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花凛就已经到了村口。远处传来巡逻忍者换岗的脚步声,她刚放下背包,就看到祭提着布包跑过来,身后跟着背着傀儡卷轴的砂原。
“花凛!我们来了!” 祭跑到她身边,砂原也拿出《砂隐附属村落纪要》,展开后,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了五个附属村落的位置,“这几个村落离砂隐最近,而且之前我爱罗大人帮他们,应该会愿意支持!”
花凛点点头,刚想说话,就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三人抬头一看,只见我爱罗走在前面,穿着暗红的忍服,赤发贴在额前;手鞠和勘九郎跟在旁边,手鞠手里拿着一份卷轴,似乎在和勘九郎讨论着什么。
“我爱罗大人!手鞠大人!勘九郎大人!” 祭率先挥手打招呼,三人连忙迎上去。
我爱罗看到他们,脚步停下,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你们怎么在这里?是要去执行任务吗?”
“不是的!” 祭连忙摇头,兴奋地说,“我们想帮您去游说附属村落!砂原查了资料,那些村落之前都受过您的帮助,我们想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支持您当风影!”
勘九郎眼睛一亮,拍了下手:“这个主意好!多个人多份力,我们一起去,说不定还能快点!”
“勘九郎!” 手鞠连忙敲了他一下,瞪了他一眼,她知道我爱罗的性格,肯定不想麻烦别人。
果然,我爱罗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感激,却又十分坚定:“谢谢你们的心意,但不用了。”
他看着花凛三人,眼神认真,“成为风影,就要承担起风影的责任。游说村落、争取支持,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不能再麻烦你们了。”
他顿了顿:“之前,你们已经为我做了很多。花凛站出来为我说话,祭和砂原也投了我一票,这些我都记在心里。接下来的路,该由我自己走了,你们放心吧。”
花凛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我爱罗眼神里的坚定,那是一种不希望依赖别人、想要独自承担责任的决心,和他之前在战场上独自面对敌人时的眼神一样。
她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只会让他为难。
“那…… 您一定要小心。” 花凛小声说,心里虽然有点失落,却还是理解了他的决定。
祭也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那这个您拿着,上面标了村落的位置,说不定能帮上忙。”
我爱罗接过,轻轻说了声 “谢谢”。他和手鞠、勘九郎对视一眼,转身往村外走去。
晨雾中,他的背影显得格外沉稳,手鞠和勘九郎跟在他身边,三人的步伐坚定,朝着附属村落的方向走去。
花凛、祭和砂原站在村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晨雾里,久久没有说话。
“虽然有点可惜,但我爱罗大人说得对,这是他的责任。” 砂原先开口,语气里带着理解,“我们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好好修炼,等他成为风影后,能更好地帮他做事。”
祭点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对!我要好好练习医疗忍术,以后成为医院的主力,帮我爱罗大人守护村子里的人!”
花凛看着自己的手,手腕上的灵蝶刺青泛着淡蓝的光。
她想起千代婆婆教她的毒术,想起自己还没完全掌握的 “血液解毒”,心里突然有了动力:“我也要继续修炼,以后执行任务时,能帮村子多分担一点危险。”
三人相视一笑,之前的失落渐渐被坚定取代。他们转身往村里走,各自朝着自己的修炼地点而去。
花凛背着半满的竹篓,指尖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她刚从红砂丘采完药回来,竹篓里装着千代婆婆平日里最常用的紫花藤、赤蝎草,还有几株刚冒芽的解毒草,叶片上还沾着未干的晨露,泛着鲜嫩的绿光。
她站在千代婆婆小院的竹篱笆外,脚步顿了顿。竹篱笆上的紫花藤已经谢了,只剩下干枯的藤蔓缠绕着。
院子里静悄悄的,听不到往日磨药的 “沙沙” 声,也没有海老藏翻书的 “哗啦” 声,只有风穿过藤蔓的 “呜呜” 声,显得有些冷清。
花凛轻轻推开篱笆门,门轴发出 “吱呀” 一声轻响,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她走到石桌旁,将竹篓里的药材小心地倒出来,紫花藤理顺了放在左边,赤蝎草的根须朝着同一个方向摆好,解毒草则单独放在一片干净的桐叶上,这是她跟着千代婆婆学的药材整理方式,说是这样方便后续处理,不易混淆。
放下药材时,她的指尖碰到了石桌上的一丝余温,像是之前有人在这里坐过。花凛心里悄悄泛起一点期待,她抬头望了望里屋的门,门帘垂着,看不清里面的动静。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上前,只是轻轻拂去石桌上的一片落叶,转身慢慢走出小院,将篱笆门轻轻关好,仿佛从未来过。
这已经是她第五天来送药材了。自从千代婆婆说 “以后不用来了”,花凛心里就清楚,婆婆不是真的想赶她走,她知道婆婆是不想卷入风影选拔的纷争,才故意疏离。
所以她没有追问,只是每天清晨去红砂丘采最新鲜的药材,傍晚送到婆婆门口。
今天,她像往常一样整理好药材,刚要转身离开,里屋的门帘突然被掀开了。
千代婆婆站在门口,穿着那件常穿的深灰和服,头发用乌木簪挽得整整齐齐,手里还拿着一把竹扇,眼神落在她身上,没有平时的严厉。
“进来吧。” 千代婆婆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花凛耳朵里。
花凛愣了一下,手里的竹篓差点掉在地上。她抬起头,确认自己没听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小院,心里又惊又喜,连指尖都有点发颤:“婆、婆婆……”
“杵着干嘛?” 千代婆婆转身往屋里走,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利落,“药架上的沙棘粉快用完了,去磨点。”
“好!” 花凛连忙应道,放下竹篓,快步走到药架旁。药架上的药材果然少了些,沙棘粉的瓷瓶已经见底了。
她熟练地从竹篓里拿出晒干的沙棘叶,放进研钵里,握着研杵慢慢研磨。
里屋的八仙桌上,海老藏已经摆好了一副竹牌,那是砂隐村老人们常玩的 “药草牌”,每张牌上都画着不同的草药图案,玩法有点像麻将,海老藏见花凛进来,抬了抬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丫头,好久没见你磨药了,手法没生啊。”
“海老藏爷爷好。” 花凛笑着点头,手里的研杵没停,沙棘叶很快被磨成了细粉,泛着淡淡的黄绿色。
千代婆婆走到八仙桌旁坐下,拿起一张画着 “红根草” 的牌,轻轻放在桌上:“别光顾着说话,该你出牌了。”
“急什么,” 海老藏拿起一张 “沙漠紫菀” 的牌,放在 “红根草” 旁边,“我这不是想问问丫头,最近修炼怎么样了?你那灵蝶的毒瘴,练到能控制范围了吗?”
花凛一边把磨好的沙棘粉倒进瓷瓶,一边回答:“差不多了,现在能控制在五米内,不会伤到同伴。上次做任务,还用灵蝶的毒瘴困住了三个盗匪,没费什么力气。”
“嗯,进步还挺快。” 海老藏点点头,又出了一张 “紫花藤” 的牌,“丫头有心了,每天还来送药材,我姐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呢。”
千代婆婆瞪了他一眼,出了一张 “解毒草” 的牌,没好气地说:“少多嘴,打牌就打牌。”
花凛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暖暖的。她把瓷瓶放回药架,又拿起竹篓里的赤蝎草,开始整理根须 ,赤蝎草的根须容易缠在一起,需要一根根理顺,去掉枯萎的部分,才能用来提炼毒素。
她的动作很熟练,指尖灵活地穿梭在根须间,不一会儿就整理好了一小堆,放在干净的瓷盘里。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小院里就只剩下研药的 “沙沙” 声和打牌的 “啪啪” 声。花凛一会儿整理药架,一会儿研磨药材,一会儿又帮着把晒干的草药收进布袋,忙得不停歇,却一点都不觉得累。
她偶尔会偷偷看一眼八仙桌,千代婆婆出牌很快,几乎不犹豫,海老藏则慢吞吞的,每次出牌前都要琢磨半天,偶尔还会被千代婆婆吐槽 “磨磨蹭蹭,不如丫头麻利”。
花凛把最后一袋草药收进里屋的储藏柜,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到门口,对着千代婆婆和海老藏鞠躬:“婆婆,海老藏大人,药材都整理好了,我…… 我先回去了。”
她知道不能打扰太久。刚要转身,千代婆婆突然开口了,手里还捏着一张没出的 “沙枣花” 牌,抬眼看向她:“你不求我嘛?支持我爱罗…什么的。”
花凛的脚步顿住,猛地转过身,眼里满是惊讶。
她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是没想过求婆婆支持我爱罗,毕竟婆婆代表医疗班,而且在砂隐的威望很高,要是婆婆能站出来,肯定能帮到我爱罗。
可她又觉得,婆婆有自己的想法,不想勉强她,所以一直没说。
“我……” 花凛低下头,手指轻轻攥着衣角,声音有点轻,却很真诚,“我知道婆婆有自己的考虑。而且…… 我爱罗大人说,这是他自己的路,要自己走。我只要好好修炼,等他成为风影后,帮他守护村子就好。”
她抬起头,看着千代婆婆,眼神里满是坚定:“之前投票的时候,我已经为他说话了;以后要是有人再质疑他,我还会站出来。我知道我能做的不多,但我会一直支持他,不用婆婆勉强自己。”
千代婆婆看着她,手里的 “沙枣花” 牌轻轻放在桌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她没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回去吧,路上小心。明天…… 记得把上次的‘紫雾膏’再带点来,你海老藏爷爷说效果不错。”
花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好!我明天一定带来!谢谢婆婆!”
她又对着海老藏鞠了一躬,转身快步走出小院。
走到篱笆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千代婆婆正站在门口,看着她的方向,海老藏在旁边说着什么,婆婆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