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他胸腔里传来的急促心跳，林蓁蓁心里软成一片，也回抱住他，声音闷在他怀里，带着笑意：“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陆寒舟，我信你！就像你信我一样！”
陆寒舟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眸，里面盛满了信任，没有丝毫阴霾，他心中悸动，忍不住低头，将唇递了过去。
良久...
良久......
“好了好了......”
林蓁蓁感觉呼吸有些不通畅的时候，不舍得轻轻推开他，替他整理了一下刚才因为慌乱而有些歪斜的衣领。
“时辰不早了，我得去太极殿那边准备了。你今日......”
“今日大选，等我忙完手里的事情，估计也会去关注殿试情况。”
陆寒舟握住她的手，“一切小心，若有变故，随机应变，有我和陛下在。”
“嗯。”林蓁蓁点头，“那我先走了。”
她转身打开院门，晨曦已然洒满宫道。
...
辰时正，钟鼓齐鸣，庄严肃穆的太极殿内，选秀最终的殿试正式开始。
三十六位经过层层筛选的秀女，实到三十五位。
据报，有一位秀女临场突发急症，上吐下泻，连床都起不来，只得遗憾缺席。
御座之上，太后娘娘凤冠朝服，仪态万方，眉宇间平静祥和。
身旁的皇帝南潇，同样龙袍在身，俊朗的面容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唯有指尖偶尔敲击龙椅扶手，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主考官林蓁蓁立于御座下侧前方，官袍端庄，神色沉静，目光缓缓扫过殿外垂首恭立的秀女们。
那些秀女们诚惶诚恐的，连林蓁蓁都被影响到开始紧张了。
大太监高平手持明黄名册，尖细的声音在宽阔的大殿中回荡：
“殿试开始！第一组，秀女进殿～！！”
随着唱名声响起，三位精心打扮的秀女迈着莲步，低眉顺眼的走入殿中，依序跪拜行礼。
为首者，正是额角贴着精致花钿，巧妙遮掩疤痕的周月绫。
南潇依照惯例，问了两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关于女子德行与持家之道。
周月绫和另外两位秀女都对答如流，规矩上挑不出错处。
“周月绫，留。”
南潇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余者，撂牌子，赐花。”
周月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恭敬谢恩，退到一旁专门为留用秀女设置的区域。
另外两位秀女则难掩失落，低着头退了出去。
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秀女依次进殿。
南潇的问话依旧简短，目光扫过那些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少女脸庞，却像是在看一幅幅模糊的画像，并未在任何一人身上多做停留。
结果毫无意外，全是“撂牌子，赐花”。
太后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趁着第五波秀女退下，下一波还未进来的间隙，太后微微侧身，压低声音对南潇道：“皇帝，这人数都过去快一半了，你怎么就只留下了周月绫一个？哀家瞧着，方才那几个孩子，模样和规矩都是极好的。”
南潇面不改色，目光依旧望着殿门方向，淡淡道：“母后，选妃非同儿戏，眼缘尤为重要。若第一眼便觉平淡，即便强纳入宫，日后相对无言，亦是悲剧。儿子只是想寻个合心意的。”
太后一噎。
这话在理，帝王枕边人，若无情意，确实难熬。
可是......
她怎么看都觉得自家儿子这不像是挑剔，更像是......在等什么人？
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话虽如此，皇家开枝散叶亦是大事。”
太后语气带着劝解，“总不能只留一两个。这个，哀家觉得不错。”
她指了指名册上即将进殿的一组中的一个名字，张意菡，前任太常寺卿之女，现任工部侍郎的千金。
“张家女儿，哀家见过几次，性子是活泼了些，爱说道，但模样周正，规矩也挑不出错。”
南潇的嘴角几不可察的抽动了一下。
那张意菡他略有耳闻，是个出了名的大嘴巴，京城贵女圈里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经她那张嘴一传，总能添油加醋几分。
把这号人物放进宫，他的后宫还能有清静日子？
但他深知太后心意已决，此刻反驳只会引来更多质疑，只得忍着内心的无奈，勉强点了点头：“母后眼光自是好的。”
于是，第六波秀女进殿，那位张意菡果然被南潇“依从母意”留了下来，一同留下的还有太后随手点的两个家世普通，看着还算顺眼的秀女。
张意菡喜形于色，谢恩的声音都带着雀跃，被引到留用区时，还忍不住偷偷抬眼瞄了瞄龙椅上的年轻帝王，脸颊飞红。
南潇只觉得额角隐隐作痛。
殿试继续进行，留用区的秀女渐渐多了几位，但南潇亲自开口留下的，依旧只有最初的周月绫。
因此，周月绫的下巴也扬了起来，感觉比其他人也更加高了一层身份。
太后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但看着儿子那副兴致缺缺，心不在焉的模样，心里的疑虑又深了几分。
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
“第十组，秀女进殿～！！”
高平的唱名声再次响起。
南潇一直略显慵懒靠在龙椅上的背脊，迅速挺直了些，视线集中，投向殿门。
三位身姿窈窕的少女款款而入。
居中是刑部尚书之女郑明姝，左侧是吏部尚书之女孟仙仙，右侧是户部侍郎之女柳嫦芸。
这一组，堪称本届秀女中家世才貌最顶尖的组合。
郑明姝气质温婉沉静，如空谷幽兰。
孟仙仙明艳张扬，似怒放牡丹。
柳嫦芸娇柔怯弱，若风中细柳。
三人盈盈下拜，声音清脆悦耳：“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南潇的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温和些许。
“谢皇上～！”
三位秀女站起身，垂首敛目，姿态恭谨。
按照流程，南潇开始循例问话。
他的目光落在郑明姝身上，虽然克制，但那细微的专注，还是被一直留意他的太后捕捉到了。
“朕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