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直接扔掉,转念一想:秦淮茹能让父亲写第一封第二封,就能继续写第三封第四封......
就算不理睬,隔三差五收到这种照抄的信,跟直接收秦淮茹的信有什么区别?
明明是邻居,有话不直说,偏让我爸当传声筒,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何飞彪拿着信往外走,想去贾家说几句难听的。
走到半路又停下。
不能跟贾家扯上关系,沾边就甩不掉。
要让秦淮茹停止写信,还得找爷爷帮忙。
全院就爷爷不怕贾家死缠烂打。
等何大清下班回来,何飞彪立刻拿着信去找他。
爷爷,这信肯定是秦大姨写的,我爸就是照抄。
我看了一页就受不了,您帮我还给贾家吧,让她们别再写信了。”
何大清扫了两页,笑道:早该来找我。
你们年轻人脸皮薄,有些话不好说。
交给我,保证她们不敢再烦你。”
谢谢爷爷!对了,别告诉我妈,我怕她生气。”
放心,这点小事不值当提。
专心学习,别为这些破事分心。”
何大清拿着信没去贾家,径直往前院找陶卫兵。
当当当!
孙子,出来!
啊?爷爷?来了来了!
陶卫兵刚要睡觉,听见何大清喊,跟孙子似的披衣就跑。
这段时间,他彻底被何大清拿捏住了。
在何大清手里,陶卫兵像个提线木偶,指哪打哪。
姐姐陶秀容是个扶弟魔,越是这样,陶卫兵心智越不成熟。
在八萃楼干了不到半月,就被老谋深算的何大清收拾得服服帖帖。
明明被训成孙子,却乐此不疲。
爷爷,您吩咐?陶卫兵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何大清板着脸喝道:站直了!吊儿郎当像什么样子!还以为自己是乡下捡粪的愣头青?你现在可是四九城的人了!
是!爷爷!
陶卫兵立刻绷直腰杆,一米八几的个头让何大清不得不仰着脖子。
坐下说,何大清揉着后颈,你这傻大个儿,我抬头说话费劲。”
爷爷,是要安排明天卸货的事?
你活儿干得不错,正打算让经理给你涨五块钱工资。”何大清摆摆手,今儿找你是为终身大事——看见雷大头的前车之鉴没?秦淮茹舍不得把闺女嫁给糙汉子,专挑白净后生当女婿。”
陶卫兵挠头:小当姐总躲着我......
蠢货!何大清戳着他脑门,你姐在贾家就是现成的桥!不抓紧当上门女婿,你这土包子怎么落户口?见陶卫兵 ,压低声音道:明儿起跟着小当刷牙洗脸,下班就堵院门口。
等街坊都以为你们处对象了,你直接管秦淮茹叫妈——看她急不急!
高啊!陶卫兵眼睛发亮,冷不防挨了个脑瓜崩。
还要老子手把手教?何大清甩甩手,掏出封信,明儿把这交给你丈母娘。
告诉她,易中海从坟里爬出来也动不了我孙子!下回耍心眼直接找我,省邮票钱。”
清晨,陶卫兵果真端着搪瓷缸来中院。
小当蹙眉:前院停水了?
人多挤得慌。”陶卫兵咧嘴笑,小当姐先用。”
姑娘冷着脸转身,牙刷在缸沿磕得叮当响。
陶卫兵暗自腹诽:工资全交给你家了,连刷牙都要遭你白眼,幸亏何爷爷支了这招,不然我得等到哪年哪月?
他接完水,站到小当旁边开始刷牙。
小当顿时浑身不自在。
后院刘光齐经过中院,瞥见这一幕轻蔑一笑。
紧接着刘光福也路过,咧嘴打趣:“哟,卫兵,晨练呢?”
“对对对!”
陶卫兵忙不迭点头。
刘光福挤挤眼:“挺好挺好,你们继续。”
小当气得猛漱口,摔下毛巾扭头就走。
陶卫兵慢条斯理收拾完,见秦淮茹出来洗漱,赶紧递上信封:“婶子,给您的。”
秦淮茹愣住:“谁写的?给我的?”
“何爷爷昨晚让我转交,还说……”
听到何大清的名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说什么?”
“说您这法子太寒碜,往后要写信直接找他,能省八分邮票钱。”
秦淮茹展开信纸——果然是傻柱誊抄的那封,不知怎的竟被识破。
她耳根唰地烧起来,攥着信就要躲回屋。
陶卫兵却追着喊:“婶子别急,何爷爷还有话!”
“还、还能有啥话?”
“他说这院里只要他在,就算易中海从坟里爬出来,也动不了他孙子半根汗毛。”
陶卫兵挠头,“就这些。”
“知道了!”
秦淮茹逃也似地冲进屋,信纸往桌上一拍。
槐花正呆坐着,听见母亲叹气:“雷豹的事妈没辙了,你自己想法子吧。”
槐花盯着信封,突然冒出个念头:要是真嫁给雷大头,等他坐牢那几年,建筑队是不是就归我管了?
她猛地掐手心——不能再想,怕自己真被雷大头的钞票砸服软。
“妈,我自己解决,但愿雷大头能讲理……”
陶卫兵锁好门却不急着上班,专候着小当出门。
见她现身立刻贴上去:“小当姐,早啊!”
小当后退半步:“你吃错药了?”
“没啊,小当姐不舒服?”
“少跟我套近乎!”
“咱一家人嘛,顺路走咋了?”
“闭嘴!离我三米远!”
俩人一个嫌恶一个嬉笑地出了院门。
叁大爷阎埠贵拎着茶缸瞧见,乐得直咂嘴:“嘿,新鲜!”
林真刚洗完脸,笑着问阎埠贵:“叁大爷,您知道这俩孩子为啥这么反常吗?”
阎埠贵眯眼笑道:“还不是何大清那老家伙太缺德了,嘿嘿,算了算了,我去找老刘杀两盘。”
“骂谁呢?阎老三!”
何大清背着手从穿堂门晃过来,指着阎埠贵笑骂:“你个阎老抠!跟谁学的背后嚼舌根?信不信我让陶卫兵搬出你家房子?”
“哎哟!我胡说的,胡说的!不跟你们闲扯了!”
阎埠贵缩着脖子溜了。
昨晚他 到何大清给陶卫兵支招,本想看热闹,结果被当场抓包。
林真打趣道:“何叔,感情的事强求不来,您说再多也得看他们自己。”
何大清撇嘴:“可不是?我那傻儿子当年聋老太太天天念叨都没用,死心眼一条道走到黑。
我这是给迷路的小年轻指条明路——阎老抠!再瞎咧咧我抽你!”
“谁稀罕跟你吵!我都说了不聊……哎哟秦淮茹来了,走了走了!”
何大清教陶卫兵的招数确实灵。
当天傍晚,陶卫兵提前下班卸完货,天刚擦黑就在胡同口守着。
等了半个多钟头,终于瞧见小当下班回来。
“小当姐!下班啦?”
“陶卫兵?你又想干嘛?”
小当警惕地后退半步。
“顺路碰上了,等你一块回家呗。”
“离我远点!”
小当扭头就走。
“行,你走前头,我跟着总成吧?”
“你今天吃错药了?怎么跟块膏药似的甩不掉?”
“嘿嘿,我一直这样啊,你才发现?”
小当加快脚步,可哪甩得开一米八几的陶卫兵。
路人看来,活像小当牵着条人形大狗遛弯。
“瞧见没?贾家大闺女真要给棒梗换亲了!”
“早说了秦淮茹不会白用人家工资,肯定得嫁闺女抵债。”
“棒梗跑没影了,招个女婿顶门户呗,不然傻柱进去了贾家咋过?”
“要我说小当嫁陶大个挺好,人家在八萃楼挣得多!”
胡同里闲坐的老头老太太们你一言我一语,消息比 传得还快。
陶卫兵听得美滋滋,小当气得一路小跑回家,咣当摔上门。
她算是看明白了:陶卫兵有嫂子肚里的贾家骨肉撑腰,老妈早就默许了。
论心机比不过,论家境更没辙——槐花能逃出生天,她却像掉进蛛网的蛾子,扑腾不出个结果。
时光飞逝,转眼数日已过。
小当和槐花的态度渐渐软化。
小当实在无法忍受陶卫兵死缠烂打的追求方式,而槐花则在雷大头的金钱攻势下逐渐沦陷。
加上陶秀容的刻意撮合和秦淮茹的默许,姐妹俩的立场确实开始动摇。
若小当嫁给陶卫兵,槐花嫁给雷大头,单从外貌来看或许女方略显吃亏,但综合考量,这两人倒也算得上合适的婚配对象。
贾家的境遇正逐步好转,前提是棒梗未被抓捕归案。
此时的棒梗已在天津安顿下来。
他用偷来的钱办了张假证,在一家 小餐馆的后厨谋了份差事。
老板看中他既会些从傻柱那儿学来的厨艺,又肯接受低廉工资,便收留了他。
对老板来说,这种廉价劳动力多多益善。
表面看来,棒梗似乎洗心革面、踏实工作,实则贼心不死。
他特意选了距离八萃楼分店不远的地方落脚。
安顿当晚,他就裹得严严实实去八萃楼附近踩点。
当看见刘嘉诚从酒楼出来时,他不由冷笑:林真啊林真,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竟让刘嘉诚这窝囊废掌管分店。
哼,这次我吃定他了!
正要尾随刘嘉诚查探住处,却见关冬青也走了出来。
棒梗心头一紧,立即止步:关冬青这狠角色可不好对付,上次找他联手对付林真差点挨揍,如今已成林真走狗。
此事急不得,等过了年再从长计议。”
腊月将至,年关临近。
林国、林家相继归来。
林国结束汽车厂的进修,来年开春将着手东乡地皮的工厂建设;林家则忙着筹备与唐艳玲的婚事,婚后将携新婚妻子重返南方玻璃厂。
待汽车厂事务告一段落,林真计划兴建太阳能热水器工厂,引进全套玻璃管生产线,并进军家电领域——既要创造经济效益,又要提升国民生活品质。
对穿越而来的林真而言,这方天地不过是体验人生的舞台。
整治四合院的宵小之徒,力所能及改善民生,悠然度过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