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又去找壹大爷易中海。
易中海摇头道:“以后这事别找我了,昨天被聋老太太教训了一顿,我是服了。
你想开点,孩子多认几个干爹好养活,叫得再多,亲爹不就你一个吗?”
“嘿!不是这个理儿啊壹大爷!孩子不让我见,倒认了一堆干爹,尤其是许大茂,这不是打我脸吗?我以后在院里还怎么待?”
易中海叹气道:“要不你找老刘和老阎去跟聋老太太说说,或者直接找刘成也行。
反正我是不敢再去聋老太太那儿挨骂了!”
傻柱一想,送礼不能白送,贰大爷和叁大爷必须帮忙!
“也是,我这就去找贰大爷和叁大爷。
行了,不跟您多说了!”
傻柱又跑到前院找阎埠贵,软磨硬泡,硬是把叁大爷拉到了后院。
阎埠贵后悔道:“早知就不收你的礼了,这辈子总共收你两次礼,每次都没好事!”
“叁大爷,这次真不一样了,我得去找贰大爷帮忙,我的命可都攥在你们手里了。”
傻柱为儿子的事四处奔走。
秦淮茹这些天闷闷不乐。
自从刘玉华生了孩子,何雨水像着了魔似的整天往后院跑。
就连平时见不着面的傻柱,也天天厚着脸皮去后院挨骂。
兄妹俩的心思全扑在孩子身上,自然冷落了贾家。
刘海中和阎埠贵再次碰壁,被聋老太太训得抬不起头。
傻柱也被骂得站不住脚,蔫头耷脑地回来。
“傻柱!”
秦淮茹见他独自进屋,连忙追上去。
“啥事?”
傻柱这几天魂儿都被儿子勾走了,头一回觉得秦淮茹碍事。
“唉,还不是心疼你嘛!又没见着儿子?太不像话了,哪有不让亲爹看孩子的?”
一句贴心话,傻柱又迷糊了,咧嘴笑道:“还是你明白事理。
可我不能硬闯啊,刘玉华那五个堂哥跟牛犊子似的横!”
秦淮茹叹气:“三个大爷都管不了,除非找街道办调解。”
傻柱眼睛一亮:“对啊!我去街道办哭诉!秦姐,你可帮大忙了!”
秦淮茹抿嘴一笑:“要是街道办也管不了,你就死心吧。
正好让他们开个证明,把工资、房子、家产怎么分都写清楚,省得将来扯皮后悔。”
这话听着是帮忙,实则是把傻柱往绝路上推。
真要白纸黑字和刘玉华划清界限,复婚接儿子的念头就算彻底断了。
傻柱浑然不觉,还连连点头:“说得对!不能稀里糊涂的,我这就去!”
“急什么,街道办早下班了。
你先想好说辞,明早再去。”
“也是,得准备周全。
雨水被飞彪迷住了,壹大爷怕聋老太太,现在就你真心帮我了!”
秦淮茹嗔道:“贰大爷叁大爷收礼不办事,连个主意都不出。
我帮你出主意,也不见你谢我。”
“嗨!秦姐说这话见外了!等发了工资,头一个谢你!”
秦淮茹得意一笑:“德行!那我可等着了!”
次日晌午,傻柱真去了街道办,声泪俱下地向赵主任诉苦。
任凭他说得可怜,赵主任只觉得活该——毕竟上次打刘玉华的事她亲自调解过,后来实在懒得管才推给派出所。
如今孩子出生才三天,离婚还打了产妇,不让看孩子算什么?就算没离婚的家庭,夫妻吵架三天不让孩子喊爹也挑不出理。
这种鸡毛蒜皮,街道办压根不想管。
赵主任不耐烦地挥手道: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也来找街道办?要是家家户户做饭咸了淡了都来告状,我们还干不干正事了?说着就把傻柱推出了办公室。
傻柱失魂落魄地站在街上,脑子里嗡嗡作响。
转眼到了周日。
刘成夫妇心疼女儿,特意来四合院给外孙办满月酒。
傻柱东拼西凑借了二十块钱,托壹大妈转交给刘成,说是贴补酒席费用。
谁知刘成当场就把钱摔在地上:我闺女怀孕时他不管不问,现在倒跑来充好人?门都没有!这酒席轮不到他出钱!
何雨水赶紧打圆场:成叔,那我出二十块总行吧?总不能全让娘家人破费。”
刘成这才松口:看在你这当姑姑的份上,这钱我们收下。”
这次酒席规模不大,只请了和刘玉华交好的邻居,在后院摆了三桌。
贾家老少、秦京茹、傻柱和易中海自然都没收到请帖。
一大早傻柱就要躲去轧钢厂,被易中海拦下:听说今天要给你儿子认干爹,你真不去看看?
傻柱苦着脸道:壹大爷,我哪有脸去?街道办都不管这事,我去了不是自取其辱吗?
易中海劝道:再怎么说你也是亲爹,就算坐在门口守着,也得等到酒席散了。
要是现在躲出去,可就真把孩子拱手让人了。”
傻柱长叹一声:得,咱爷俩都是没资格上桌的。
中午我炒两个菜,您带瓶酒来,咱们喝点。”
成,想开点,离开刘玉华未必是坏事。”
也是啊!傻柱勉强挤出笑容,后院再热闹,我就当没听见!
后院确实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林真和娄晓娥先给何飞彪包了个百元大红包,还送了新衣服和碗筷,正式认下这个干儿子。
许大茂存心要气傻柱,塞了二十块钱就干儿子干儿子短地叫个不停。
阎解成碍于情面,也掏了五块钱红包。
其他人或是同情刘玉华,或是被林真说动,都多少随了份子。
几杯酒下肚,众人渐渐上了头。
林真在里屋陪刘成夫妇说话,没注意外间动静。
醉醺醺的许大茂一拍桌子:哥几个,走!去看看傻柱在干嘛!
阎解成和刘建国连连摆手:要去你去,我们可不去触霉头。”
许大茂嗤笑道:瞧你们怂的!六根儿,梁子,跟我找傻柱唠唠去!
这俩人从小就被傻柱揍过,今天这事让他们特别解气。
他们不像阎解成和刘建国那么怂,借着酒劲,跟着许大茂摇摇晃晃去找傻柱算账。
“傻柱!吃饭了吗?”
傻柱正和易中海喝闷酒,两人喝到没话说,光顾着叹气。
见许大茂带着六根儿和梁子晃悠过来,就知道没好事。
傻柱怒道:“关你屁事?滚!”
许大茂瞅了瞅六根儿和梁子,咧嘴一笑:“瞧见没?我就说他得急眼,嘿嘿……呃!呼……”
“许大茂!你想干啥?找揍是吧?”
易中海一拍桌子站起来。
傻柱和易中海也喝得差不多了,正憋着火没处撒,看见许大茂恨不得上去抽他。
许大茂摇头晃脑地笑:“壹大爷,您别激动啊,平时装得慈眉善目的,今儿咋不装了?您要是真为傻柱好,就不该撺掇他跟刘玉华离婚。
现在可好,亲儿子见不着,整天追着寡妇屁股后头转,嘿,儿子变别人家的了,以后逢年过节还得给我磕头呢……”
“砰!”
话没说完,傻柱一酒瓶砸在许大茂头上,瓶子碎了一地,血瞬间涌出来。
易中海也抄起盘子砸过去。
许大茂醉得站不稳,毫无还手之力,直接栽倒在地,血流一片,一动不动。
六根儿和梁子酒醒了大半,吓得大叫:“完了!许大茂死了!”
俩人撒腿就往后院跑。
傻柱和易中海也吓醒了。
“糟了!不会真出人命吧?”
傻柱慌了神。
易中海手忙脚乱:“快扶起来!拿毛巾止血!”
“别动现场!”
林真冲过来,按住许大茂脖子点了两下,血竟然止住了。
他垫了条毛巾,转头吩咐:“林国林家,去请叶大夫!六根儿梁子,赶紧报案!”
他心里暗骂:打狗还得看主人!许大茂可是我好不容易培养的得力手下,帮我淘了不少古董,要是把他打傻了,我跟你们没完!
易中海一听“报案”
俩字,当场僵住:“林真,误会啊!是许大茂先挑事的!”
林真冷脸道:“壹大爷,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证据。”
易中海急得团团转。
傻柱梗着脖子:“是我砸的!要抓抓我,这破院子我早待够了!”
易中海一把推开他:“胡闹!是我砸的!我早就想收拾许大茂了,柱子你别瞎扛!”
易中海脸上立即浮现出舍己为人的神情。
别说了,人是我打的!你要替我顶罪,以后就别叫我壹大爷!我刚才喝多了!
傻柱感动得眼眶发红,这份人情实在太重。
他承受不起。
刚要开口,就被易中海推到一旁。
闭嘴!不准说话!逞什么英雄?孩子才出生几天,我能让你顶罪吗?我这把年纪了,还怕坐牢吗?
易中海心里清楚,自己认罪比傻柱认罪判得轻。
年纪大了,又是轧钢厂八级钳工,加上醉酒情节。
最多算个 伤人。
最重要的是,这次替傻柱蹲几天拘留所,以傻柱的性格,必定感恩戴德一辈子,将来养老送终就有着落了。
而且替犯浑的傻柱顶罪,还能在院里博个好名声。
易中海连连给傻柱使眼色,总算把他按住了。
林真冷眼旁观,心想你们尽管演戏,今天必须进去一个。
易中海能进去最好,既然想当好人,就该付出代价。
没过多久,叶芪还没到,许大茂先醒了过来。
他完全不记得之前挑衅傻柱的事,记忆一片空白。
只觉得自己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一睁眼看见蹲在旁边的林真,顿时想起上次差点被他 的经历。
以为这次又是林真动的手。
虽然记不清原因,但结果摆在眼前。
恐惧瞬间涌上心头,看林真如同见到索命 。
林、林爷饶命!林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林爷饶命!
林真眉头舒展,看来许大茂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不但没减轻,反而加重了。
这样也好,省得再费心思整治。
闭嘴,这次先饶了你。
叶芪马上来给你包扎,你这伤是傻柱和壹大爷打的,想起来了吗?
许大茂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林真,潜意识已经认定是他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