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波山的午后，卡普豪爽的笑声打破了宁静。
路飞！臭小子快出来！爷爷来看你了！
正在缠着露玖的路飞顿时僵住，整个人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糟了！是爷爷！
露玖却从容地继续晾着衣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当卡普大步走进院子时，她自然地转身打招呼：
卡普先生，好久不见。
卡普的脚步猛地顿住，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本该不存在的女人。他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复杂的大笑：
哈哈哈哈！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路飞紧张地挡在露玖身前：爷爷！不许你欺负露玖阿姨！
卡普一把拎起路飞的衣领：臭小子！说过多少次了要当海军！
我才不要！我要当海贼王！
露玖轻轻整理着晾晒的床单，语气平静：孩子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选择。
卡普放下挣扎的路飞，目光复杂地看向露玖：罗杰那家伙...要是知道你把艾斯养育得这么好...
艾斯是个好孩子。露玖微笑着打断，虽然倔强，但还是很善良的。
路飞趁机挣脱，躲到露玖身后做鬼脸：就是！艾斯现在已经是大海贼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卡普气得胡子直翘，却此时的他也不好发作。他看着眼前这个从容的女人，想起多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从她怀里抱走婴儿，本以为以后不会再次相见。
这些年...辛苦你了。卡普难得正经地说。
露玖摇摇头，望向远处的大海：能看着孩子们平安长大，就很幸福了。
阳光洒在院子里，曾经敌人的妻子此刻却像老友般交谈。
路飞看看爷爷，又看看露玖阿姨，突然咧嘴一笑：
爷爷！露玖阿姨做的肉丸子世界第一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卡普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哈哈哈哈！好！就让老夫尝尝看！
不久后，炊烟袅袅升起。
几天后的中午。
卡普拎着不断挣扎的路飞走向，停靠在风车村港口的海军狗头军舰，走上舷梯，粗犷的嗓门响彻码头：
臭小子！这次老夫一定要亲自把你带回海军！省得你也跑去当海贼！
放开我！我要当海贼王！路飞像条活鱼般扑腾着，草帽都快掉下来了。
露玖站在码头边，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她微笑着挥手，眼神温柔。
路飞，要听爷爷的话。
露玖阿姨！救命啊！我不要当海军！路飞绝望地伸出橡胶手臂，却被卡普一巴掌拍开。
玛琪诺在一旁偷偷抹眼泪，村里的孩子们既羡慕又同情地看着这一幕。
海贼你就别想了。以后等你成了海军将校，随时可以回来风车村看望大家！哈哈哈哈！
卡普大笑着把路飞扔上甲板。
路飞很快爬了起来，扒在船舷上，突然安静下来。他看着岸上的露玖，难得认真地说：
露玖阿姨，等我成了海贼王，一定会回来看你的！起码要比艾斯这个笨蛋强百倍……还有风车村的各位，再见了！
卡普气得一拳砸在他头上，发出的一声闷响：还敢说当海贼！
很疼！疼死我了，可恶的老头子！路飞抱着脑袋直跳脚，明明我都已经是橡筋人了！怎么还会这么疼！
卡普叉着腰，得意地晃着拳头：要喊爷爷。这可是老夫特制的「爱的铁拳」，当然会疼了！
路飞不服气地揉着脑袋，龇牙咧嘴地说：可恶的老头子，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你明明在拳头上缠了霸气，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卡普挑了挑眉，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你小子连霸气都知道了？谁教的？
路飞立刻警觉地闭上嘴，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最后故作轻松地吹起口哨：哼！我才不会告诉你，是叔叔光明正大教的我们！
他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转身朝岸上大喊：啊！露玖阿姨！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等我成了海贼王，第一个回来看你！
卡普又是一记爱的铁拳落下：还敢提当海贼！
疼疼疼！路飞边躲边喊，露玖阿姨！等我和艾斯回来了，记得给我留点肉丸子！
岸上的露玖被这对活宝逗得掩嘴轻笑，温柔地朝他们挥手。她轻轻点头：我记得了！
军舰缓缓驶离港口，路飞的呼喊声随着海风飘远。
露玖一直静静地站在码头，海风轻抚着她的发丝，直到那艘军舰在视野里缩成海天相接处的一个微小斑点。
玛琪诺轻轻走到她身旁，担忧地望着她平静的侧脸：不担心吗？
露玖的目光依然凝视着远方，唇角泛起一丝温柔的弧度：孩子们长大了，总是要踏上自己的冒险的...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玛琪诺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作为母亲，没有谁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去冒险！现在每次听到海浪声，我都会想起艾斯第一次出海的那个早晨...
海鸥在天际盘旋，发出悠长的鸣叫。
就像当年的罗杰，就像前些年的艾斯，就像现在的路飞，还有刘九先生他们。
每一个出海的人，都带着各自的梦想。
而她，会永远在这里，等着他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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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
可可亚西村的清晨，带着咸湿气息的风穿过橘子林。
娜美把最后一件衣物塞进背包。
背包鼓鼓囊囊的，边缘还露出半截航海图的边角。
“我走了。”
她站在屋前的空地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屋里。
贝尔梅尔端着木盆从屋里出来，盆里是刚洗好的衣服。
“不再吃饱点？”
她的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眼神在娜美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不了，想早点出发。”娜美扯了扯背包带，指尖有些发凉，“如果顺利的话，能够一路顺风到达罗格镇歇几天。海牛哞哞我就不带了，它就是个吃货！”
诺琪高从不远处的橘子果树旁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大袋刚摘下的橘子。
“路上吃。”
她把那大袋橘子塞进娜美手里。
娜美接过那袋橘子。
“诺琪高，抱歉，又要让你留在家里照顾好贝尔梅尔了。”
她看向诺琪高，说完又转头看向贝尔梅尔，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贝尔梅尔，我走了”。
转身的瞬间，脚步有些快。
像是怕多待一秒就会改变主意。
贝尔梅尔看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抹橙色的头发消失在视线的转角处，才缓缓开口。
“这丫头，真是一点都等不及，才点头允许她能出海冒险，就迫不及待选择前往伟大航道！”
诺琪高站在她身边，视线转向贝尔梅尔，“真的不告诉她吗？说不定……”
说不定那位叔叔，和娜美有着血缘关系？
毕竟，当年娜美还在襁褓之中，就有人过来查看娜美的情况，并留下一袋金币。而且…叔叔真的很温柔，她始终忘不了有叔叔在日子，就像是一家人。
贝尔梅尔把木盆放在地上，弯腰将衣服摊开晾晒。
“不重要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不管是真是假，现在这样最好。”
诺琪高沉默了。
她知道贝尔梅尔的意思。
也许娜美什么都不知道最好，反而更专注于自己的目标，对未来更有憧憬。
那些可能存在的血缘牵扯，那些或许复杂的过往，怕是只会让她更胡闹，更无法无天。
“她只要往前走就好。”贝尔梅尔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水珠，“就像我们当年看着她学会第一个字，画出第一张海图一样，看着她出海就行。”
这时，海牛哞哞每天这个时候准时出现，今天有它任务，好像是需要它帮忙摘橘子？
它轻车熟路地来到自己的大饭盘位置，里面早已准备好饭菜，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诺琪高低头看向手里剩下的一个橘子，果皮上的纹路清晰可见。
“她会回来的吧？”
“会的。”贝尔梅尔的语气很肯定，“这丫头，最恋家了。”
风又起了，吹得刚晾的衣服猎猎作响。
诺琪高剥开一个橘子，把橘子肉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液在舌尖散开。
她想起娜美临走前攥紧橘子袋的样子，想起她转身时微微泛红的眼角。
“嗯，会回来的。”
她重复了一句，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对远方的娜美说。
海风吹过，带着远方的气息。
那是属于大海的味道，也是属于冒险的味道。
而她们能做的，就是站在这里，等着浪涛把那个倔强的橙色身影再送回来。
就像过去每隔几天出海一趟，然后再溜达回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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