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琪转身走回吧台后面，重新拿起那个酒杯继续擦拭，动作不疾不徐。
“他们三个和海军英雄很熟悉？”
刘九点头:“嗯，在东海哥亚王国的戈尔波山，三人曾接受过卡普「爱」的训练！”
夏琪:“……”
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又无奈的事情，“那个老家伙……他倒是会捡现成的。这么说，其中也有你点头同意的？”
她抬眼看向刘九，眼神锐利了几分：
“是去当海军，还是……七武海？”
“七武海。”刘九言简意赅地确认。
夏琪擦拭酒杯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七武海……倒是个不错的位置。卡普那老小子，总算干了件不那么莽撞的事。”
她将擦得锃亮的酒杯挂回上方的架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既能给那几个孩子一个相对‘合法’的身份在海上活动，又能一定程度上避开海军本部的直接管辖，还能借机磨砺他们……一箭三雕，算他有点长进。”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同辈式的挑剔，但眼底深处却流露出些许认可。
毕竟，比起强行塞进海军体制，七武海的身份确实更适合古伊娜他们目前的状态和心性。
她看向刘九，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慰：
“这样也好。有卡普在上面罩着，至少明面上没人敢轻易动他们。而且……”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
“以他们的性子，在那个位置上，说不定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东西。”
刘九习惯性地在角落的位置坐下，那里光线昏暗，即便有客人进来，也不会关注到他。
“嗯。七武海的身份，对他们现阶段而言，利大于弊。”
夏琪为他倒了一杯清水，推到他面前，自己则倚着吧台，点燃了一支细长的香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她部分表情。
“确实。”她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能接触到更高层面的信息和资源，也能暂时避开海军本部的重点关照。以卡普那老小子的性子，虽然手段糙了点，但护犊子是没得说，有他看着，安全至少无虞。”
她顿了顿，眼神透过烟雾看向窗外漂浮的肥皂泡，语气带着一丝追忆：“只是……把三个那么向往自由的小家伙，塞进世界政府定下的框框里，怕是够他们难受一阵子了。尤其是萨博那孩子……”
刘九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目光平静地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
“难受，也是一种历练。”他淡淡地说，“看清规则，才能更好地利用规则，或者……在未来打破规则。”
夏琪闻言，轻笑出声，弹了弹烟灰：“你倒是想得开。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等他们了？”
刘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水杯轻轻放回台面，发出细微的磕碰声。
“或许吧…不过，半年前欠了别人一个人情，需要偿还！等事情结束了，我会去找他们！”
夏琪了然地点点头，不再多问。她又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吐出，烟雾缭绕，随后转身又开始整理酒柜。
“也好。这里清静，消息也灵通。你就安心住下一段时间，之前的空房间一直给你留着。”
酒吧里恢复了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泡泡破裂的噼啪声，以及夏琪摆放酒瓶时发出的轻微碰撞声。
刘九坐在角落，身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
元帅办公室内，气氛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压抑而紧绷。
文件堆积如山的办公桌后，战国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他的面前，卡普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包仙贝，吃得咔嚓作响。
“卡普！”战国终于忍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文件簌簌作响，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三个七武海名额？！你以为七武海是什么？街边的大白菜吗？想要多少有多少？！”
卡普咽下嘴里的仙贝，一脸理所当然：“有什么问题？古伊娜那丫头的实力你又不是没看到测试报告，砍个普通中将跟切菜似的！萨博那小子的霸气也够看！罗宾丫头虽然正面战斗力稍逊，但脑子好使，能力特殊！哪个不够格？”
“够格是一回事，一次性给三个名额是另一回事！”
战国感觉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世界政府那边绝对不会同意！七武海制度是为了平衡海上势力，不是给你卡普开后门安置你家的问题儿童的！”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跟这个老战友讲道理：“卡普，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我已经破例允许他们三个以「特别观察员」的身份留在海军本部接受训练，这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顶着巨大压力了！”
卡普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特别观察员？那有什么用！名不正言不顺！就得是七武海！响亮！管用！”
“你……”战国指着卡普，手指都在发抖，
“你简直不可理喻！七武海是需要世界政府高层会议审批的！你让我怎么去跟那五个老家伙说……难道说:「嗨，我这边有三个不错的苗子，麻烦一次性都给个七武海当当」？
“他们会把我当成疯子！”
卡普把最后一块仙贝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来，走到战国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战国，”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脸上的嬉笑收敛了些，
“我知道规矩。但我更知道，这三个孩子，放在外面，迟早会成为大麻烦。古伊娜的剑，萨博的潜力，罗宾的头脑……把他们拢在七武海的名下，总比让他们流落在外面成为海贼强吧？”
他直视着战国的眼睛：“这是在给海军，给世界政府减少未来的潜在敌人！是在止损！”
战国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卡普的话有几分道理。那三个年轻人的潜力和独特性，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放任他们在海上成长，未来确实可能成为棘手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