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姨那“复活”了二十二年的好大儿一出现,老两口顿时没了回璞洲躺平的心思。
如今还有免费劳力帮忙翻旧账,贺秉川一提留宿天元坊的邀请,他俩立马点头,琢磨着干脆在隔壁也弄个房子,好好跟儿子处一处。
晚上,沈临薇擦着头发从浴室晃出来时,贺秉川正窝在沙发里讲电话。
瞧见她顶着一脑袋湿发,他对着话筒低声说:“行,她乐意的话就成。”
电话一挂,不知从哪个角落摸出个吹风机,朝她勾勾手指:“过来。”
沈临薇慢悠悠蹭过去,挨着他坐下,“你这老妈子天赋,简直点满了。”
“嗯,专属于沈小姐。”贺秉川取下她头上的毛巾,动作轻缓地擦着发梢的水珠,“王迦那档子事我派人去摸了,给你减减负。想偷懒的话,全扔给我也行。”
下午海姨和刚叔在时他没吱声,不想抢自家小女友的风头。
沈临薇撇了撇嘴:“没事儿,被他俩使唤惯了。我吩咐手下去查了,回头咱们两边消息对对,分头查更快。”
“成,听你的。”贺秉川打开吹风机,暖风柔柔地拂过她的发丝。
沈临薇今晚睡衣最上边那颗扣子没系。
两人一坐一站,贺秉川的角度恰好能瞄见她漂亮的锁骨,他昨晚的“杰作”还在,还有那道若隐若现的曲线。
这姑娘看着瘦,该有料的地方却一点不含糊,这点他昨晚就深有体会了。
她脖子上的痕迹,也从昨晚的鲜红转成了淡紫,衬得皮肤更白了。
贺秉川吸了口气,艰难地移开视线,专心盯着她的头顶。
虽然现在看是名正言顺,可也禁不住天天冲凉水啊,真要命!
关掉吹风机,他顺手把人搂进怀里:“明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认。”
沈临薇挑眉:“关系很铁?”
“还行,都是在道上这些年认识的。交情嘛……差不多仅次于你哥和周铭礼吧。”贺秉川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朋友”从来不少,但大多止于表面,能交心的根本没几个。
所以能让贺秉川真心称为朋友、还想介绍给沈临薇认识的,更是屈指可数。
哪怕知道她根本不缺人脉,他还是想把她带进自己的圈子,就像她当初对他那样。
热气扑在耳廓,沈临薇忍不住偏了偏头:“好啦好啦,一起去呗。对了,我哥晓得你在天元坊这些事吗?”
“知道一点儿。当初搞天元坊时我拉过他入伙,他说算了,管不过来。结果后来一遇上脏活儿累活儿,转头就丢给我。”贺秉川语气幽幽。
对于这位穿一条裤子长大、如今还成了未来大舅子的好兄弟,他可真是积了一肚子“恩怨”。
沈临薇哥俩好地拍拍他肩膀:“说明他把你当一家人啊,你看我想有这待遇还没有呢。”
贺秉川“呵”了一声:“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别,婉拒了哈。”
她暂时还没打算让沈家人知道背地里的身份。不是信不过,只是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怕他们操心。
上次在p国受伤,已经给沈世松留下阴影了。到现在她老爹还觉得她是个特种兵,每回出门都一脸忧心,时不时暗示她早点退下来。
所以还是不说为好,省得全家提心吊胆。
让她老爹一个人担心,总比拖全家下水强,她果断选前者。
……
第二天中午,听竹阁。
司机直接把车甩到门口,一个利落的摆尾塞进车位。
沈临薇看了眼招牌,没忍住嘴角一抽:“你这是……专门来给我冲业绩?”
“我也是昨晚才晓得。他们说位置几天前就订好了,不能浪费。”贺秉川一脸无辜。
这话不假。听竹阁不仅搞会员制,就算有会员也得提前预订才能进。
要是订了位没来,又不提前打招呼,下次再想订可就难了。
有时候得提前好几天抢,才能吃上一顿。
没辙,听竹阁生意实在太火了。
就算价格高得上天,照样一群人抢着来。
沈临薇搭着贺秉川的手下车。
大堂经理老远瞥见个熟悉身影,赶紧小跑上前,在沈临薇面前停住,微微躬身:“老板,您总算来分店看看了!”
说完直起身,无视两人紧扣的手,朝贺秉川淡定点了点头:“天元坊阁主好。”
乾坤未定,这位暂时还配不上“老板娘”的称呼。
“嗯,普通朋友聚个餐,不用声张。”沈临薇摆摆手,继续往大门走。
“明白。那您看是去顶楼,还是……?”经理退后半步跟着问。
沈临薇侧头看贺秉川:“怎么说?”
贺秉川开口:“他们订的一号包间,去那儿就行。”
沈临薇笑出声,看向经理:“听见了?”
“好的老板。不过一号包间的客人还没到,我先带二位上去。”经理努力压住嘴角答道。
快到门口时,沈临薇瞧见不远处的草丛边站着几个男女。领头那个女人态度嚣张,正指手画脚说着什么。
对面两个服务员脸上挂着标准微笑,不卑不亢地回应。
沈临薇脚步一顿,眯了眯眼:“那边什么情况?”
“他们既没预订,也不是会员,我们按规定拦下了。但领头那女的一直嚷嚷,说她是洲长外甥女,非要我们给她开高级包间。”经理语气平淡,像在讲个笑话。
沈临薇讥讽地勾了勾唇:“洲长来这都得乖乖预订,她算哪根葱?直接轰走,废什么话?别拉低听竹阁的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