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还没跟他提呢,等我先探探口风?要是他愿意验dNA,我再给您发位置?”
海姨哪会拒绝,满口答应。
电话挂断,沈临薇揉揉太阳穴,但愿这次别让海姨空欢喜一场。
贺秉川让她歪着头靠在自己肩上,手指轻轻按着她的太阳穴,“我叫王迦上来?”
“嗯,得先跟他通个气。要是他点头,就让海姨他们跑一趟吧,到时候把你家王迦借我用一天。”
贺秉川巴不得这样,立刻掏出手机联系王迦,“直接请他们来呗?咱们这儿又不是停不了飞机。这么多空房间,哪有让长辈住外头的道理?”
贺秉川内心:必须走明路!所有障碍都得扫清!
沈临薇表情变得玩味,“贺总,头回见有人主动讨打的哈,那两位身手可不含糊。”
贺秉川只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
咬咬牙,“没事,就住天元坊,让我好好招待。”
“成吧,那就祝你好运。”沈临薇拍拍他膝盖。
贺秉川瞥她,“要是你表情别这么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可能就信了。”
“咳咳……那什么,我琢磨当年的事恐怕有蹊跷,海姨夫妇可是给那个没保住的孩子修了墓的。”
沈临薇顿了顿,补充道:“不是空坟。”
不然海姨刚才也不会那么遗憾了,估计墓里真有那个死婴的骨灰。
贺秉川手上动作顿了顿,“你是说,当年可能有人搞鬼,玩了出偷梁换柱?”
“八成是。王迦今年22,我记得海姨两口子跟着我师父生活也差不多22年。之前他们恐怕还有别的身份,等见了面才能问明白。”
沈临薇长叹一声:“怎么啥事都让我赶上!我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操完东家心又操西家心,这心根本操不完!”
丹特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等海姨这事处理完,得赶紧问问进展,看需不需要搭把手。
而且三哥好像快要去海瑞堡考试了,之前答应要陪他去的。
一年到头,大半时间都在当空中飞人。
早知今日,当初干嘛这么拼。
老老实实当条咸鱼,窝在沈家躺平不香吗?!
唉,都是泪。
贺秉川觉得好笑,“这算不算现世报?当初上班摸鱼种下的因,现在结出了操碎心的果?”
沈临薇睁开眼,幽幽盯着他,“意思就是我活该呗?那我走?现在回去给你打工?”
“咳,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贺秉川赶紧岔开话题:“王迦应该快到了,在客厅谈还是来书房?”
沈临薇坐直身子:“我去外边等吧,你不是要用书房么?”
“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沈临薇瞄了眼他桌上堆成小山的文件,话里有话:“您还是专心搬砖吧,别总想着偷懒,操心的事交给我就行。”
贺秉川无奈摇头,这个记仇的的小祖宗。
没让贺秉川跟来旁听,沈临薇独自走到客厅。
刚在沙发落座,王迦就来了:“沈小姐,我来了。
难道又要挖墙脚?快问快问!这次他保证一口答应!!!
沈临薇抬抬下巴:“坐。”
王迦瞥了眼趴在她脚边的大猫,心惊胆战地挪到距离她对角线的角落。
腰板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像等待老师提问的小学生。
沈临薇清了清嗓子:“听你老板说,你婴儿时期就被遗弃了?
王迦虽然疑惑,还是老实回答:“是的沈小姐,遇到老板前我一直住在孤儿院。院长妈妈说我是襁褓里被扔下的,身上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要不是老板实在对他有恩,刚才他的良心也不会勉强赢了那么一丢丢……
沈临薇了然点头,“是这样,今天头回见你,就觉得你长得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位阿姨。巧的是,那位阿姨22年前生了个没保住的孩子。”
王迦心里咯噔一下。
能当上贺秉川左膀右臂的,脑子都不笨,他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
试探着问:“沈小姐,冒昧问下,您那位阿姨和我有多像?”
“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不夸张……算了,你自己看吧。”
沈临薇在云盘里翻找半天,总算翻出海姨的照片。
看到照片,王迦才明白沈临薇一点没夸张。
海姨长相偏英气,而王迦除了继承刚叔的琥珀色瞳孔,简直和海姨复制粘贴。
沈临薇若有所指:“她丈夫眼睛的颜色和你一样。”
王迦瞳孔一震,不自觉地攥紧拳头,心里涌起陌生的情绪。
所以他被抛弃很可能是一场阴谋?或许他根本不是被不要的孩子?
王迦嘴唇动了动,犹豫着问:“我……能见见他们吗?”
不管是不是,心里总要有个答案。
就算最后是失望,也要给过去一个交代。
沈临薇笑笑:“正想问你呢。他们已经知道了,只要你同意,就请他们过来做亲子鉴定。”
王迦深吸一口气:“我愿意验。”
“好,那我通知他们。估计两口子现在就在飞机旁等着,收到信儿立马起飞。”
沈临薇拿出手机给海姨发去定位。
发完一抬头,看见王迦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沈临薇挑眉:“有话要问?”
“嗯……有点好奇,他们是怎样的人?”王迦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