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组连日来的高压推进已是举步维艰,外部窥视的阴影如芒在背。就在这绷紧到极致的时刻,又一记重锤狠狠砸下——对手雇佣的顶级黑客,发动了蓄谋已久的网络闪电战,目标直指我方的核心服务器,企图在最终收网前,将所有的电子证据彻底销毁于无形!
指挥中心内,刺耳的警报声取代了往日的争论,红色的警告信息在主屏幕上疯狂刷屏。技术团队的主管声音嘶哑,带着一丝绝望:“对方攻势太猛了!至少有三股不同的流量在冲击我们的防火墙,手法极其专业,漏洞利用精准无比!‘曙光’那边的备用数据库已经失守,国企那边的防御也岌岌可危,最多……最多还能支撑十五分钟!”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整个指挥中心。所有的疲惫、猜疑在此刻都被这迫在眉睫的危机强行压下。老雷脸色铁青,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高指挥官立刻下令加强所有物理节点的安保;陈国华焦急地来回踱步,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脸色苍白的林青。
这是一场高手的对决。明处,是行动组技术团队拼尽全力的防御,键盘敲击声如同疾风骤雨,每个人额头上都沁满了冷汗。暗处,是那群隐藏在数据洪流之后的幽灵,他们狡猾、狠辣,每一次攻击都直指要害。
第一轮攻击,是暴风骤雨般的分布式拒绝服务冲击,企图用海量垃圾数据堵塞通道。技术团队艰难地引流、清洗,勉强稳住阵脚。
第二轮,对方变换策略,发起了精准的高级持续性威胁攻击,利用零日漏洞,试图植入木马,窃取权限。技术团队与对方在系统深处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系统日志上满是惊心动魄的攻防记录。
短暂的间歇后,第三轮,也是最致命的一轮攻击降临。对方不再纠缠于外围,而是以一种前所未见、极其诡异的加密算法,模拟了高层管理权限,直插数据存储的核心区域!防火墙的规则仿佛形同虚设,预警系统发出的警报一次次被绕过,核心区的数据开始被快速锁定、准备执行粉碎命令!
“完了……挡不住了!他们拿到了核心权限!” 一名年轻的技术员几乎带着哭腔喊道。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绝望的气氛弥漫开来。一旦数据被毁,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冒险,都将付诸东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紧闭双眼,双手死死按在太阳穴上的林青,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瞳孔深处,那淡金色的流光以前所未有的亮度闪过,视线仿佛穿透了层层钢筋水泥和虚拟网络的阻隔,跨越了空间的限制,锁定在了某个未知的方位。
在对方发动这最后一击的瞬间,他强行催动“真相之眼”,将目标不再局限于物品,而是冒险投向了那虚无缥缈的、正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技术主管”的思维层面!这不是读取物品残留的记忆,而是试图捕捉那正在激烈思考、下达指令的活跃意识流!
巨大的精神负荷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大脑,视野瞬间被扭曲的光影和破碎的代码流充斥,剧烈的恶心感和灵魂被撕扯的痛楚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但他死死咬住牙关,从那片混乱中,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而短暂的“思维片段”:
一个隐藏在境外跳板服务器背后的、真实的命令源Ip地址!
一个对方正在利用的、基于特定时间戳和生物特征模拟生成的动态密钥的生成逻辑漏洞! 以及,对方因即将得手而流露出的一丝松懈和得意!
“东经xxx度,北纬xxx度,物理位置大概在……命令源Ip是xxx!快!他们的密钥生成算法在整点秒数归零时有0.3秒的校验空窗!用超级权限强行重置时间戳,打乱他们的同步!” 林青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几乎是吼出来的,伴随着话音,他身体一晃,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这信息来得如此突兀,如此精准,超越了任何常规技术侦查的范畴!
老雷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吼着对技术团队下令:“按他说的做!快!”
技术团队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指在键盘上化为残影。指令发出,权限争夺,时间戳被强行干预……屏幕上,那势如破竹的数据粉碎进程猛地一滞,随后,如同被掐住了七寸的毒蛇,攻击流量开始混乱、衰减,最终,核心权限被成功夺回,数据保住了!
“成功了!攻击被挡住了!” 欢呼声在技术团队中爆发。
然而,这欢呼声还未落下,一直强撑着的林青,只觉得眼前一黑,那股支撑着他的意念骤然崩断。过度频繁、尤其是最后一次近乎透支的“思维窥视”,彻底榨干了他的精神力量。一阵强烈的心悸袭来,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连一声闷哼都未能发出,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林青!”
陈国华和老雷几乎同时冲了过去。
混乱中,高指挥官已经根据林青提供的物理坐标,迅速调派最近的行动小队扑向目标地点。
危机暂时解除,证据得以保全,甚至可能顺藤摸瓜抓到对方的黑客。但这突如其来的胜利,却带着一丝悲壮。指挥中心内,劫后余生的庆幸很快被更深的忧虑取代。
技术人员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行动队员们虽然奉命出击,但脸上也难掩连日奋战的憔悴。而他们的核心关键,那个一次次创造奇迹的林青,此刻却昏迷不醒,情况未知。
看着屏幕上依然在负隅顽抗的主要目标,看着倒在地上被紧急施救的林青,一股无力感在每个人心中蔓延。
对手太强了,狡兔三窟,手段层出不穷。他们已经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连续奋战,人疲马乏,核心成员甚至生命垂危……这场艰难的战役,距离最终的胜利,到底还要走多久?黎明前的黑暗,为何如此漫长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