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号驶入西极星港时,环星碑的光环正裹着双生树的花瓣旋转,像在编织一条双色的绶带。碑顶的双生树已长得与碑同高,紫银相间的花朵缀满枝头,花瓣飘落时,在海面上铺出条花路,一直延伸到码头。
“这花比碎星岛的艳!”石三扛着冬酿坛子跳上岸,星铁打造的坛盖碰撞着,发出“哐当”的响,“定是环星碑的灵气养的!”
西极族的族长带着孩子们在码头等候,孩子们手里捧着星语花编的花环,见阿禾走来,立刻把花环套在她和光鱼脖子上。“星晶船早就备好了,”族长指着港内那艘透明的星晶船,船身映着双生树的花影,像块流动的水晶,“星晶族的星人说,让星晶船来接你们,才够郑重。”
星晶船的船板上,刻着新的星晶文。阿璃的镇魂宝玉贴近船板,红光闪过,浮现出一行字:“船歌已谱好,随星轨而唱。”
“船歌?”阿禾好奇地踩了踩船板,星晶船突然发出清越的声响,像琴弦被拨动,声音顺着星轨蔓延,引得环星碑的光环都跟着震颤。
风长老翻开《星轨志》,新页上自动浮现出星晶船歌的乐谱——竟是《星流泉》与域外星音的合曲,音符旁标注着星轨的节奏,显然是星晶族的星人与星使们合力谱成的。“这船能跟着星轨唱歌,”他笑着说,“一路航行,一路奏乐,比任何号角都动听。”
石三抱着冬酿坛子跳进星晶船,船身晃了晃,发出一串欢快的音符,像在欢迎他。“这船比追星号舒坦!”他拍着船舷,星晶表面映出他的笑脸,旁边还自动跳出个举着酒坛的星人虚影,“你看,它还会学模样!”
阿璃抱着木琴坐在船尾,指尖刚触碰琴弦,星晶船就发出共鸣,《启航谣》的调子与船歌交织,在港口上空织出巨大的音网。网里,星人们化作的光带跟着旋律舞动,西极族的孩子们吹着珊瑚笛伴奏,连环星碑顶的双生树都轻轻摇晃,像在跟着打拍子。
“该启程了,”族长站在码头挥手,星语花的花瓣落在他肩头,“星晶族的星人说,双生林的星子果壳酒,已在树下埋了百坛,就等你们的冬酿来配。”
星晶船缓缓驶离港口,环星碑的光环化作一道光桥,托着船身向天际升起。阿禾趴在船舷上往下看,西极星港的灯火越来越小,像散落在海面的星子,环星碑顶的双生花却越来越亮,像颗镶在光桥上的宝石。
“船在往天上走!”阿禾惊呼,光鱼从她袖中飞出,在船外的星尘里游弋,翅尖的星絮与星尘相触,激起一圈圈光纹,“我们真的在顺着星轨飞!”
星晶船的船歌随着高度升高,渐渐融入域外的星音。石三打开一坛冬酿,酒液在星晶碗里转着圈,映出双生林的模样——林间的双生树已连成一片,星晶族的星人正围着树跳舞,树下的水晶酒坛泛着紫光,显然已迫不及待。
“他们在等我们呢!”石三举起酒碗,对着星尘一饮而尽,酒液滑过喉咙,竟带出一串音符,与船歌相融,“这酒能唱曲儿!比星云烧带劲!”
风长老的《星轨志》在星尘中自动翻页,新页上开始画星晶船航行的轨迹。轨迹旁,星缘虫的幼虫正搭着星尘的顺风车,朝着双生林飞去,像群赶场的小信使。
阿璃的木琴上,那串星晶花瓣突然亮起,映出星晶族的星人在双生林里弹唱的画面。他们用晶手敲击星子树干,弹出的调子与《双生谣》隐隐相合,显然是在排练迎接的歌谣。
“快到了,”阿璃轻声说,指尖加快了琴弦的节奏,星晶船的船歌突然拔高,像在回应远方的迎接曲,“你听,他们在唱《星絮谣》呢。”
我望着前方越来越亮的星云,双生林的轮廓已在星尘中浮现,像片镶嵌在宇宙中的双色宝石。斩愁剑靠在船舷边,剑穗的红沙印记与星晶船的光纹交相辉映,剑脊的星纹与域外的星轨产生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像在为这场跨越星海的相聚,奏响最后的序曲。
星晶船的船歌越来越嘹亮,与双生林的迎接曲在星尘中交汇,织出一张巨大的音网。网里,星子果的甜香、双生花的芬芳、冬酿的酒香渐渐相融,像在提前酝酿着相聚的喜悦。
我们都知道,双生林的宴席已备好,星晶族的笑容已绽开,而那些关于双生、关于星轨、关于陪伴的故事,又将在这片遥远的星云里,写下最温暖的新篇。
下一刻,星晶船穿过最后一层星尘,双生林的全貌,豁然展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