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能与上官海棠并肩执行任务已是幸事,其余的思考谋划无需他多虑。
有她在,他便只需做她最锋利的刀。哎,你这性子......罢了,我们快跟上。
收敛些杀气。见归海一刀不作回应,上官海棠轻叹一声,随即动身。
归海一刀点头会意,气息瞬间内敛,紧随其后。
待二人离去,白展堂从客栈探出头来,自言自语道:他们是不是误会了?小末明明是要去管教小贝。
另一边的林末走出不远,忽觉一阵秋风拂过,熟悉的幽香随风飘来。
他嘴角微扬,故作不经意地回首一瞥,一抹淡青身影倏忽隐没。
柳若馨躲在屋脊背面,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方才险些被发现,正庆幸之际,抬头却已不见林末踪影。
就在她愕然四顾时,身后忽然传来戏谑的声音: 玩跟踪,柳姑娘倒是风雅。
柳若馨惊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栽去。
林末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纤腰。
四目相对间,柳若馨双颊飞红,慌忙挣脱:本姑娘去哪儿要你管?这路是你家的不成?
想查同舟会就光明正大跟着,别鬼鬼祟祟的。林末抱臂而立,眼中噙着无奈的笑意。
与其放任她暗中生事,不如带在身边省心。谁、谁查同舟会了!柳若馨强作镇定,脸上红晕未消,本姑娘就是好奇你这几天神神秘祟的......
知道柳女侠明察秋毫了。林末摇头轻笑,我要去白马书院管教几个孩子,想跟就一起来吧。
说完,林末飞身离去。
柳若馨对林末的话半信半疑,决定跟在后面一探究竟。
距离柳若馨几百米外的小巷里,杨宇轩松了口气——他本以为林末发现了他,没想到只是虚惊一场。
他小心翼翼地继续尾随二人,生怕被察觉。
街边摊位上,上官海棠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归海一刀,眼中闪过一丝惊意。嗯。”
归海一刀冷淡回应,两人随即悄悄跟上。
短短几百米的街道,竟有三路人马暗中跟踪,虽然柳若馨已经暴露,但若林末知道,恐怕也只会无奈一笑。
抵达白马书院时,朝阳初升,为院内的屋顶镀上一层金光。
林末和柳若馨站在莫小贝学堂旁的屋顶上,观察着里面的学生。
见林末真是来看书院,柳若馨心生疑虑,仔细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只得幽怨地瞪了林末一眼。
林末正专注盯着莫小贝,无暇顾及柳若馨的表情。
学堂里的莫小贝昨 分了一整天,今天以为风头已过,便从布包里掏出弹弓,捏着石子,瞄准正摇头晃脑、闭目讲《千字文》的朱先生。
底下的学生装模作样地听讲,唯有莫小贝眯着眼,蓄势待发。果然不死心,还敢玩弹弓。”
林末低声自语,声音轻得连柳若馨都没听清。
不远处的屋角,杨宇轩警惕地扫视四周——他同样怀疑书院藏有同舟会的人。
围墙边的柳树后,归海一刀和上官海棠藏身其中。
尽管秋意萧瑟,茂密的枝叶仍将二人遮得严严实实。林末究竟查到了什么?这几天他一直在监视书院。
一刀,你有发现吗?”
上官海棠低声问道。没有。”
归海一刀的简短回答让上官海棠有些无语,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单独行动。
此刻,学堂里的莫小贝终于瞄准目标,石子“嗖”
地射向朱先生的额头。嘿嘿,这次总该成了吧?”
她得意地翘起嘴角。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凝固了——飞射的石子竟在半空中炸裂开来。
石头突然爆裂,碎成粉末洒落一地。
与此同时,莫小贝握着弹弓的手腕传来剧痛。哎呀,我的手!
她疼得大叫一声,弹弓应声落地。
听到动静的朱先生转头看去,目光在地上的弹弓和捂着手跳脚的莫小贝之间来回扫视,顿时明白了事情经过。莫小贝,课堂上不许喧哗。
去门口站着反省!朱先生指向门口,神色严厉。
虽然说要保持孩子的天性,但尊师重道是底线。先生...莫小贝揉着手腕,满脸不情愿。没听见吗?站到门口去。
面对先生的坚持,莫小贝只能拖着脚步走到门外罚站,却仍不甘心地四处张望,想找出是谁在暗算她。
她明明瞄准的是先生额头,石子怎会突然炸开?手腕又为何会莫名疼痛?
难道真有鬼?可嫂子说过世上没有鬼啊...她嘟囔着,目光在四周搜寻,整节课都没听进去。
下午,她又因功课不合格挨了手板。
同学们见状都笑得前仰后合。
曾经追随她的八大派如今只剩达牛和二虎两个跟班,其他人都投奔了四书五经派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莫小贝委屈极了。
先生不是说她是做圣人的料吗?为何现在连背不出课文都要挨打?
莫小贝,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邱小东走过来温和地说。
但她根本听不进去,抓起布包就往客栈跑。
远处,林末对邱小东的表现暗自赞许,正要离开时发现了神情戒备的柳若馨。这是?
他环顾四周,瞬间脸色铁青——杨宇轩躲在一旁,上官海棠和归海一刀藏在树后。
不过是想教育孩子,怎么搞得像秘密行动?
人呢?同舟会的人呢?柳若馨回过神来问道。
林末这才明白,原来他们都在防范所谓的同舟会。我再说一次,我就是来管教熊孩子的。
今天你也看见那小 用弹弓打老师了吧?再不管教还得了?”
林末刚说到一半,突然发现柳若馨的脸涨得通红,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哎别动手!我早跟你解释过的,你不信可不能赖我啊。”
林末急忙摆手。
柳若馨气得浑身发抖——要是林末说的是真的,自己岂不白跑一趟?“林末!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我柳字倒着写!”
她一声怒喝,龙鳞剑应声出鞘,寒光直刺林末面门。
林末却不接招,身形一晃便如清风般消失无踪。 !轻功好有什么了不起!”
柳若馨狠狠跺碎两块瓦片,愤然离去。
这口恶气算是咽不下了。
不远处的杨宇轩听得真切,脸色黑如锅底。
堂堂东厂档头,居然陪他们演了一天猴戏。
树后的上官海棠苦笑着摇头,归海一刀虽然面无表情,但抽搐的眼角暴露了内心波动,右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看来我们闹了个大笑话。”
海棠叹息着带一刀离开。
六扇门的金衣捕头不去办案,跑来私塾当教书先生?真是荒唐。
半柱香后,林末已回到客栈。
大厅里飘着诱人香气,满桌都是荤菜。嚯!红烧鱼、糖醋排骨...今儿什么好日子?”
他好奇地问道。小贝这几天练功辛苦,给她补补。
这孩子怎么还没回来?”
佟湘玉正说着,系统提示音始终未响——看来莫小贝还是没死心,明天还得继续盯着。
正沉思间,林末忽觉背后袭来一道凌厉视线。
回头只见红色衣角闪过,没入对面的天和医馆。这些人啊...”
他摇头轻笑,心思也太重了些。
不一会儿莫小贝蹦跳着回来,绝口不提被先生责罚的事,只说今天表现很好。
佟湘玉乐得合不拢嘴,张罗着开饭。
次日清晨,林末照例尾随莫小贝上学,却发现柳若馨阴魂不散地缀在后面。
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活像林末欠了她万两黄金。
与此同时,杨宇轩神色凝重地尾随在柳若馨身后。
上官海棠与归海一刀同样保持着警戒姿态。
众人经过深思熟虑,认定以林草的作风,昨日的平静极可能是场精心设计的迷局。
他们丝毫不敢松懈,于是五人小队再次出现在白马书院外,重演昨日的监视行动。
对此,林末表现得漠不关心,任由他们跟随。不知莫小贝今日又要耍什么花样。林末斜倚在屋檐上暗自思忖,这丫头屡战屡败却始终不死心,真不知该说她执着还是愚钝?
连续数日的监视令他颇感无趣,连平日不离手的酒葫芦都搁在客栈里。
比起盯梢这些孩童,他更怀念独酌的悠闲时光。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莫小贝格外安分,全神贯注地听讲一整天。
这反常的举止令林末心生疑惑——莫非她终于知错了?可系统迟迟未传来任务完成的提示。
就在放学前夕,变故突生。
莫小贝从布袋中取出一包豆子,与仅剩的跟班大牛二虎窃窃私语。
两个男孩匆匆离去,将豆子研磨成粉后交还。
莫小贝双眼放光地揣好粉末,鬼鬼祟祟地溜进教室。
这情景令林末突然想起昨日李大嘴偶然提及,莫小贝曾打听客栈是否有巴豆。看来她计划明日使用这些巴豆粉...林末眯起眼睛。
放学铃响,莫小贝蹦跳着返回客栈,林末也随之离去。
柳若馨见状气得直跺脚,深吸数口气才愤然返回医馆。
杨宇轩等人同样无功而返。
翌日清晨,林末特意带着装米酒的葫芦出现。
这个细节让尾随的柳若馨精神一振——难道今日会有转机?杨宇轩三人也暗自期待,莫非林末此前真是故布疑阵?
学堂内,朱先生正讲授课业。
午休时分,当师生都在小憩,莫小贝悄悄取出粉末包,蹑手蹑脚走向讲台。
就在她刚要往茶杯投毒时,一阵怪风骤然卷起,粉末全数灌入自己口中。莫小贝吐出满嘴苦味,旋即夺门而出。
不足片刻,她腹中便翻江倒海——这还多亏林末昨夜在粉末里动了手脚。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茅房成了她的专属领地,待到放学时分,她已虚弱得几乎站不稳脚跟。我再也不敢捣乱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莫小贝捂着肚子仰天哀嚎,然而腹中依旧咕噜作响,她苦着脸再次冲向茅房。
这一幕恰好落入跟踪者的眼中。
众人不解林末为何对一个小丫头如此执着,甚至还乐在其中。
可就在莫小贝求饶的瞬间,林末脑海中突然响起提示音:“任务完成,奖励精神力提升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