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赵德明那套“强者责任论”和“仁慈胸怀”的说辞，林凡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套路，他太熟了！前世苏婉清就是靠着这种“善良”和“道德”，把他和自己都绑上了绝路！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反问道：“哦？按照你的说法，我强，我就活该欠你们的？我就必须无条件保护你们，把你们接到我的地盘，供你们吃，供你们穿，保护你们安全？”
赵德明被问得一噎，但还是强笑道：“林首领，话不能这么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而且我们也不是白吃白住，我们……我们可以干活！”
“干活？”林凡嗤笑一声，目光扫过这群大多面有菜色、眼神惶恐的幸存者，“你们能干什么？修城墙？造武器？还是出去杀丧尸？就你们这状态，接到城里，前期投入的医疗、食物、安保资源，怕是比你们未来几年能创造的价值都多！老子是做生意的，不是开善堂的！”
他这话说得相当直白且不客气，顿时让赵德明和部分幸存者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林首领！您怎么能这么说！”赵德明有些激动起来，“现在是末世，人类应该互相帮助！您拥有这么多资源，分一点给我们这些落难的人，不是应该的吗？难道您就眼睁睁看着我们死在这里？您的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林凡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老子的良心早就喂了丧尸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只讲利益和规矩的林凡！”
他上前一步，逼视着赵德明，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互相帮助？可以啊！你们之前被机械蝎子骚扰，我的部队帮你们驱赶了，刚才还分了食物和水给你们，这算不算帮助？怎么，帮了一次不够，还得包终身？你当我是你爹啊？”
“你……你简直冷血！”赵德明气得脸色通红，指着林凡，对周围的幸存者煽动道，“大家看看！这就是所谓曙光城的首领！见死不救，自私自利！我们就不该指望他！”
一些幸存者也被林凡的话刺激到，开始低声抱怨甚至咒骂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站在林凡侧后方观察的艾拉，突然上前一步。她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习惯动作），用她那冷静而清晰的声音开口了：
“诸位，请允许我打断一下。”
她的声音自带一种让人信服的理性气场，让骚动稍微平息了一些。
“我是艾拉·劳伦斯，曙光城的经济顾问。我想从另一个角度，和大家分析一下目前的情况。”
“首先，林首领和曙光城，并没有救助各位的‘义务’。末世之中，任何组织和个人，生存和发展的首要原则是‘责任自负’和‘风险收益对等’。”
“其次，正如林首领所说，将各位接回曙光城，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包括但不限于：运输成本、医疗成本、安置成本、安保成本以及后续的粮食消耗。这些成本是实实在在的。”
“而各位目前所能提供的‘价值’，无论是劳动力还是其他，在短期内远远无法覆盖这些成本。这意味着，接纳各位，对曙光城而言，是一笔注定亏损的‘投资’。”
“在商业逻辑中，持续亏损且看不到盈利希望的项目，会被果断放弃。这无关道德，而是生存的必然选择。”
艾拉这一番纯从经济学角度出发的冰冷分析，如同冷水泼头，让那些还抱着“我弱我有理”想法的人瞬间哑口无言。
赵德明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那套道德说辞在赤裸裸的利益计算面前，苍白无力。
林凡赞赏地看了艾拉一眼，接口道：“听到没？这才叫专业！不过呢……”
他话锋一转，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混不吝的笑容，“老子今天心情好，刚升了级，也算你们运气。完全免费的午餐没有，但是，‘付费救援’服务，可以考虑一下。”
“付费救援？”幸存者们面面相觑。
“没错！”林凡打了个响指，“看你们这副穷酸样，估计也付不起积分。这样吧，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签署‘劳务预支协议’。曙光城负责把你们安全接回去，并提供初期治疗和食宿。但之后，你们需要用劳动来偿还这笔‘救援贷款’，包括利息！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为曙光城的正式居民，享受正常积分待遇。在这之前，你们就是‘负资产’状态！”
“第二，用情报付费。把你们知道的，关于西部那些铁皮虫子的一切信息，包括它们的活动规律、兵力部署、老巢可能的位置，只要是你们看到、听到的，统统告诉我！有价值的情报，可以抵扣部分甚至全部救援费用！”
他这两个选择，直接把“救助”变成了一场赤裸裸的交易。要么卖身打工还债，要么卖情报换命。
赵德明脸色变幻，显然不愿意接受这种“不平等条约”，还想争辩。但大部分幸存者在经历了绝望之后，听到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哪怕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眼神都重新亮了起来。比起虚无缥缈的道德指责，实实在在的生存机会更重要！
“我……我们选第一个！我们愿意干活还债！”之前那个戴眼镜的老者率先开口，他身后不少人也纷纷附和。
“我、我知道那些虫子是从西边一个叫‘锈蚀峡谷’的方向过来的！”另一个幸存者也急忙喊道，试图提供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