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来找我,所谓何事啊?”
阡淮眼神明显变得飘忽不定,抿紧唇一言不发。
“怎么?大晚上带着随身咒来找我,莫不是想再贴在我身上,让我再去玄清门再出一回丑?”
想起那天没对突然示好的阡淮多加防备白雅就恨得牙痒痒。
那日她可是整整在玄清门唱了两个时辰的歌,若真是她唱便也罢了,阡淮那破锣嗓子乱嚎,她中了咒也只能大声在玄清门鬼哭狼嚎,还是师父来了,阡淮溜之大吉了,她才终于停下来。
为了不让师父再对阡淮失望,白雅只谎称是修习仙术压力太大,在此唱歌放松心情。
师父只能无奈地让她注意影响,以后注意些,去没人的地方唱。
从此以后,她在同门中光辉的形象就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才不关心阡淮会不会被师父责罚,她只是不想看师父有任何不快,所以这种替阡淮遮掩的事她也没少做,只不过她也会以牙还牙罢了。
“怎么?要我告诉师父吗?”
“静云堂戒规:修习之所斗殴戒板二十,羞辱侪辈戒板二十,仗势欺人戒板三十。”
白雅轻启薄唇,飘出早已烂熟于心的戒规。
阡淮此时已是怒火中烧,太阳穴直跳,拳头握紧又不得不放下,只能恨恨撂下一句:
“你给我等着!”便重重拂袖离去。
白雅看他充满怒气的背影,撇着嘴小声模仿:
“你给我等着~”
白雅这段时间都快住在藏书阁了,听说这一次的试神炼的内容是将北芒花从月灵山带回来,可北芒花一旦离开月灵山就会迅速枯萎,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寻找解决办法。
她知道如果她做不出来,那就没有人能做出来,可是她从来就没有答不出来过。
白雅一目十行,杳杳就趴在她裙边,叼着裙子的一角自己玩。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
静云堂外的仙鹤发出尖锐而长久的啼鸣,白雅终于从书中清醒,杳杳也一骨碌站起来,围在白雅裙边蹦蹦跳跳,它知道此时已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杳杳开心地咬着白雅的裙摆就要将她带出藏书阁。
就在此时——
“有人吗?”
那是容迟第一次见到白雅。
容迟失望地从密密麻麻的书架间走出。
还是没有找到那本书,这藏书阁之书数不胜数,要找到又谈何容易。
左不过是顺义随口编的,哄他开心。
一腔愁怨在心间,容迟一步迈出。
脚没落在实处。
容迟向下望去——
深不见底。
先前摆在这的梯子早已不翼而飞。
没有梯子他要怎么离开。
容迟四下张望。
这地方鲜有人来,他也是一筹莫展,只能试探地问出一句,本也没报什么希望。
“怎么了?”
容迟向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人立于书架间。
女子身欣修长,左手持蜡盏,右手捧书,着素色云锦纱裙,腰佩环,出尘之姿,堪堪倚在雕柱边,烛火跳动,隐隐绰绰看不清面孔,只瞧见黛眉微蹙。
容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