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镇磨坊的木门被牢牢拴住,篝火在石磨旁烧得正旺,却驱不散空气中的阴寒 —— 被擒的埋符人跪在地上,双手被正阳符缠得死死的,玄铁镣铐锁着脚踝,符纸的金光顺着镣铐游走,将他体内的阴能压制得只剩微弱气息。他穿着黑色短打,左眉的疤痕在火光下格外扎眼,正是之前狼牙符记忆里持符的汉子,此刻头埋得低低的,指节却因用力攥紧而泛白。
林越坐在磨盘上,鱼符放在膝头,碧光轻轻跳动,与墙角挂着的防蛊香囊铜铃形成微妙共鸣。他看着埋符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赵德昌让你埋狼牙符,到底有什么目的?”
埋符人喉咙动了动,却没抬头,声音含糊:“我不知道什么赵德昌,我就是个路过的猎人,误闯了狼巢,你们抓错人了。”
“抓错人?” 墨尘猛地上前一步,桃木剑的剑尖抵在埋符人颈侧,青袍因愤怒而晃动,“上个月你在落云峰伤了我两位师兄,刚才在狼巢埋符时又想用阴能伤林大人,现在还敢狡辩!信不信我用正阳符废了你的阴脉!”
“墨尘,稍安勿躁。” 林越抬手拦住他,目光落在埋符人腰间 —— 那里别着个巴掌大的黑铁牌,牌上的狼牙纹与狼妖脖子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尺寸更小,“你腰间的黑铁牌,和雪镇狼妖的牌子是一套吧?灵脉仪早就检测出,你身上的阴能和狼牙符、黑铁牌完全同源,还想抵赖?”
苏清鸢适时举起灵脉仪,屏幕上的阴能波形清晰地显示出 “三者同源” 的标注,红色的能量峰值线重重叠在一起:“这是你刚才在狼巢释放的阴能数据,这是黑铁牌的,这是狼牙符的,连波动频率都分毫不差。你要是猎人,哪来的地脉寒铁炼制阴物?”
埋符人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却依旧沉默。柳如烟见状,将玄煞镜残片放在篝火旁,淡金光骤然亮起,投射出一段影像 —— 正是埋符人在狼巢嵌狼牙符的场景,他手里拿着极寒蛊卵,笑着说 “管雪镇人死活” 的画面清晰可见。
“你看,证据都在这。” 柳如烟的声音清冷,残片的金光又映出雪镇被毁的房屋、村民躲在地窖里的恐惧模样,“这些百姓和你无冤无仇,你却为了赵德昌的命令,用阴能激化狼性,让他们家破人亡。你就不怕遭天谴?”
影像里百姓的哭声透过残片传来,埋符人的身体猛地一颤,额头渗出冷汗,原本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林越看出他的心理防线在松动,语气放缓了几分:“我们知道你只是奉命行事,赵德昌用什么威胁你?是家人,还是阴能控制?只要你说实话,我们能帮你。”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埋符人的痛处,他突然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吼:“我女儿…… 赵德昌抓了我女儿!他说要是我不照做,就把我女儿扔进极寒地脉,喂极寒蛊!”
篝火噼啪响了一声,磨坊里瞬间安静下来。埋符人喘着粗气,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混着灰尘留下两道黑痕:“我叫李三,是东北本地人,之前在赵德昌的商号当伙计,无意中看到他炼阴物,他就抓了我女儿要挟我……”
“赵德昌让你具体做什么?” 林越追问,身体微微前倾,“除了埋狼牙符,还有没有其他任务?”
李三抹了把脸,声音带着绝望:“他让我在雪镇、漠河寨、冰窟谷三个地方埋狼牙符,每个符都嵌在水行灵脉分支上,用极寒蛊卵维持阴能。他说…… 说这叫‘狼灾计’,目的是把打更人司和青云门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雪镇的狼灾上,好让青梧先生趁机去冰窟谷找水行灵脉主源。”
“找到灵脉主源后呢?” 苏清鸢急忙追问,灵脉仪的笔在纸上飞快记录。
“他没说具体的,但我偷听到青梧先生说,找到主源就能‘激活珠子’,还说要‘污染整个东北的水行地脉’,让打更人司再也管不了东北的事。” 李三的声音越来越低,“赵德昌还安排了其他手下,在漠河寨附近埋符,等雪镇的狼灾闹大,就引爆那里的符,让妖族弟子也顾不上冰窟谷。”
墨尘听得目眦欲裂,桃木剑在手中攥得发白:“好一个毒计!用百姓的命当诱饵,用阴能污染地脉,赵德昌简直丧心病狂!”
柳如烟的残片这时突然闪烁,她脸色微变:“漠河寨的玄冰长老传讯,说那边已经发现阴能异常,应该是李三说的其他埋符人在行动。我们得尽快赶过去,不然漠河寨的妖族弟子会有危险。”
林越点头,看向李三,语气严肃:“你知道漠河寨埋符人的位置吗?还有你女儿被关在哪?只要你帮我们找到他们,我们不仅能救你女儿,还能帮你净化体内的阴能,让你脱离赵德昌的控制。”
李三眼中重新燃起希望,急忙点头:“我知道!漠河寨的符埋在‘寒水渡口’,埋符人叫王疤脸,他身上有赵德昌给的阴能令牌!我女儿被关在冰窟谷附近的一个山洞里,有两个黑衫人看守!”
苏清鸢立刻在地图上标注出寒水渡口和山洞的位置,灵脉仪的屏幕上,漠河寨的阴能数据还在攀升:“我们兵分两路,林越和墨尘去寒水渡口阻止埋符人,我和柳如烟去救李三的女儿,顺便探查冰窟谷的情况。”
“不行!” 墨尘立刻反对,“冰窟谷阴能最强,青梧可能在那,你们两个人太危险!我和你们去冰窟谷,林越带李三去寒水渡口,他熟悉地形,能更快找到符的位置。”
林越思索片刻,点头同意:“就这样定。墨尘,你带青云门的弟子去冰窟谷,注意青梧的地脉图谱;苏清鸢,用蛊罐的镇蛊纹护住你和柳如烟,遇到危险就用灵脉露传讯;李三,你要是敢耍花样,鱼符的地脉能量能瞬间压制你。”
李三急忙磕头:“不敢!不敢!我只求能救回我女儿,以后再也不跟赵德昌干坏事了!”
磨坊的门被打开,风雪裹挟着寒气涌入,却没浇灭众人的决心。林越带着李三往寒水渡口走,鱼符的碧光在前方引路;墨尘、苏清鸢和柳如烟则朝着冰窟谷的方向疾驰,玄煞镜残片的金光锁定着灵脉轨迹。
篝火渐渐熄灭,磨坊里恢复了寂静,只留下地上的阴能痕迹,诉说着刚刚结束的审讯。而雪镇之外,一场围绕地脉符、狼灾计和冰魄珠的较量,正朝着更激烈的方向发展 —— 赵德昌的阴谋已逐渐暴露,林越团队与青云门的联手,能否在他激活冰魄珠前,守住水行灵脉源,救回无辜百姓,一切都将在东北的极寒之地,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