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支流的青菱渡,晨雾裹着芦苇的清香漫在水面,一艘乌篷船静泊在岸边,船头立着个穿青布长衫的女子 —— 柳如烟指尖捏着一枚泛着淡青光晕的草编鱼形佩,佩上的灵脉纹路与江南妖族常用的 “水脉符” 同源,这是她从西域带回的信物,据说凭此能找到隐于江南水域的妖族部族。
“江南妖族多居水畔,尤擅水脉灵术,前几日帮林越破‘水鬼’案、赠水域地图的蛟族,应是其中一支,” 柳如烟摩挲着草编鱼佩,目光扫过水面上零星的渔舟,“只是妖族行事隐秘,寻常渔民只知其存在,不知其踪迹,若想查玄煞镜的线索,非得找到他们不可。”
她此行本是为追查西域出土的一块 “玄煞镜残片” 而来 —— 残片上的阴能与江南洞穴岩壁的波动一致,而古籍记载江南妖族曾守护过十二宝中的 “玄煞镜”,是以特意辗转来此。乌篷船缓缓划入芦苇荡深处,柳如烟将草编鱼佩贴近水面,佩身灵脉与水域灵脉产生共鸣,水面泛起细碎的涟漪,像是在指引方向。
行至芦苇荡中央的 “镜湖湾”,水面突然变得异常平静,连风吹芦苇的声响都消失了。柳如烟心中警惕,摸出腰间的灵脉匕首 —— 这匕首浸过西域灵草汁,能破低阶阴煞,刚握住刀柄,便见水面下闪过一道青影,速度快得只剩残影,紧接着,船舷突然被一股水流托起,整艘乌篷船竟横斜着悬在水面上,像是被无形的手操控。
“来者何人?为何持妖族信物窥探水域?”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芦苇丛中传来,话音未落,水面突然涌起一道水柱,水柱顶端立着个绿发女子 —— 她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却是覆盖着青鳞的鱼尾,鱼尾轻摆,水面便泛起淡绿色的灵波,正是江南水域的鱼妖青鳞。
柳如烟握紧灵脉匕首,却并未动手,反而将草编鱼佩举过头顶:“我乃柳如烟,为玄煞镜残片而来,此佩是西域妖族所赠,意在求见江南妖族主事,并非恶意窥探。” 她注意到青鳞鱼尾的鳞片上泛着极淡的黑芒,灵脉仪藏在袖中,屏幕显示阴煞浓度 0.2,显然是受了水域阴煞的影响。
青鳞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指尖凝聚出一道水箭:“玄煞镜乃禁忌之物,早在百年前便已失踪,你一介人类,为何追查它?莫不是与那些用阴煞污染水域的人是一伙的?” 她说着,水箭指向柳如烟的乌篷船,水面下的青影也愈发密集,像是有更多水族在暗处待命。
“我若想污染水域,何必持妖族信物而来?” 柳如烟从容地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玄色残片,正是西域带回的玄煞镜残片,“此残片阴能与太湖洞穴岩壁的波动一致,而林越团队近日在此发现玄鳞怪、煞鳞棺,皆与玄煞镜有关,我追查残片,是为阻止阴煞继续扩散,而非利用它。”
残片刚露出,青鳞鱼尾的鳞片突然剧烈颤动,眼中闪过惊惧:“这是…… 玄煞镜的阴能!你可知这残片会吸引水域中的阴煞生物?前几日那玄鳞怪,就是被类似的阴能影响才发狂掠人的!” 她收回水箭,鱼尾轻摆,乌篷船缓缓落回水面,“我乃江南鱼妖青鳞,负责守护镜湖湾水域,你若真为阻止阴煞而来,或许我能帮你找到蛟族敖长老 —— 他近日正与林越追查洞穴岩壁的玄煞镜线索。”
柳如烟心中一喜,收起玄煞镜残片:“敖长老既在追查玄煞镜,那正好!我手中的残片或许能助他们找到完整的玄煞镜,只是不知青鳞姑娘能否带我见他?”
青鳞却摇了摇头,目光转向芦苇荡深处:“敖长老近日在加固洞穴外围的阳煞防线,暂不能离开,不过我可传讯与他。只是在这之前,你得帮我一个忙 —— 镜湖湾下游的‘黑水涧’近日阴煞突增,水族生灵纷纷逃离,我曾去探查,却被一道‘阴丝煞网’所伤,若你能帮我破除煞网,我便亲自带你去见蛟族部族。”
她说着,卷起衣袖,小臂上缠着几缕发黑的丝状物,正是之前在少女失踪案中出现的阴丝煞,煞丝已渗入皮肤,泛着淡淡的黑芒:“这煞网与染坊老井的煞鳞棺所用阴煞一致,想必是同一伙人所布,你若能破,也算是为江南水域除一隐患。”
柳如烟看着青鳞臂上的阴丝煞,想起灵脉匕首的特性,点头应道:“阴丝煞怕西域灵草汁,我这匕首或可破之,只是需你带我去黑水涧,毕竟你熟悉水域,能避开暗处的阴煞陷阱。”
青鳞闻言,鱼尾轻摆,化作一道青影跃上船舷,人形下半身竟瞬间变为双腿,只是裤脚仍沾着水珠:“随我来,黑水涧离此不远,只是需趁午时阳气最盛时去,否则阴丝煞会更强。”
柳如烟收起乌篷船,跟着青鳞往芦苇荡下游走去。午时的阳光透过芦苇缝隙洒在水面上,映出两人的身影,青鳞边走边道:“江南妖族本与人类井水不犯,只是近年水域阴煞渐多,玄鳞怪发狂、煞鳞棺现世,连十二宝的线索都重现,怕是有大麻烦要来了 —— 你那玄煞镜残片,或许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也可能是更大危机的开端。”
柳如烟握紧怀中的残片,心中清楚:她与青鳞的相遇,不仅是找到江南妖族的契机,更可能将西域的玄煞镜线索与江南的危机串联起来,而这场围绕十二宝的追查,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前方的黑水涧隐约可见,水面上泛着淡淡的黑芒,阴丝煞的气息在阳气中仍未消散,一场破除煞网的较量,即将在午后的水域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