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营帐内,捕快们正将水香茅汁液均匀涂抹在防水衣上,灵脉师则将剩余的汁液装入喷壶,准备制成 “应急驱避剂”。林越手持鱼符,反复摩挲着符身的水波纹路 —— 自泰安古坟初次启用以来,这枚鱼符不仅能感应阴物、压制腐煞,还在扬子江、暗渠多次预警危险,可它与玄水怪的关联,始终隔着一层未捅破的窗纸。
“大人!我找到线索了!” 苏清鸢突然从堆积的阴物手册中抬起头,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线装册页,封面上写着 “鱼符溯源录”,正是之前从太庙旧藏中带出的孤本。她快速翻到标红的章节,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您看这里!‘鱼符者,上古水神遗器也,蕴纯粹水行灵脉,能与水族异兽本源共鸣,破阴物之污染,复其本真’—— 玄水怪是太湖原生水行异兽,鱼符正好能和它的本源产生共鸣!”
林越立刻凑过去,册页上的墨迹虽有些褪色,却清晰记载着鱼符的另一重功用:“若异兽为阴物所控,以鱼符灵脉引其本源,辅以灵脉草之精气,可驱散阴煞,令其归心。” 苏清鸢指着 “灵脉草之精气” 几个字,与桌上的水香茅对视一眼:“水香茅就是灵脉草的江南变种!陈阿公说水怪怕它,其实不是怕气味,是水香茅的精气能唤醒它被压制的本源,和鱼符正好形成互补!”
为验证这一推测,苏清鸢立刻取出灵脉传讯符,激活与司天监江南分处的联络 —— 此前司天监曾检测过鱼符的灵脉频率,也留存过玄水怪的阴煞样本。不过半炷香时间,传讯符便泛起淡蓝光,司天监的回复清晰传来:“经比对,鱼符水行灵脉频率与玄水怪本源灵脉契合度达九成,阴棺残片的阴煞频率与二者相冲,鱼符可通过共鸣压制阴煞,辅以灵脉草精气,能加速阴煞消散。”
灵脉师这时也拿出检测仪,将鱼符与一小束水香茅同时放在探头下 —— 屏幕上瞬间跳出两条交织的淡青曲线,曲线振幅高度一致,形成稳定的 “共鸣波形”;当加入一点阴棺残片的粉末后,两条曲线立刻转为锐利的峰值,将代表阴煞的黑线牢牢压制在下方。“是真的!” 灵脉师激动道,“鱼符和水香茅的灵脉能同步,专门克制阴棺残片的阴煞,水怪的本源只要被唤醒,就能自主对抗操控!”
周平放下手中的磁吸网,眼中的担忧渐渐消散:“这么说,咱们不用硬拼水怪,只要用鱼符引导它的本源,再用水香茅辅助,就能让它恢复?那石门旁的阴煞阵呢?鱼符能不能一起克制?”
“当然能!” 苏清鸢翻到手册另一页,“鱼符的水行灵脉能净化水脉中的阴煞,阴煞阵是用腐煞晶和阴棺残片布的,正好在鱼符的克制范围内。咱们可以让一人持鱼符走在最前,先用水香茅驱避剂稳住水怪,再用鱼符的灵脉波覆盖阴煞阵,既解水怪之困,又破阵之险,一举两得!”
林越立刻调整行动方案:
持符人选:由自己亲自持鱼符,鱼符与自身灵脉已磨合许久,能更精准地控制灵脉波强度,避免过度刺激水怪;
梯队配置:第一梯队(周平 + 两名捕快)携带水香茅驱避剂和磁吸网,负责在前方开辟通路,用水香茅精气先唤醒水怪本源;第二梯队(苏清鸢 + 灵脉师)携带显影液和净化剂,跟进清理阴煞阵的腐煞晶;第三梯队(剩余捕快)负责外围警戒,防止余党突然偷袭;
应急预案:若水怪暂时无法共鸣,便用水香茅驱避剂暂时逼退,再用鱼符灵脉波逐步削弱阴煞,不可贸然进攻;若阴煞阵触发,灵脉师立刻用显影液标记阵眼,集中鱼符灵脉突破关键点。
众人按新方案重新整理装备,林越将鱼符用灵脉草绳系在手腕上,符身贴着皮肤,能清晰感受到它与自身灵脉的微弱共鸣。苏清鸢将 “鱼符溯源录” 的关键章节抄录下来,交给传讯兵:“传给京城陈十三先生,让他帮忙补充鱼符的使用细节,若后续遇到其他水行阴物,也能有章可循。”
营帐外,夕阳的余晖渐渐被夜色取代,太湖的潮声隐约传来 —— 今晚正是晚潮过后,按陈阿公所说,此时玄水怪的活动会减弱,是入潭的最佳时机。林越走出营帐,望着暗渠入口的方向,鱼符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青光,与远处水镜石的光晕遥相呼应。
“出发!” 林越一声令下,众人按梯队依次向暗渠进发,水香茅的清香随着夜风飘散,灵脉师手中的探照灯光束刺破黑暗,映照着地上的显影液标记。苏清鸢走在第二梯队,手中紧握着那本 “鱼符溯源录”,心中清楚:随着鱼符秘辛的揭开,这场围绕玄水怪与阴煞阵的较量,已不再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用阴物克制之法破局,而潭穴深处的水煞解,也终于触手可及。
暗渠内的湿壁上,显影液勾勒的黑纹仍在,却不再令人心生畏惧。林越手腕上的鱼符轻轻发烫,像是在与潭穴方向的水怪本源产生共鸣,指引着众人一步步走向真相与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