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的议事厅内,气氛剑拔弩张。赵德昌攥着那封伪造的 “通敌信”,指节泛白,对着上座的多隆与两侧的司天监监正、兵部侍郎高声道:“此信虽经检测为伪造,但林越近期频繁接触十二宝、私调禁军暗卫,行踪本就可疑!若不将其拘审,彻查他与西山阴物窟、江南妖族的关联,一旦出了纰漏,谁能担责?”
林越站在厅中,面色平静,却也暗自握紧了腰间的镇厄玉圭复制品 —— 他知道赵德昌咬住不放,无非是想借此事打压京畿阴物督查司,为自己的势力铺路,可眼下西山行动在即,绝不能被拘审牵制。
“赵大人此言差矣。” 赵峥缓步走出人群,手中捧着一叠厚厚的卷宗,在众人面前摊开,“林越的行踪非但不可疑,反而每一步都有记录可查。这是他近一个月的查案日志,何时去司天监研究十二宝、何时调暗卫布防、何时与线人接头,皆有下属签字佐证;这是禁军暗卫的调动回执,每一次调动都有陛下的靖安符背书,绝非私调。”
赵德昌眼神一沉,仍强辩道:“日志与回执可伪造!关键是那封通敌信,虽为假,但为何偏偏伪造林越的名义?若他与妖族无半点牵扯,奸人为何不选旁人?”
“因为奸人要的就是‘牵制造局’!” 赵峥抬手示意,苏清鸢捧着时光灵脉仪与一碟证物走进厅中。赵峥拿起其中一片青鳞,对众人道:“此鳞是从伪造信的铜盒中取出,经司天监核验,与江南妖族线人提供的蛇族鳞片成分一致,却比江南鳞片多了一层西山阴苔的煞气 —— 这说明伪造者不仅与妖族有关,还与西山阴物窟有牵连,而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只有李嵩的余党灰鼠!”
说着,他按下时光灵脉仪的开关,屏幕上跳出信纸的检测数据:“诸位请看,信纸的霉斑是用阴苔水伪造,其煞气残留时间仅一日,与灰鼠在京郊砖窑伪造信件的时间完全吻合;信上的阴纹墨,成分与李嵩早年炼制阴物时用的墨完全一致,这是司天监出具的成分比对报告,有监正大人的印鉴。”
司天监监正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回多隆大人、赵大人,此报告确为司天监所出,墨料中的阴苔品种、朱砂比例,皆与李嵩私藏的墨料样本完全相同,绝无差错。”
赵德昌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仍不肯罢休:“即便墨料与鳞片能指向灰鼠,可灰鼠为何要帮李嵩陷害林越?说不定是林越与李嵩有私怨,故意栽赃!”
“赵大人若要证据,这便是。” 赵峥又拿出一份供词,递到多隆面前,“这是昨日抓获的狱卒 —— 老郑的徒弟的供词,他亲口承认,是李嵩指使他联系灰鼠伪造信件,目的就是为了牵制林越,阻止他去西山查黑鸦的据点;供词后还有他指认灰鼠的画像,与砖窑附近百姓描述的灰鼠样貌完全一致。”
多隆接过供词,仔细翻阅后,又看向厅中沉默的赵德昌,沉声道:“赵大人,赵峥所呈证据链完整,从伪造材料、作案人员到动机,皆有实证,足以证明林越清白。你一再要求拘审,莫非是另有缘由?”
赵德昌被问得语塞,额角渗出细汗 —— 他本想借李嵩的假信打压林越,却没料到赵峥早已收集了如此详实的证据,连狱卒的供词都拿到了。若再纠缠,恐怕会引火烧身,暴露自己与王家的私下往来。
“是本官失察,错信了奸人的伎俩。” 赵德昌只能躬身认错,“还请林大人海涵,也请多隆大人恕罪。”
林越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 他知道赵德昌只是暂时收敛,往后仍会伺机发难,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西山行动,不必在此刻过多纠缠。
多隆见状,当即宣布:“林越通敌一案,纯属伪造陷害,即日起结案!林越仍任京畿阴物督查使,可继续主持西山查案事宜;赵峥协助收集证据有功,赏银百两。”
走出宗人府时,阳光正好。赵峥拍了拍林越的肩膀,低声道:“赵德昌虽退了,但王家与李嵩的余党仍在,西山行动务必小心,别给他们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林越点头,目光望向西山方向:“放心,明日寅时,咱们准时出发。这一次,不仅要抓黑鸦、找镇灵玉璧,还要把这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一并清理干净。”
总署内,柳如烟已将西山行动的最后一批物资清点完毕,陈九带着行动组做最后的战术演练,苏清鸢则在校准共振仪,确保能精准定位镇灵玉璧。一场围绕真相与阴谋的西山之战,即将拉开帷幕,而林越与他的团队,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只为彻底终结李嵩的阴谋,还京畿一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