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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两!

这三个字,如同三颗烧红的铁球,狠狠砸进了聚宝门瓮城内外那原本被钢铁洪流和靛青旗海点燃的、近乎沸腾的空气里!

滋啦——!

瞬间,全场降温至绝对零度!

刚才还如同沉默巨兽般蓄势待发的五百辆大车,齐刷刷被勒住了缰绳。健骡不安地打着响鼻,喷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道道短促的烟柱。车夫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愕、憋屈和敢怒不敢言的愤懑。他们攥紧了手里的鞭子,指节发白,却没人敢吭一声。

围观的吃瓜群众,那嗡嗡作响的议论声浪,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那个穿着青色官袍、留着两撇鼠须、手里托着油光锃亮紫檀算盘的税吏身上,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荒谬、以及一丝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死寂只维持了一瞬,更巨大的、压抑不住的嗡嗡声猛地爆发开来:

“三…三千两?!抢钱啊!”

“我的亲娘咧!这得拉多少金子才值这个税?”

“这姓钱的,心也太黑了吧?王爷的车队也敢拦?”

“你懂啥?没看王爷脸色?这分明是有人指使,给那驿站东家下马威呢!”

“啧啧啧,刚进京就碰上这出,这驿站东家…悬了!”

朱棣端坐于乌云踏雪之上,玄甲在晦暗天光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他那张棱角分明、不怒自威的脸上,眉头紧紧锁起,如同刀刻斧凿。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冰冷的潮水,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城门洞前!

他自然不在乎这三千两雪花银!燕王府库房里,这点银子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但这税吏,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燕王朱棣亲自开道、王旗高擎、万众瞩目之时跳出来发难!这打的哪里是税?分明是冲着他朱棣的脸面来的!更是要给李拾这个刚刚在北境崭露头角、携泼天财富进京的“外来户”,一个结结实实、响彻全城的——下马威!这是要当着应天府所有官民的面,把李拾(连带他燕王)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朱棣的眼底,寒光凝聚,如同冰封的湖面下涌动的暗流,几乎要喷薄而出!他握着缰绳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与此同时,李拾的心也沉了下去,如同坠入冰窟。三千两!这他妈就是赤裸裸的抢劫!是明晃晃的敲诈勒索!

他这趟从北平带来的,绝大部分是建设京师旗舰店所需的建材、工具、内部设施、统一标识物料,还有少量用于展示和打开市场的样品!这些东西,成本不菲,总货值撑死了也就两万多两!这姓钱的税吏,算盘珠子一拨,直接给他货值翻了个倍,还往上凑了个整?三万两?!这算盘,哪里是在算账?分明是朝着他李拾的棺材板在疯狂输出!是往死里打!

“三千两?”朱棣的声音终于响起,冰冷、低沉,如同两块生铁在冻土上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压抑的怒火,“钱主事,你这算盘珠子,拨得倒是滑溜,噼啪作响,煞是好听。本王倒是好奇得很,你是如何算出这‘童叟无欺’的三千两来的?嗯?”

最后一个“嗯”字,尾音微微上挑,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直刺钱有禄!

那钱有禄被朱棣那如同实质的目光刺得浑身一哆嗦,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但想到背后那位大人物的授意和许诺,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他那点被吓飞的胆气又硬生生拽了回来。他强行挺了挺干瘦的胸膛(虽然效果甚微),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硬着头皮道:

“回…回禀燕王殿下!此乃太祖高皇帝钦定之律!‘进城税’十税其一,铁律如山!下官…下官也是依律行事,不敢有丝毫懈怠啊!”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殿下您看,这…这五百辆大车,骡马雄健,车体沉重,所载之物必是价值连城的紧俏货!下官…下官已经是从宽估算,三千两,只少不多!绝无虚言!”

他眼珠子一转,贪婪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些被厚重油布覆盖的神秘箱笼,仿佛已经透过油布看到了里面的金银财宝,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和诱惑:“若…若东家一时手头不便,拿不出这许多现银…也无妨!朝廷也有变通之法!按律,可…可暂时扣押部分货物抵税!待东家筹措了银钱,再来赎取便是!绝不会耽误太久!”

扣押货物?!

这四个字如同火上浇油!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到了极致!空气凝固得如同冻透的琉璃,下一秒就要彻底崩碎!

扣押燕王亲自护送的货物?那和当众抽朱棣的耳光有什么区别?!更是要把李拾和“熊猫驿站”的脸面,直接剥下来踩进泥里!这是要把下马威变成绝杀局!

朱棣眼中那凝聚的寒光,终于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他握紧缰绳的手猛地一紧,乌云踏雪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怒火,不安地刨了一下前蹄!就在这千钧一发、燕王即将掀桌发飙、血溅五步的瞬间——

“依律行事?”

一个平静得近乎冷漠、毫无波澜的声音,如同冰水滴入滚油,骤然响起!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气,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只见一直如同影子般护卫在李拾侧后方的韩千乘,轻轻一夹马腹。他胯下的黑马迈着沉稳的步伐,越过神色凝重的李拾,径直来到了那个还在努力维持“秉公执法”姿态的钱有禄面前。

韩千乘端坐马上,腰背挺直如松。他那张线条冷硬、毫无表情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马前那个干瘦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税吏。

没有呵斥,没有怒骂,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只是缓缓地、用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动作,抬起右手,伸向自己腰间——那身崭新笔挺、象征着天子亲军身份的飞鱼服腰间。

他的手指,解开了腰带上一个暗扣。

然后,从那里,解下了一块令牌。

那令牌,非金非玉,材质奇特,色如沉淀千年的玄铁,在冬日午后晦暗的天光下,泛着一种幽冷、内敛、却足以冻结灵魂的金属光泽。

令牌的正面,浮雕着一只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猛禽!它鳞甲森然,利爪如钩,鱼尾翻腾,形态介于龙与鱼之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生杀予夺的狰狞威严——正是天子亲军、皇权爪牙的象征:飞鱼!

在飞鱼图腾的下方,两个笔画刚劲、力透“牌”背的阴刻篆字,清晰无比,如同烙印:

**锦衣!**

而在“锦衣”二字的下方,还有两个更小一号、却同样锋芒毕露的篆字:

**佥事!**

**锦衣卫指挥佥事!**

正四品!天子耳目!代天巡狩!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可直达天听!先斩后奏!

噗通——啪嗒!

两声异响几乎同时炸开!

第一声,是那把被钱有禄视为“生财利器”、油光水滑的紫檀木算盘,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从他瞬间失去所有力气的手中滑脱,重重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冻得如同铁板般的官道地面上!

几颗打磨得溜光水滑的檀木算盘珠子,在巨大的撞击力下,如同受惊的蚂蚱,悲鸣着蹦跳着脱离了束缚,四散崩飞!滚落在冰冷的尘土里。

第二声,是钱有禄本人!

他脸上的血色,在看清那块令牌的瞬间,如同被抽水马桶“哗啦”一下抽得干干净净!惨白得如同刚从面粉缸里捞出来的僵尸!那双滴溜溜乱转、写满贪婪的小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仿佛看到了九幽地狱的大门在他眼前轰然洞开!

他的双腿,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再也支撑不住那干瘦的身躯,膝盖一软,“噗通”一声,结结实实、五体投地地跪了下去!身体筛糠般剧烈地颤抖起来,抖得身上的青色官袍如同狂风中的破旗!上下牙关不受控制地疯狂撞击,发出“咯咯咯咯”令人牙酸的声响!

“锦…锦…锦衣卫…佥…佥事大人!”钱有禄的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声音尖利变调,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他拼命地想把头磕下去,却因为抖得太厉害,额头只是在地上胡乱地蹭着,瞬间就沾满了尘土,甚至蹭破了皮,渗出点点血丝,“小的…小的有眼无珠!瞎了狗眼!冲撞了大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大人!饶命!饶命啊!”

他身后的那十几个按察司衙役,更是吓得魂飞天外!刚才还狐假虎威、气势汹汹的他们,此刻如同被割倒的麦子,哗啦啦跪倒一片!个个面无人色,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恨不得能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连大气都不敢喘!

锦衣卫!还是指挥佥事!

这他妈是能止小儿夜啼的活阎王!是悬在天下官员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别说他钱有禄一个区区税课司的九品主事(芝麻绿豆官),就算是应天府的知府大人亲临,见了这位爷,也得客客气气,礼让三分!

自己刚才干了什么?竟然敢敲诈勒索到锦衣卫指挥佥事亲自护送的商队头上?还当着燕王的面?!

这已经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了!

这他妈是嫌自己九族活得太滋润了!主动申请体验锦衣卫诏狱十八般手艺一条龙服务啊!

韩千乘的目光,淡漠地扫过地上跪成一滩烂泥、磕头如捣蒜的钱有禄,以及那群抖若筛糠的衙役。那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看的不是一群活人,而是一堆路边的垃圾。

他缓缓抬起手,只用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拈着那块代表着生杀予夺、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玄铁腰牌,在钱有禄那因极度恐惧而涕泪横流、沾满尘土和血污的眼前,随意地、慢悠悠地晃了晃。

令牌冰冷的边缘,几乎要蹭到钱有禄的鼻尖。

韩千乘的嘴唇微启,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如同在询问今天的天气:

“现在。”

“税?”

两个词,轻飘飘的,却如同两座冰山,轰然砸在钱有禄的心头!

“不…不敢!万万不敢!!”钱有禄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一个激灵,磕头的频率瞬间突破极限,额头撞击冻土的“咚咚”声清晰可闻,血污混着尘土糊了一脸,狼狈不堪,声音带着哭腔,尖锐刺耳,“大人息怒!大人车队…奉…奉旨进京!畅通无阻!畅通无阻啊!是小的猪油蒙了心!被驴踢了脑子!小的该死!该死!”他一边语无伦次地求饶,一边左右开弓,狠狠地抽自己耳光!啪啪啪!清脆响亮,在死寂的城门洞前回荡,每一巴掌都用了全力,瞬间就把自己那张鼠脸抽得红肿起来!

“滚。”

韩千乘收回腰牌,重新挂回腰间。只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如同驱赶一只聒噪的苍蝇。

这一个字,落在钱有禄耳中,却如同天籁之音!

“谢大人!谢大人不杀之恩!谢大人开恩!”钱有禄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挣扎起身,也顾不得脸上的红肿和污血,对着身后的衙役连踢带打,声音嘶哑,“快滚!快滚!别挡着大人的路!”一群衙役如同丧家之犬,连滚爬爬、屁滚尿流地退到官道两侧,恨不得把脑袋直接塞进城墙缝里。地上那把曾经“噼啪”作响、威风八面的紫檀算盘,连同它那些崩飞的珠子,如同被主人彻底遗忘的垃圾,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尘土中,无人问津。

朱棣端坐马上,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的轻哼,如同闷雷滚过。他看都没看路边那群瑟瑟发抖的蝼蚁,只是大手一挥,动作带着王者的决断。

“启程!”

低沉的命令传开。

沉重的车轮再次碾过冻土,发出隆隆的轰鸣,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唤醒。

几辆大车的车轮,毫不留情地碾过地上散落的、油光锃亮的紫檀算盘珠子。

咔嚓…咔嚓…

几声细微却无比清晰的碎裂声响起。

那曾经在钱有禄手中拨弄风云、敲骨吸髓的“生财工具”,在象征着滚滚向前的时代车轮下,瞬间粉身碎骨,化为齑粉。

碾碎的,何止是几颗珠子?

韩千乘面无表情地策马回到李拾身侧,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飞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连衣角都没乱一丝。

在他身后,那座象征着帝国威严、曾阻拦无数豪杰的聚宝门,那巨大幽深的门洞,终于向着这支打着熊猫抱辣条旗号、由亲王开道、锦衣卫佥事压阵的钢铁军团——

轰然洞开!

京师的心脏,再无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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