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出行,裴欣怡可真是开了眼,她忍不住感慨:“这些人仗势欺人的嘴脸太难看了,我身为皇室成员,都从不敢如此张扬。”
福宝笑着接话:“姐姐心肠好,无论身份高低都不会欺凌他人,可那些人就不一样了。仗着和皇家沾点边,便肆意欺压百姓,买东西更是蛮横不给钱。”
裴欣怡顿时面露忧色:“赵冬儿回去肯定会告状,县太爷会不会真的派人追上来?”
福宝冷笑一声:“一张床上睡不出两种人,赵冬儿如此,她家夫君也好不到哪里去,必定会追来。”
“可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该怎么办?”裴欣怡愈发焦灼,她此行只带了一名侍卫和一名丫鬟,根本寡不敌众。
福宝反手指了指自己,胸有成竹道:“既然是我惹的事,自然有办法解决。一个县衙能有多少衙役?再说他们功夫平平,根本构不成威胁。”
即便福宝如此笃定,裴欣怡依旧放心不下,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在人家的地界上,终究容易吃亏。
二人迅速登上马车,朝着城外疾驰而去。福宝心中盘算,真要动手,也绝不能伤及无辜百姓。
他们的车速已然不慢,可刚抵达城外,赵冬儿便与她的夫君张成带着人马骑马追了上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马?一个县衙竟养得起这么多马匹?”裴欣怡望着眼前数量可观的马队,满心困惑。她曾在军中待过,一眼便认出这些都是精良的战马。
福宝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姐姐在车里坐着就好,文竹,务必保护好你家主子。”
“是。”文竹颔首应下,立刻戒备起来,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裴欣怡却倔强地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我乃堂堂皇室成员,岂能躲在你一个小娃娃身后?此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给皇室蒙羞?”
“好吧。”福宝不再坚持,笑着说道,“那我们便一同应对。”
赵冬儿翻身下马,手中挥舞着马鞭指向福宝,厉声喝道:“野孩子,识相的就束手就擒!”
福宝不慌不忙地转向为首的男子,从容问道:“想必你就是张大人。”
男子得意一笑:“本官正是本县县令张成。听闻你仗势欺人,还敢殴打我家夫人,如今速速随我回衙门问话,否则休怪我们动手!”
福宝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他胯下的战马:“张大人果然威风,连坐骑都是战马,的确与其他县令不同。”
她缓步走到张成跟前,压低声音,满是讥讽地说道:“张大人果然是三皇子身边的忠实走狗。私自豢养兵马、囤积战马可是杀头的大罪,我看你身后这些人,恐怕并非普通衙役,身手定然不一般吧?”
张成闻言,脸色骤变,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福宝当即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亮在他眼前:“我乃皇上亲封的福宝郡主,可在宫中自由行走。”
张成看清令牌后,心头巨震。他早有耳闻这位福宝郡主,虽年仅几岁,却本领非凡,更是深得皇上宠爱。
福宝话锋一转,语气带着警告:“今日你若放我们离开,此事便一笔勾销。否则我定将此事禀明皇上,到时候你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张成沉吟片刻,强装镇定道:“你少吓唬本官!皇上如今在皇陵守孝,半年后才会回宫理政。”
福宝挑眉反问:“那你可知,如今监国理政的是谁?”
张成嗤笑一声:“本官自然知晓,是贤王殿下。”
福宝昂首挺胸,语气中满是骄傲:“贤王殿下的性命曾是我所救,我唤他斯年哥哥。他若是得知我被你们欺负,定会立刻领兵踏平你张家!”
赵冬儿急忙上前拉住张成,急声道:“夫君,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如今朝政还有我三表弟帮忙打理,快杀了他们!”
“啪啪!”福宝突然鼓起掌来。
张成皱眉问道:“你这是何意?”
福宝笑意盈盈地说道:“世人都说娶贤妻旺三代,张大人的夫人,怕是能灭你家三代。”
赵冬儿气得浑身发抖,顺手拔出身旁侍卫的宝剑,便朝着福宝刺去。可长剑尚未碰到福宝,便被一道黑影打落在地。
“是谁?” 张成厉声喝问。
华军提着剑从暗处走出,沉声道:“有我在此,谁也别想伤害郡主!”
福宝连忙上前收起他的剑,打趣道:“年轻人就是冲动,该学学张大人,你看他多沉稳。”
华军抱拳行礼,语气带着嘲讽:“属下遵郡主吩咐,定要向张大人学习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哪怕大祸临头也依旧镇定。”
张成被气得脸色铁青,怒声下令:“给我杀了他们!”
福宝随即后退一步,冷笑道:“方才还说要将我押回衙门问话,此刻便要痛下杀手,张大人果然好威风!”
张成面露狠色:“你知道得太多了,今日你们必死无疑!”
福宝不再多言,当即取出弓箭,三箭齐上弦:“你们都退到后面去,对付他们,我一人便足够了。自从离开家乡,这弓箭倒是许久未曾用过。”
“是。” 华军立刻护着裴欣怡退到一旁。
“啊!啊……。” 一声声惨叫接连响起。福宝手下留情,只将众人打伤,并未取他们性命。
她的箭没几人能接住,这些人虽然功夫高,也只是个练家子,算不上顶尖高手。
片刻之后,现场便只剩下张成与赵冬儿二人。福宝手中的弓箭还剩两支箭,她笑着对他们夫妻俩说道:“一人射左肩,一人射右肩,这样才对称。”
话音未落,两支箭矢便 “嗖” 地飞了出去。
再看张成与赵冬儿,果然一人左肩中箭,一人右肩受伤,疼得龇牙咧嘴。
“野丫头,我跟你没完!”赵冬儿气急败坏地咒骂道。
张成望着福宝,脸色惨白,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他心中清楚,这次是真的闯下弥天大祸。
福宝冷笑一声:“这句话,本该由我来说 ,我跟你们没完。”
说罢,她转身登上马车,沉声下令:“出发。”
马车行驶途中,福宝当即写下一封书信,用飞鸽传书给裴斯年。信中着重提及,张成所拥有的战马绝非寻常县衙之物,怀疑他暗中豢养战马与死士,意图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