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马槊驻地,箭囊上明珠晃眼。“率解烦营散黄巾伪状乱其心,斩广宗东门守将,封折冲将军,领斥候营,赐七珠箭囊!”他搭箭射穿百步外的柳梢,箭羽上还刻着“护民”二字。
“蒋钦、周泰!”两人从水师阵中并肩出列,一个握水情图,一个甲带七伤。“蒋钦算准漳水汛期保粮船无失,封绥江将军;周泰凿张宝水寨身中七创不退,封平虏将军,同领水师左右部!”蒋钦展开水图,周泰拍着伤疤大笑,水花溅在彼此的甲胄上。
“徐晃!”铁甲上嵌着铁屑的将军出列,掌心老茧比甲片还硬。“监造环首刀三千柄、强弩五百张,刃利弓劲破敌阵,封中坚将军,领军械营,赏工坊三座、铁山一座!”他接过印信时,身后铁匠们举着新锻的刀欢呼,刀刃映出他鬓角的霜。
“典韦、许褚!”两尊铁塔般的汉子跨步出列,铁戟钢刀泛着凶光。“护主左右,广宗夜战斩死士三人,颍川冲阵护中军不失,封武卫将军,分领左右亲卫营,赐镔铁重器、食邑两百户!”典韦双戟顿地,震得台板发颤;许褚掂着新刀,虎目瞪向远方——那里是洛阳的方向。
“张合!”银枪如电,枪尖挑着阳光。“颍川破‘龟甲阵’斩将五人,冲垮张宝中军,封平狄将军,领先锋营,赐宝石枪缨,扩军至八千!”他挺枪作揖,枪杆撞地的脆响里,裹着他对“田舍郎亦可成将”的执念。
武将封毕,赵风转向东侧文官列,声音添了几分温厚:“文吏听封!”
“程昱!”红脸谋士攥着屯田册出列,须髯如针。“镇辽东三月,兴屯田、整户籍,让十万流民有田有饭,封平州别驾,赐仪仗一副,节制辽东诸县!”他展开册页,上面记着每处粥棚的米缸深浅,每块新垦田的亩数。
“郭嘉!”摇着折扇的谋士出列,袍角沾着酒渍。“献‘散伪状乱军心’计,料董卓必迁延,封军师祭酒,赏好酒十坛,可随时入帐议事!”他扇尖点向案上的舆图:“这酒,要就着天下大势喝才够味。”
“戏志才!”素袍谋士捏着算筹出列,指尖沾着墨。“定‘屯田三策’,算准粮草消耗,料张宝必南逃颍川,封治中从事,赏笔墨百副,开馆授徒教辽东子弟!”他铺开算筹,每一根都刻着“民为根本”四字。
“鲁肃!”捧着互市账册的谋士出列,笑容温和。“通乌桓、朝鲜互市,以铁犁换良马千匹,稳辽东物价,封长史,赐胡商玉璧一枚,自主调度商队!”他指着账册上的“公平”二字:“交易如此,治世亦如此。”
“陈群!”年轻文吏抱着户籍册出列,字迹工整如刻。“订《辽东户籍法》,清隐户三千,让税赋分明,封主簿,赏竹简千卷,续编户籍条例!”他翻开册页,每一页都贴着百姓按的红手印。
“钟繇!”握着毛笔的谋士出列,袍角沾着墨痕。“誊抄政令百道,字迹端庄让百姓信官府,写降旗劝降广宗守将,封记室令史,赐名砚一方,刻‘辽东记事’碑!”他提笔蘸墨,笔锋落处,正是“赏罚分明”四字。
最后,赵风望向校场西侧那片空着的队列——那里本该站着阵亡的将士。“阵亡将士,追赠校尉衔,家眷月领米二石、钱五千,子女入官学,学费全免!”他声音沉了沉,“他们的名字,刻在校场碑上,与辽东共存!”
阳光下,武将的甲胄与文吏的袍角交映成画。张合的枪尖、程昱的册页、黄忠的弓、鲁肃的账册,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辽水对岸的田野,那里新麦正青,那里有他们用刀剑与笔墨,共同守护的人间。
赵风走下点将台,典韦、许褚护在左右,郭嘉与程昱一左一右跟着。“走吧,”他望着远处医学院的炊烟,“去看看张仲景给张宁新调的药,也去碑前,给那些没回来的兄弟敬杯酒。”
校场的风里,既有铁甲的冷冽,也有笔墨的温香,还有新麦的清甜——这是属于辽东的气息,属于每个执剑握笔、守土护民者的气息。
黄巾烽火初歇,中原板荡暂平,赵风自讨逆前线班师,回返辽东时,袖中仍藏着几分来自异世的沉凝。他望着辽西初附的土地,沟壑里尚留着兵灾的残痕,百姓面有菜色,眼神里是对饥寒的本能恐惧——这景象,与他灵魂深处记忆里的饥荒图景隐隐重叠,让他攥紧了拳。
“光靠粟麦不够。”赵风在灯下铺开简陋的舆图,指尖划过标注着“海外诸岛”的模糊边缘,声音里带着只有自己懂的笃定。他来自一个物产丰饶的时代,太清楚土豆与红薯这两种作物的力量:耐旱耐瘠,亩产远超传统五谷,恰是解这乱世饥馑的良药。可这话没法对旁人说,只能化作一道不容置疑的军令。
“兴霸、幼平、公奕、子义。”他点了甘宁、周泰、蒋钦、太史慈四将的名字,将一幅手绘的作物草图推过去,图上歪歪扭扭画着块茎的模样,“带船队出海,往东南诸岛去。找这种埋在土里的东西,皮有粗纹,掰开是白瓤或红瓤,见着了,不惜代价带回来,连土带苗都别漏了。”
四将虽不解这“无名之物”为何值得如此兴师动众,但素来敬服赵风的远见,领命后即刻点选精壮水手,驾着改装过的楼船扬帆出海。赵风每日在城楼上望海,心里清楚,这一趟不仅是找作物,更是在与乱世的饥饿赛跑。
半载后,当甘宁的船队顶着海风驶入辽河口,甲板上堆着麻袋,里面滚出疙疙瘩瘩的土豆与紫红饱满的红薯时,赵风亲自登船查看,指尖触到那带着泥土湿气的块茎,竟有些眼眶发热——这是他用现代记忆为这片土地抢来的生机。
他没敢耽搁,立刻辟出官田试种,手把手教农官观察生长周期,叮嘱“要培垄、要浅埋、要留种”,那些来自现代农业手册的细节,被他拆解成通俗易懂的土话。三个月后,试种田收获,一亩地挖出的土豆竟堆满了半间屋,农官们捧着沉甸甸的块茎,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