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禁宫的角楼挂着盏盏宫灯,昏黄的光线下,沈砚辞和林婉清穿着事先备好的宫人服饰,贴着宫墙快步前行。苏明远带着安儿和王小六(王伯的儿子)在宫外的暗巷接应——半个时辰前,他们在禁宫后门遇到被李嵩的人追杀的王小六,才知这孩子为了找父亲,偷偷混进了宫,还藏着王伯临终前塞给他的纸条。
“铜铃的光点越来越亮了,就在前面的太和殿!”林婉清压低声音,手里的铜铃轻轻颤动,铃口的微光直指大殿正门。沈砚辞摸出残玉,四块玉同时浮起暖光,照得掌心发烫——这是残玉在预警,前方有机关。
果然,刚到太和殿门口,地面突然弹出排尖刺,险些划破沈砚辞的衣角。林婉清立刻晃了晃铜铃,“叮铃”三声轻响,尖刺竟缓缓收回,地面露出道细微的纹路,和残玉里的陵墓纹路分毫不差。“我外公说过,铜铃能‘镇玉钥之险’,果然没错!”她惊喜地拉着沈砚辞,沿着纹路往前走。
大殿内空无一人,龙椅孤零零地摆在正中。沈砚辞刚要靠近,王小六突然从门外探进头,小声喊:“沈郎君!小心龙椅下的暗格,我爹的纸条上说,得用‘残玉覆面,铜铃绕椅三圈’才能打开,不然会触发警报!”
沈砚辞照做,将四块残玉按在龙椅扶手上,林婉清握着铜铃绕龙椅走了三圈。铜铃每响一声,龙椅下就传来“咔嗒”一声,最后一声响时,暗格缓缓打开,里面躺着块莹白的残玉——第五块!
残玉刚入手,铜铃突然“叮”地长鸣,铃身上的梅花纹亮起第六瓣,一道光射向殿内的匾额,匾额后竟藏着幅画卷,展开一看,是当今七皇子的画像,画像下写着“李嵩外甥,待立储君”八个小字!
“李嵩的外甥是七皇子!”林婉清倒抽冷气,“难怪他敢谋反,是想扶七皇子登基,自己当摄政王!”
沈砚辞刚要收起画卷,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李嵩的声音带着冷笑:“沈砚辞,多谢你帮我打开暗格,这残玉和画卷,还是给我吧!”
只见李嵩带着十几个黑衣人冲进殿内,手里的弯刀泛着寒光。王小六突然冲过来,挡在沈砚辞身前:“我爹就是被你害死的!我不会让你得逞!”他从怀里摸出个火药包——是王伯留下的,“这是我爹准备的,要是你敢过来,咱们同归于尽!”
李嵩脸色一变,不敢上前。沈砚辞趁机拉着林婉清往殿后跑,殿后的暗门正是王小六之前发现的,直通宫外的暗巷。刚跑出暗门,就见苏明远带着差役赶来,手里拿着张纸条:“裴侍郎那边传来消息,李嵩已经派人去林家旧宅抢残玉了!还说要是咱们不去,就烧了林家旧宅,毁了林大人的遗物!”
“林家旧宅!”林婉清攥紧铜铃,“我爹当年被贬前,在旧宅的地窖里藏了东西,说不定就是残玉!”
沈砚辞刚要下令去林家旧宅,铜铃突然发烫,铃口的光点同时指向两个方向——一个是林家旧宅,一个是裴家祖坟。王小六突然说:“我爹的纸条上还有后半句:‘裴家祖坟藏着第七块残玉,需裴侍郎亲启,否则会触发地火’!”
“地火?”苏明远皱眉,“裴侍郎现在被李嵩的人围在裴家祖坟附近,要是咱们不去救,不仅残玉拿不到,裴侍郎也有危险!”
两难之际,安儿突然拉了拉沈砚辞的衣角,指着他手里的残玉:“叔叔,玉在发光,好像在和我说话……”她伸手碰了碰残玉,玉身的光芒突然变强,映出林家旧宅的画面——地窖里的残玉旁,放着个木盒,盒上刻着“沈母安在”四字!
“我母亲的线索!”沈砚辞心头一震,“林家旧宅必须去!苏明远,你带一半差役去救裴侍郎,我和林婉清、王小六去林家旧宅,咱们分头行动,子时在皇陵外汇合!”
众人立刻分头出发。赶往林家旧宅的路上,王小六突然想起什么:“我爹说过,李嵩在皇陵里埋了炸药,他不仅要抢传位诏书,还要把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都炸死!”
林婉清握紧铜铃,眼神坚定:“不管他有什么阴谋,我们都要阻止他。而且我有种预感,我爹当年被贬,和保护残玉有关,林家旧宅里,一定有真相!”
夜色更深,林家旧宅的轮廓已在眼前。沈砚辞摸出残玉,玉身的光芒指向地窖的方向。他刚要推门,就见宅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黑衣人说话的声音:“李大人说了,找不到残玉,就放火烧了这里,别留下任何线索!”
沈砚辞和林婉清对视一眼,握紧了手里的短刀和铜铃。地窖里的残玉、母亲的线索、李嵩的阴谋……所有的秘密,似乎都将在林家旧宅揭开。可他们没注意到,暗处有双眼睛正盯着他们,手里的弩箭,箭尾刻着个“七”字——正是七皇子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