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仑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侧头看了朱厌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朱厌立刻收敛神色,手上的力道放得更轻柔,“就是在想,明天给你做些什么早饭,补补身子。”
离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只是淡淡道:“不用太麻烦,简单些就好。”
朱厌连忙应下,心里却已开始盘算——论剑大会上,定要让百里东君见识见识,什么叫上古凶兽的厉害。
叶安世还在为明天的练功计划摩拳擦掌,赵玉真则安静地喝着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窗外,似在琢磨着剑法招式。
周围的修士们大多在讨论着后天的论剑大会,谁会是夺冠热门,哪门哪派的新秀值得关注,热闹的议论声中,隐隐透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期待。
李寒衣坐在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铁马冰河的剑柄,面具下的目光落在百里东君和朱厌身上——她倒有些好奇,这两个容貌一样的人,真要是在论剑台上对上,会是何等光景。
英磊端着新做好的豆浆走进来,朗声笑道:“刚磨好的豆浆,大家都来尝尝!”
热气腾腾的豆浆驱散了些许暗涌的紧张,屋里又恢复了热闹的烟火气。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随着论剑大会的临近,一场场精彩的较量,已在悄然酝酿。
屋里的气氛渐渐平和,却总有种微妙的张力在悄然流转。朱厌与百里东君虽没再明着斗嘴,可偶尔对上的眼神里,总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较劲。
柳月端着茶杯,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与身旁的墨晓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苏慕遮指尖搭着茶杯沿,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两位,分明是把论剑大会当成了新的赛场。
王一行正指点赵玉真调整剑势,余光瞥见百里东君下意识挺直的脊背,又看了看朱厌那看似随意却暗藏劲道的站姿,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这股子较劲的劲头,倒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离仑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端着碗,慢慢喝着粥,眼角的余光将朱厌那看似安分、实则时不时往百里东君那边瞟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太了解朱厌了,这头凶兽看似随性,实则最是好胜,心里憋着股劲没处使时,不打上一架是绝不会甘心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也好,论剑大会本就是切磋的地方,让他们在台上分个高低,总好过私下里没完没了地拌嘴。
吕素真捻着浮尘,目光落在两个年轻人身上,苍老的眼底带着笑意。他身边的忘忧大师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低声道:“少年意气,倒是难得。”
“是难得。”吕素真淡淡应道,“能让他们这般放在心上的,除了胜负,怕还有更重的东西。”他没明说是什么,可在场的人大多猜得到——多半与那位只存在于话语中的“云哥”脱不了干系。
叶安世和赵玉真正凑在一起研究剑法图谱,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招式,浑然不觉大人们之间的暗流涌动。英磊端来一碟刚炸好的麻花,放在两人面前:“练累了就吃点垫垫,别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