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汉，别太得意。”
“我雷仲贤迟早会让你进牢房。”
“走！”
他一声令下，便带着苏天汉和雷洛离开警署。
对此，苏天汉只是耸了耸肩。
他没有争辩，也不屑于用恐吓来应对。
雷仲贤的表现，在他眼里只是心虚罢了。
若真是无所畏惧，又怎会靠怒吼来壮胆？
……
时间缓缓过去。
大约十五分钟后，苏天汉和雷洛被“请”进了廉政公署的会客室。
由于没有掌握两人确切的犯罪证据，这次只能算作例行问话，自然不能直接带入审讯室。雷洛和苏天汉就这样坐在桌前，慢悠悠地喝着咖啡。
神情轻松，毫无压力。
苏天汉之所以镇定，是因为他清楚自己这些年布下的棋局，足以抵挡任何风暴。
而雷洛则不同。
哪怕他并不了解苏天汉背后的安排，但他对苏天汉的信任从未动摇。
他相信，廉政公署这点阵仗，根本吓不到苏天汉。
“不是说要我配合调查吗？”
苏天汉面容淡定，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咖啡，才缓缓开口：“想了解什么，直说就好，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他语气从容，举止有礼，但坐在对面的两位廉政公署调查员却已怒火中烧。
他们只觉得，眼前的苏天汉太过轻慢，毫无敬畏。
雷仲贤年轻气盛，当场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苏天汉，你不要太放肆。”
苏天汉只是耸耸肩。
“拜托，雷先生。”他说，“我从头到尾都在配合，态度也一直很端正。”
“你凭什么说我放肆？”
雷仲贤一时语塞。
因为他确实挑不出苏天汉的毛病，对方的确一直表现得很合作。
但正因如此，更显出他那份轻描淡写的姿态有多么令人火大，仿佛根本没把廉政公署放在眼里。
换作常人，被带到这里，应该是紧张、害怕才对。
吱呀——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一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入。
他面带微笑。
显然是在监控室里目睹了雷仲贤的无措，意识到想靠他扳倒苏天汉并不现实，才决定亲自出马。
“苏探长好，我是姬达爵士。”他客气地点头，“我们请你来，是因为发现你名下有多笔资产来源不明，希望你能协助说明一下。”
“没什么大不了的，讲清楚就好。”姬达语气温和。
苏天汉依旧神色如常。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姬达爵士，才缓缓说道：“我的每一笔资金来源都清清楚楚，股票、基金、投资等资料齐全，你们若需要，我可以提供书面证明。”
姬达眉头微皱。
“但总觉得不太对。”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据我们了解，你在加入警队之前，并没有多少积蓄，那么最初的资本从何而来？”
苏天汉脸色未变，仿佛早已料到这个问题。
“我的第一笔资金，来自我的两位岳父。”
“一位是周雪儿的父亲周爵士，另一位是白月娥的父亲白饭鱼。”
“如果你们怀疑他们，我也可以让他们配合，出示资金来源的证明。虽然他们不是警务人员，但在这件事上，他们也会全力配合。”
早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初，就已预见到廉政公署迟早会成立。
在这种局面下，他又怎会毫无准备？
想要从他这里找到突破口，不过是痴人说梦。
既然他敢这么干，自然也早就布好了退路。
要知道，洗钱这种手段，在这个年代的香江还鲜有人用，因为过去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可苏天汉不一样。
他很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甚至私下成立了多家公司，在多个国家设立空壳公司，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布局，目的就是为了将资产合法化。
纵使廉政公署再强势，所能触及的范围也仅限于香江内部的记录。
若牵涉海外资产，调查难度便陡然增加。即便宗主国愿意施压，外国政府是否配合，仍是一个未知数。
就算对方愿意协助，实际查证也未必能取得成果。
正因如此，苏天汉心中毫无畏惧。
“姬达爵士，还有别的问题吗？”他缓缓问道。
他神情淡然，望向姬达的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显而易见，若姬达爵士没有掌握确凿证据，仅凭眼前这点资料就想动摇他，那无疑是痴心妄想。
单凭“资产来源不明”这一项指控，根本无法将他定罪。
不仅他本人难以撼动，就连他手下那些警员，姬达也无从下手。
此刻，姬达在听完苏天汉一番话后，一时语塞，整个人怔在原地。
显然，他从未考虑过这一层。
毕竟在当下这个年代，谁会刻意去清洗资产？这并不是常人会想到的事。
“我不信，你所有的资产都能交代清楚。”姬达脸色一沉，先前的从容早已不复存在，眼神中带着怒意，死死盯着苏天汉。
面对他的愤怒，苏天汉神色不变。
既然一切早已安排妥当，他又怎会惧怕廉政公署的调查？
他轻轻一笑，开口说道：“我所有的资产都有据可依，若您有需要，我可以随时提供所有证明文件。”
“若您仍不放心，也可自行展开调查。”
“我会让公司全力配合廉政公署的工作。”
“想查什么，尽管来。”
他说完后，轻松地靠在椅背上，神情悠然，嘴角仍挂着笑意。
然而，正是这副姿态，令廉政公署的调查人员心头火起。
这是赤裸裸的藐视！
苏天汉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坚信一切已处理得天衣无缝，无论怎样查，都查不出破绽。
也正因如此，姬达不再多言，稍作思索后才再度开口：“我们听闻，警署与社团之间有勾结，甚至每月收取固定费用……”
“苏探长，对此你作何解释？”
苏天汉听完这句话，嘴角再度扬起一丝笑意。
他知道，姬达开始着急了。
否则，以他的身份，不会问出如此低水平的问题。
没错，就是低水平。
所谓规费，几乎人尽皆知。但哪怕廉政公署成立，这类话题也不该被提起。
原因其实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