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的手指从黄俊宇的唇边收回，指尖还残留着刚才那一吻的温度。她喘了口气，胸口起伏，抬手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坐直身子。办公桌上的文件被推到了一边，手机歪倒在地毯上，笔筒翻了，几支笔滚到了墙角。
她低头整理衬衫领口，扣子崩开了一颗，她默默扣上。马尾辫松了，她抽出橡皮筋重新扎紧。动作很慢，但很稳。
黄俊宇撑着桌子起身，理了理西装下摆，把翻倒的椅子扶正。他没说话，走到沙发边坐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咖啡杯，轻轻吹了口气，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琴雯脑子里响起一声提示音。
“叮！反舔系统检测到高颜值男性消费行为，黄俊宇为你支出228元，已返现元。”
钱到账了。
她眼皮都没眨一下，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余额更新，数字多了六位数。她关掉手机页面，打开电脑点开一份合同开始审批。
键盘敲击声响起，节奏稳定。琴雯一条条看下去，鼠标点击“通过”或“退回修改”。眼神专注，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黄俊宇坐在沙发上，腿长手长地靠在椅背上，一手端着咖啡，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他不催，也不打扰，就在旁边等着。
办公室很安静，只有键盘声和空调运转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门被敲响。
“进来。”琴雯头也没抬。
林特助推门进来，脚步很快。他站在门口，声音压低：“琴总，枭治到了，在楼下大厅，说要见你，谈合作。”
琴雯停下敲键盘的手，抬头看他。
林特助补充：“是他本人带着助理。”
琴雯没立刻回应。她转头看向黄俊宇。
黄俊宇正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早就料到这一刻。他放下咖啡杯，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整个人看起来放松，但气场却比刚才更沉稳。
琴雯收回视线，对林特助说：“让他上来。”
林特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现在？”
“现在。”琴雯重复，“我在办公室等着，让他们直接上来。”
林特助点头，转身出去，关门时动作很轻。
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
黄俊宇笑了下，声音很低：“你胆子不小呀。”
琴雯没理他，继续看合同。
“枭治这个人，我知道，是你前男友。”黄俊宇说，“我现在可是你的情人，你就不怕我吃醋。”
琴雯终于抬头：“那又怎样？枭治只是一个前男友而已，早就是过去式了。”
“枭治他会不高兴的。”
“搞笑，我还管他高不高兴。”琴雯说，“你想多了。”
黄俊宇盯着琴雯看了几秒，忽然笑出声：“行，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黄俊宇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闭上眼，像在休息。
琴雯继续工作。合同批完三份，她刚点开第四份，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林特助那种轻快的脚步。
这脚步很稳，一步一步，踩在地板上很有重量。
门被推开。
枭治走进来。
他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衬衣领口扣到最上面一颗，袖口露出一截梵克雅宝的手表。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一进门，目光就锁定了琴雯。
他嘴角动了一下，像是要笑。
可当他看到沙发上的人时，那个笑容瞬间消失了。
黄俊宇睁开眼，坐直身体，冲枭治举了举咖啡杯，动作随意，带着点挑衅。
枭治站在原地，没再往前走。
空气一下子变了。
琴雯能感觉到。
两个男人之间没有一句话，但那种压迫感已经弥漫开来。一个是习惯掌控全局的霸总，一个是深藏不露的地下势力掌权者。他们彼此第一次见面，但都清楚对方是谁。
枭治的目光在黄俊宇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转向琴雯。
“我来得不是时候？”枭治问，语气平静。
“还行。”琴雯回答。
枭治没回答。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定在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沿，微微俯身，看着琴雯：“我听说你最近很忙，帮赛车手付手术费，送房子，包私人飞机。我以为你很忙。”
“和你无关。”琴雯说。
“你现在让一个来历不明，目的不纯的男人坐在你办公室里，举止还这么亲密。”枭治的声音低了些。
黄俊宇笑了：“‘来历不明，目的不纯’？枭总，你在怕什么？怕琴雯喜欢我，所以才这么诋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