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说完那句话，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
林婉清的手还搭在枭治肩上，她猛地站直身体，声音提高：“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把职位和权力都收回去？枭治是枭氏的继承人，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叫他把什么都还给你？”
琴雯没看她。她走到办公桌前，把平板放在桌面，屏幕朝上。文件打开，是董事会决议的电子版，红色公章清晰可见。
“我是枭氏董事长，持股59.9%，法律上我有这个权力。”她语气很平，“半个月前，董事会通过决议，授权我全权处理集团高层人事变动。这份文件已经备案，你可以去查。”
林婉清盯着屏幕，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她转头看向枭治：“枭治，你说句话啊！她是想把你赶出去！”
枭治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他看着琴雯，眼神里有些迟疑，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但什么也没想起来。他握紧林婉清的手，低声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婉清立刻转向琴雯：“听见没有？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你们过去的事已经结束了。你这样做，不怕别人说你趁人之危？”
琴雯终于抬头看她。
“你说我趁人之危？”她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很清楚，“那我问你，枭治在南海失踪期间，是谁调的搜救队？是谁注资五十亿稳住股价？是谁顶着压力召开董事会，把股份买下来，不让盛恒吞掉枭氏？”
她往前一步，盯着林婉清：“你在马尔代夫救了他，陪他回国。这很好。可枭氏不是靠感情维系的慈善机构，是企业。它差点破产，是我把它救回来的。现在枭氏是我的。”
林婉清脸色变了。
琴雯拿起平板，翻到下一页，是一份交接清单。“从今天起，枭治不再担任枭氏集团任何管理职务。总经理由董氏派驻的职业经理人接任， cFo、coo岗位也同步调整。所有工作交接，三天内完成。”
她说完，看向门口的林特助：“发通知，今晚八点，对外发布人事变更公告。”
林特助点头：“明白。”
“你不能这么做！”林婉清突然上前一步，“枭氏是他家的！你这样把他踢出去，算什么？”
琴雯冷笑：“他家的？那他父亲呢？爷爷呢？这些年他们什么时候管过公司？是我在盛恒做空时买股，是我在供应商断供时谈判，是我在媒体抹黑时开发布会。枭氏早该破产。还枭家，一群墙头草，没有我，现在怕都负债累累，成为过街老鼠。”
琴雯停顿一秒，声音更冷：“我可以让他留个董事席位，拿分红，安安稳稳过日子。但如果你们还想争权，我不介意让你们知道，我琴雯有的是手段，让枭治手上的股份瞬间蒸发。”
办公室再次安静。
琴雯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姿态放松，但眼神依旧锐利。“我是董事长，我说了算。你现在可以带着你的未婚妻走了。”
林婉清气得发抖。她抓着枭治的手臂：“我们走！这种地方，不待也罢！”
枭治没动。
枭治看着琴雯，又看看自己的手，像是在衡量什么。几秒后，他低声说：“我想听听交接的事。”
林婉清愣住：“你说什么？”
“我想知道，”他重复一遍，“接下来会怎么样。”
琴雯点点头：“林特助，把资料拿进来。”
林特助应声走出办公室。不到一分钟，他带着两个助理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和笔记本电脑。
“第一项，财务审计组明天上午九点进驻，核查cEo办公室近三年所有支出审批。”琴雯说，“第二项，技术部即刻收回枭治的系统权限，包括邮箱、oA、ERp后台。”
她看向枭治：“你的私人电脑和手机，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完成数据备份，之后交还给你。第三项，安保部更换你办公室门禁密码，原钥匙作废。”
每一项说完，助理就在电脑上记录。
林婉清站在一旁，脸色越来越白。她意识到，这不是情绪化的决定，而是一套完整的程序。从法律到执行，每一个环节都卡死了，没有反抗的空间。
“你早就计划好了。”林婉清咬牙说。
琴雯摇头：“我只是按规则办事。如果枭治记得我，我们可能还会谈谈。但他选择了你，我相信枭治对你的感情。我琴雯不做亏本的买卖。枭氏集团是我救的。”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阳光照进来。
“枭氏集团以后也只能是我的。他枭治只能每年拿公司股份分红。”
琴雯回头，目光扫过两人：“这就是我的决定，断就要断干净。”
林特助合上电脑：“琴总，新闻稿已经拟好，等您确认就发。”
琴雯点头：“发吧。”
林婉清突然冲到桌前，一把抓起平板就要摔。
琴雯抬手一挡，平板没落地。林特助立刻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拦住她。
“你敢！”林婉清吼道。
琴雯看着她：“你可以报警，告我。法院随时欢迎你。但在那之前，请你记住——我有董事会决议，有股份证明，有全体股东签字。而你，除了一个枭治，什么都不是，如果你再妨碍我们办公，我会报警处理。”
林婉清僵在原地。
她慢慢松开手，退后两步，靠在墙边。
枭治一直没说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抬头看向琴雯，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出声。
琴雯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林特助，发吧，现在枭治你们可以离开了，如果再不离开，我就叫保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