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盯着手机屏幕，枭氏股价暴跌17%的提示不断弹出。她站在办公室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玻璃。外面天色阴沉，城市被一层灰蒙蒙的雾笼罩。
林特助打来电话：“琴小姐，董氏高层刚开完紧急会议，一致反对您亲自去马尔代夫。现在枭氏内部已经乱了，董氏集团股东们都在问现在枭氏谁来主持大局，我们董氏需不需要现在和枭氏集团断开合作，及时止损。”
琴雯沉默了，打开电脑调出枭治最近三个月的日程表。每一页都密密麻麻排满行程，连周末也没有空档。她想起那天他打电话说并购案赢了，语气轻松得像卸下千斤重担。
“发布内部通告。”琴雯这才开口，“我将在3天内收购足够多的枭氏集团股份，进入枭氏集团董事会，参与枭氏集团管理。”
“可您从来没参与过枭氏的集团事务……”
“那就从现在开始布局，再说我还有董氏集团，不缺会管理集团的人员。”琴雯打断林特助，继续说，“联系周伯涛老师，搜救队继续搜，我暂时留在国内。等我守住枭氏集团后，再做打算。”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林特助应了一声“明白”，挂断了电话。
琴雯转身走向会议室。技术组和法务团队已经等在里头。她坐下后直接说：“查盛恒最近48小时的资金流向，枭氏集团股票暴跌，是不是盛恒做的。”
技术人员立刻调查数据。屏幕上出现三条红色曲线，分别代表三家境外基金。它们在枭治失踪后第三天，同一时间点开始大量建仓做空枭氏股票，交易Ip——全都注册在盛恒旗下子公司名下。
“果然是他们。”琴雯看着图表，“媒体那边呢？”
“过去48小时，二十家财经自媒体同步发布文章，标题都是‘枭治坠海身亡，枭氏帝国崩塌倒计时’。还有五家电视台做了专题报道，引用所谓‘知情人士’说法，称枭治生前精神状态不稳定，出事前曾大额转账给私人账户。”
琴雯冷笑一声：“这是栽赃，反正现在枭治失踪，他们这是打算来个死无对证。”
法务主管点头：“我们已经收集证据准备起诉诽谤。但更严重的是供应商问题。盛达刚刚通知所有合作厂商，告诉他们枭治失踪，让供应商暂停向枭氏供货，理由是枭治失踪，枭氏大乱，即将破产，继续供货将会有血本无归的‘风险’。”
“盛恒这么做已经不是商业竞争了。”琴雯站起身，“这是有预谋的围剿。想逼枭氏在一周内崩盘。”
琴雯走到白板前写下三个词：股市、舆论、供应商。然后拿起笔圈住第一个。
“先稳住股价。董氏集团旗下有两只对冲基金，马上调动，买入枭氏流通股。同时放出消息，董氏将全面支持枭氏运营。”
“琴小姐，之前您很少露面，所以关于您的消息和长相，一直进行保密状态，如果这次插手枭氏集团事务，将会暴露您的身份在大众视野中……”
“我知道了，按我说的做。”她说，“这只是第一步，先让股价稳住，其他问题，以后再解决。”
正说着，陈警官来电。
“你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他说，“盛达上周三晚上在城东一家私人会所见了两个外国人，身份确认为新加坡某对冲基金亚太区负责人。监控拍到了握手画面，还有一份文件交接。”
“能把照片发我吗？”
“目前还不能对外公布相关证据。另外提醒你，这种操作属于市场操纵，金融犯罪，可以立案调查。但现在证据不够。”
琴雯拨通周伯涛电话：“老师，我想召开枭氏集团临时董事会。”
周伯涛说“你现在还不是枭氏集团的人。”
“马上就是。”琴雯说，“林特助已经在操作，用董氏集团暗户收购枭氏市面上的流通股。预计明天上午，我会拥有5.3%的股份。够了。”
周伯涛停顿几秒：“你想好了吗？要当众接管枭氏集团？孩子，枭氏不是你的责任。”
“老师我希望得到您的支持。”琴雯说，“只要有我琴雯在的一天，枭氏集团就会存在一天。”
周伯涛叹了口气。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挂了电话后，琴雯独自上了顶层观景台。夕阳正沉入楼群之间，天空染成一片血红。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一段录音文件，那是枭治最后一次给她打电话时录下的。
她点了播放。
“琴雯，这次并购案我赢了，回去以后就能睡个好觉了。”
声音很轻，带着笑。琴雯关掉录音，握紧手机。
“枭治你若死了，我也会为你守住枭氏集团，我会生一个孩子，让他姓枭，进枭氏族谱，过继到你名下。”她低声说。
她转身下楼，走进枭治的办公室。
然后拨通林特助电话：“后日九点，召开枭氏集团临时董事会。通知所有枭氏的董事，我琴雯带着枭氏百分之五点三的股份和董氏集团将正式介入枭氏集团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