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站在卡座旁，脸颊还泛着跳舞后的热意。她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心跳慢慢平复下来。枭治就坐在她旁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谢千正跟他碰杯说笑。
“我去下洗手间。”琴雯轻声说。
枭治抬头看了她一眼，点头：“需要我陪吗？”
琴雯回复:“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可以。”
她拎起小包往走廊方向走。刚拐过舞池边缘，小文从后面追上来，挽住她的胳膊：“我也去！喝太多水了，膀胱要炸了。”
两人并肩往前走。灯光到了这边明显暗了下来，地砖从亮面变成了哑光黑，脚步声一进去就被吸走了大半。越靠近洗手间，人越少。前面几个醉醺醺的男人靠墙站着抽烟，见她们过来，其中一个吹了声口哨。
小文瞪过去一眼：“看什么看？”
那人咧嘴一笑没说话。小文拉着琴雯加快脚步：“这些人烦死了，不理他们。”
洗手间门口，小文突然捂住肚子：“哎哟不行了，我忍不住了！”说完推门就进去了。
琴雯被留在外面，站在昏黄的壁灯下等。她低头看了看手机，信号格是空的。酒吧太吵，连背景音乐都震得胸口发闷。
她抬头看向走廊尽头，卡座那边的光亮像隔着一层水，模模糊糊。她想回去叫小文快点，可门还关着。
就在这时，那几个男人从墙边离开，朝她这边走来。
三个人，全都穿着脏球鞋，领口歪斜。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个子不高，但肩膀很宽，脸上有道疤，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美女，一个人？”他开口，嘴里一股酒臭。
琴雯往后退了一步，背抵上了墙。
“刚才跳舞那个，是你吧？挺会扭啊。”另一个黄毛笑出声，“要不要再来一段？我们给你打赏点钱。”
第三人绕到她侧面，堵住了往回走的路。
琴雯握紧了手机，声音尽量稳：“让开，我朋友在里面。”
“朋友？”疤脸男冷笑，“刚才那个女的？她早进去了，听不见你喊救命。”
黄毛伸手就要碰她的头发。琴雯猛地偏头躲开，背包带子从肩上滑落，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她弯腰去捡，手指抖得几乎抓不住拉链。就在这一刻，小文出来了。看见情况不对，马上联系谢千。说琴雯遇见麻烦了。
小文跑了过来，和琴雯站在一起。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琴雯盯着疤脸男，“我们是你们惹不起的人。”
“装什么？”疤脸男一把抓住她手腕，“今天哥几个高兴，管你是谁，陪我们喝一杯怎么了？”
琴雯用力甩手，没挣开。她另一只手死死护住小文，指甲掐进肉里。
“你们现在放开我，还能全身而退。”她声音发颤，但没低头，“要是再动我一下，你们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哟，还挺硬气。”黄毛掏出打火机，“信不信我现在就在这里办了你”
“别浪费时间。”第三人催促，“赶紧办完事走人，待会保安巡逻。”
疤脸男狞笑着抬手，指尖朝她脸颊伸过来。
琴雯咬住嘴唇，眼眶发热，但她没有闭眼。
她死死盯着对方，喉咙挤出最后几个字：
“你们这群混蛋，该死。”
那只手离她的脸只剩两寸。
琴雯左手撑在墙上，身体绷成一张弓。
走廊尽头的门依旧紧闭。
枭治刚放下酒杯，抬头看了眼时间。
谢千拍他肩膀：“发什么呆？再来一轮？”
他摇头：“琴雯怎么还不回来。”
东子喝了口酒：“女人上厕所，二十分钟起步。”
肖龙笑：“你不懂，嫂子可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肯定不习惯。”
“小文给我打电话，说她们出事了。”谢千说。
他瞳孔一缩，立刻站了起来。
“果然出事了。”他大步往洗手间方向走，“琴雯不会离开这么久还不回来。”
“都跟上”谢千说完，马上跟了上去。
几人穿过舞池，人群拥挤，节奏强烈的音乐轰得耳朵发麻。
疤脸男的手已经碰到琴雯的脸颊。
琴雯猛地扬起膝盖撞过去。
对方吃痛后退半步，怒吼：“臭婊子！”
琴雯拉着小文的手趁机转身往卡座方向跑。
可才跑两步，第三人从侧面扑上来，一把拽住她手腕。
她俩摔倒在地，手机飞了出去，滑进了墙角的阴影里。
她趴在地上，顾不上疼。
一只球鞋踩住了她的手背。
“还想跑？”疤脸男蹲下来，捏住她下巴，“谁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