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的瞬间，琴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手就被攥住了。枭治的手掌覆上来，把她整个人往座椅方向带了半寸，副驾的空间本就不大，这下她后背紧贴着椅背，动弹不得。
她抬眼看他，声音压低：“你干嘛？”
枭治没说话，只是把她的手翻过来，掌心朝上，贴在自己掌心摩挲了一下。他目光沉得像雨夜的湖面，盯了她两秒，忽然降下车窗。冷风夹着湿气卷进来，玻璃上的水痕滑落，映出外面灰蒙蒙的天光。
下一秒，他倾身过来，左手撑在她耳侧，右手扣住她后颈，唇直接压了下来。
琴雯瞳孔一缩，本能想躲，可他已经咬住她下唇，力道不轻，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掌控感。她呼吸一滞，胸口发闷，挣扎了几下没能推开，手指抓在他西装袖口，布料绷紧，却拉不住他的动作。
直到她快要喘不上气，他才松开，额头抵着她的额，鼻尖蹭过她脸颊，嗓音哑了半分：“我等你很久了。”
她嘴唇发麻，胸口起伏，抬手就要推他。可他早有防备，顺势握住她手腕按回腿上，人还没坐直，视线已经穿过挡风玻璃，落在二楼那扇半开的窗户上。
苏周站在画室窗前，手里还举着那幅《沉睡》。画布没装框，雨水顺着窗沿滴下来，在玻璃上划出歪斜的线。他看着楼下这辆黑色轿车，看着琴雯被吻得唇角泛红、眼神失焦，看着枭治一只手还卡在她后颈，指节分明，像锁链。
三个人的距离不过二十米，隔着雨幕，谁都没动。
枭治没发动车，就这么和他对视着。一秒，两秒，十秒过去，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宣判。
苏周终于动了。他缓缓放下画，转身走到墙边，伸手拉上了窗帘。布料合拢，昏暗的画室彻底隐入阴影，再看不见人影。
车内安静了几秒。
琴雯低头整理裙摆，手指有点抖。她刚换上的浅蓝连衣裙领口歪了，肩带滑到一侧，露出底下细嫩的皮肤。她抿了抿嘴，试图找回自己的节奏：“你这是干什么？……”
话没说完，肚子突然“咕”地响了一声。
她脸一热，赶紧按住腹部，低声解释：“一天没吃东西，早上就喝了杯咖啡。”
枭治这才转回头，看了她一眼，眸色变了。刚才那种强势压迫的气息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种近乎克制的低沉：“以后别再单独去他的画室。”
她抬眼看他，故意笑了一下：“枭总吃醋了？”
“是。”他答得干脆，甚至没回避她的目光，“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哪怕只是当模特。”
她说不出话了。不是因为这句话多动人，而是他说得太自然。琴雯脑袋宕机了，话说她和枭治好像不是男女朋友，他是不是管太多了。
引擎启动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车载音响自动响起，钢琴曲低缓流淌，雨刷在玻璃上来回摆动，节奏稳定。
车子缓缓驶出美术馆地下车库，拐上主路。街道两侧的霓虹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倒影，车流穿梭，城市依旧喧嚣。
琴雯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飞逝的光影。她想起刚才在画室醒来时，苏周蹲在她面前的眼神——那种藏不住的占有欲，和现在身边这个人，竟出奇相似。
只不过一个隐秘，一个赤裸。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问。
“你单独进他的画室，我收到消息就来了。”他语气平静。
她猛地扭头看他：“你又派人跟踪我”
“我只是保护你。”他侧脸线条绷着，“你要怪我多管闲事也可以，但我还是会继续这么做。”
琴雯无语了，把监视说的这么好听，做的毫不遮掩。
车继续往前开，转入城东别墅区。道路变宽，绿化更密，路灯间隔拉长，光线也稀疏起来。
“你家在哪？”她问。
“快到了。”他踩下油门，车子拐进一条私家车道，铁门自动开启，两侧林木夹道，尽头是一栋三层欧式建筑，灯火通明。
车子停稳，他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反而转过身，伸手抚过她脸颊，指尖轻轻擦过她刚刚被吻过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