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斜切进来，落在琴雯的手背上。她睁开眼，屋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床头柜上的水杯还冒着热气。
她坐起身，脚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浴室门半开着，镜面蒙着一层薄雾。她走过去，抬手抹开一片清晰。
镜子里的人让她顿住了。
那不是她记忆中的脸。
眉峰高挑，眼尾微扬，瞳色深得像浸过墨，鼻梁挺直如刀削，唇是自然的粉红，不涂也显色。皮肤白得透光，连发际线都像是精心描过的。她伸手碰了下脸颊，指尖发颤。
“这是我？”她低声问。
镜中人嘴唇动了，声音却是自己的。
她后退半步，背抵住洗手台边缘。三个月前她还在病床上输液，记不清事。现在她站在这里，身体轻盈，脑子却沉得压不住这副皮囊。
门被轻轻推开。
林特助端着一个托车进来，里面放着新的行李箱、证件包和一套衣服。林特助眼神平静地扫过她僵立的身影。
“医生刚来过，说您各项指标恢复正常。”林特助把托车放在床边，“可以出院了。”
琴雯没动，眼睛还盯着镜子。
“我知道这变化太大。”林特助走近几步，“不是我每天跟着你，我都以为换了个人。”
林特助拉开行李箱，取出一条黑色长裙，质地柔软，剪裁极简。又拿出一副太阳镜、一张护照、一张银行卡。
“这是新身份文件，名字没改，但背景资料已经更新。董氏集团对外宣布您是唯一继承人，休学调理期间全程保密。现在治疗结束，您可以光明正大地回来。”
琴雯接过护照，翻开。照片上的人美得不像真人，她知道那就是自己。
她低头看着手里这张纸，忽然笑了下：“以前别人看我都绕着走，怕沾上穷气。现在他们要是看见我……会不会闪瞎他们的眼？”
林特助没笑：“他们会想靠近您，也会想算计您。您这副模样，加上背后的资源，谁都会忍不住伸手。”
“那就把他们爪子剁了。”她把护照合上，放进口袋。
她走进衣帽间，换下病号服。长裙贴身而下，长度刚好盖住脚踝。视力都恢复正常了。再走出来时，整个人像换了层壳。
林特助递来一把梳子。她解开马尾，黑发垂落肩头，发尾微卷，自带弧度。
她站在穿衣镜前，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那笑容不甜，也不怯，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既然躲不掉注目，那就——”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让闪瞎他们的眼吧。”
林特助点头：“车已经在楼下等，直通机场专属通道。私人飞机已获批复，目的地蓉城，预计飞行时间四小时。”
她拎起行李箱，走出房间。走廊空荡，消毒水味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茉莉香。她脚步很稳，鞋跟敲地的声音清脆。
到了地下车库，黑色商务车停在最里侧。司机帮她放好行李，打开后座门。
车子驶出疗养院大门，一路向北。沿途风景飞速倒退，城市轮廓逐渐清晰。她靠在座椅上，闭眼养神，脑海却突然响起一声提示音：
【宿主已完成恢复期，剩余绑定名额1，倒计时1个月29天】
她睁眼，嘴角微微扬起。
手机震动了一下。林特助低头看了眼消息，轻声说：“枭氏集团刚刚发布人事任命，原法务总监调任海外分公司。”
这枭氏集团发展够迅猛的呀。这么快，又开拓一块海外市场。
车停在私人航站楼外。安保人员迅速上前引导，通道封闭，无任何媒体接近。登机梯缓缓放下，银白色的公务机静静等候。
她提着行李走上台阶，风撩起发丝。机舱内灯光柔和，座椅宽大，桌上摆着一杯温水。
她坐下，系好安全带。林特助坐在对面，开始汇报后续安排：回国后第一站是董氏总部开会，接着出席慈善晚宴，再启动首个独立投资项目。
她说：“先去白鹭庄园。”
林特助一顿：“那里现在归枭氏直管，安保系统全换，您没有通行权限。”
她望着舷窗外，“那不是我的庄园吗？上次看到照片，我挺喜欢那里的，谁把它卖了？”
林特助说“枭氏拿项目和我们董氏集团换的，当时您还在休养，有利可图，就同意了。”
“你们竟然拿我的房子换项目。”琴雯生气的说。
林特助说“项目获得的资金可以购买等价的2个庄园，赚了一倍。”
“钱、钱来、钱钱都来，好吧原谅你们自作主张，没有下次了。”琴雯说完，林特助点头。
引擎启动，轰鸣渐强。飞机滑行，加速，冲上跑道。
云层在脚下铺开，朝阳刺破天际，洒下一整片金光。
她闭上眼，手指轻轻按在太阳穴上。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
【检测到宿主已经恢复健康，请尽快绑定第四位对象】
【颜值85分以上男性。】
她睁开眼，望向窗外初升的太阳，唇角一点点扬起。
飞机穿过气流，轻微颠簸了一下。
她解开安全带，起身走向洗手间。镜子里的女人依旧美得惊人，还是不太习惯。
她从随身包里拿出一支口红，正要打开——
林特助敲了两下车厢隔板，声音传来：“刚收到消息，蓉城机场有大批记者聚集，说是接到线报，某神秘富豪千金今日返国。”
她拧开口红，轻轻涂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