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挂掉律政的电话，手指在屏幕上停了两秒，然后迅速锁屏。她把手机拿好准备离开图书馆。
窗外天色灰蒙蒙的，自习区人来人往，有人低声讨论作业，有人刷着短视频笑出声。她坐直身子，从帆布包里抽出笔记本，翻到空白页，笔尖悬在纸上，却没写一个字。
三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
不是来电，是微信。
齐宇发来的：“刚下播，饿了没？我请你吃饭。”
后面跟着个龇牙笑的表情。
她盯着那条消息看了两秒，嘴角慢慢扬起来，回了个“好啊”，顺手把刚才看了一半的书，放进背包里。
二十分钟后，她在商场后门见到了齐宇。他穿着一身高仿西装，领带歪了一点，头发还有点湿，像是刚洗完头就赶来了。看见她时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等久了吧？直播超时了。”
“没有，我也刚到。”她笑了笑，马尾辫轻轻晃了一下。
他带着她穿过商场中庭，走进一家装修极简的西餐厅。灯光偏暖，桌上摆着银质餐具，服务员递上菜单时用的是法语。
齐宇接过菜单，连看都没看，直接说：“招牌套餐，两份。”
服务员点头离开。他转头问她：“吃不吃辣？要不要加松露？”
她装作犹豫：“听说这里的松露鹅肝挺贵的……”
“贵才要点。”他笑出虎牙，“今天我请，必须排面拉满。”
她低头抿嘴一笑，没说话。
菜一道道上来，他不停给她夹东西，话也多起来，讲直播间的趣事，讲粉丝怎么刷火箭，讲自己怎么靠模仿大佬穿搭火起来。她说得少，但每句回应都恰到好处，偶尔惊讶，偶尔轻笑，眼神亮亮的，像真被他吸引了。
吃到一半，他忽然问：“你和那个律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动作一顿，筷子尖还夹着一块牛排。
“你怎么知道？”她抬眼看他。
“我瞎猜的。”他耸肩，“你刚才进来的时候，精神不好，有点萎靡不振，双眼无神。我们做主播的，最要懂的是察言观色。”
她笑了下，没否认：“他家里不太同意我们在一起。”
“豪门规矩多，律政家的家规听说有厚厚一本，几十页，权力不大，屁事一堆。”齐宇冷笑一声，“如果你们分了也好，省得他耽误你时间。”
她没接这话，只是低头切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
结账的时候，她故意拿起手机假装刷朋友圈。余光却死死盯着银行短信界面。
poS机刷卡声响起。
【您尾号8821的账户收入502,000元，当前余额98,357,200元。】
她指尖微微发烫，心跳快了一拍，但脸上一点没露。等齐宇签完单，她才慢悠悠抬头，笑着说：“今天吃得真满足。”
他得意地收起卡：“下次换你请我，去更贵的地方。”
“好啊。”她站起身，语气轻快，“不过今天你请了这么贵的一顿，我总不能让你空着手走吧？”
他一愣：“你想干嘛？”
“逛会儿商场呗。”她自然地挽住他胳膊，“给你挑个礼物，算回礼。”
他没拒绝，反而笑开：“行啊，那你可得挑个贵的。”
两人走出餐厅，夜风有点凉。她松开手，拢了拢外套，脚步却很稳。
出租车已经在路边等了。她拉开后门，先坐进去，齐宇紧跟着上来。
司机问去哪儿。
她看向齐宇：“你说呢？”
“前面那个奢侈品商场，”他说，“新开的。”
她点点头，齐宇报了地址。
车子启动，窗外霓虹开始流动。她低头看了眼手机银行，又把页面退出去，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里已经没有一丝波动。
她摸了摸发侧，那个蝴蝶形发夹还在。系统界面浮现在脑海：【绑定目标齐宇，好感值10。】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律政那边的事，她管不了。家族、背景、未来，那些东西都太沉重，是他先放弃对我的感情，也是他没有孤注一掷的决心。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放弃了我，等于放弃了我给予的助力，等于放弃了自己真正成为顶级豪门的机会，律家在这座城市也许有点名气，但是也就是普通豪门。更何况和其他更大的城市家族相比，和顶级豪门相比，律家什么都不是。
我有反舔系统，我的未来有无限可能。
只是我还需要时间，只要有足够多的钱，她就不会再怕任何人。
车子拐过一个路口，前方商场的巨型LEd屏亮着，最新款名表广告正在轮播。
她盯着那块表看了两秒，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有钱了不起？
现在她比谁都更有资格说这句话。
齐宇在旁边刷手机，突然笑出声：“哎，你看这个热搜——‘神秘女大学生深夜现身高端餐厅，疑似与主播齐宇密会’，配图还是咱俩进门的照片。”
她转头看了一眼，照片拍得模糊，但能认出轮廓。
“谁发的？”她问。
“不知道，反正有人想拿我炒作，我也乐意配合。”他不以为意，“热度越高越好，流量就是钱。”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打开自己的社交账号，设置成公开状态。
然后她靠回座椅，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商场入口，眼神沉静。
车子缓缓停下。
司机回头：“到了。”
她推开车门，布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