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昨晚的“壁虎惊魂”,夏筱筱早上见邹铭旭时,脸跟熟透的桃子似的,眼神躲躲闪闪——递粥碗时指尖不小心碰了下他的手,吓得她差点把碗扔了。
“这手怎么跟触电似的!比灵泉水还提神,再碰两下我怕直接原地表演一个脸红到冒烟!”夏筱筱心里疯狂吐槽,头埋得更低了。
邹铭旭倒跟没事人似的,接过粥碗,只是指尖顿了半秒,然后面无表情地喝起粥来——没人看见,他垂着的眼底,悄悄泛起了一丝笑意。
早饭过后,邹铭旭扛着锄头就出门了,跟往常一样,没多说一个字。
上官湛要去邻村走亲戚,临出门前拉着夏筱筱的手,絮絮叨叨叮嘱:“筱筱啊,妈晌午前准回来,你在家要是闷得慌,就去附近转转,别往人多的地方凑,村里有些老光棍眼馋你这城里姑娘,别被缠上。”
“知道了妈,您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夏筱筱乖巧点头,把上官湛送到门口。
送完婆婆,夏筱筱收拾好碗筷,看着外面阳光正好,确实有点闷,便顺着屋后的小路溜达起来。
小路清净,两旁是绿油油的庄稼,风一吹,沙沙响,比城里的汽车喇叭声好听多了。
走着走着,她就到了一片打谷场附近,远远就看见几个男人蹲在谷场边,叼着烟,唾沫星子横飞地闲聊——其中一个声音,刺得她耳朵生疼。
“要我说,邹老四家那小子就是个笑话!当年去当兵,吹得跟要当将军似的,结果呢?灰溜溜地回来了,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还得靠妈养老,不是废物是什么?”干瘦男人吐着烟圈,语气酸得能滴出醋来。
旁边豁牙汉子立马附和,声音还故意拔高:“可不是嘛!我听我远房表哥说,他是在部队犯了错被撵回来的!白长那么大个子,中看不中用,连个媳妇都得靠妈骗来,丢人!”
“废物”“骗媳妇”这几个字,跟针似的扎进夏筱筱心里——她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比灶台里的火苗还旺!
“我呸!你们才是废物!一群只会躲在背后说闲话的软蛋!”夏筱筱气得浑身发抖,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站在那几个男人面前,跟炸毛的小豹子似的。
原本恬静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杏眼瞪得溜圆,里面全是火:“你们了解铭旭哥吗?知道他在部队流过多少血、受过多少伤吗?红口白牙就污蔑人,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
干瘦男人被突然冒出来的夏筱筱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梗着脖子反驳:“我们说的不是实话吗?他要是有本事,能混成这样?”
“实话?”夏筱筱往前踏一步,声音又脆又利,跟刀子似的,“没有铭旭哥这样的军人保家卫国,你们能安安稳稳蹲在这晒太阳、嚼舌根?怕早就被坏人欺负到家门口了!”
她指着干瘦男人,毫不留情地怼:“你看看你,干瘦得跟麻杆似的,扛个锄头都费劲,还好意思说别人中看不中用?你这辈子除了蹲这儿说闲话,还干过啥正经事?”
豁牙汉子想插话,刚张开嘴就被夏筱筱打断:“还有你!牙都快掉光了,说话漏风,还敢编排别人?你要是有本事,也去部队扛枪啊!没那本事就闭上嘴,别跟苍蝇似的嗡嗡叫,恶心人!”
这一连串的话,跟疾风骤雨似的,把几个大男人砸得懵头转向——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城里姑娘,骂起人来这么厉害,连还嘴的机会都不给。
打谷场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夏筱筱因为激动而急促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阴影罩了过来——夏筱筱心里一紧,回头一看,是邹铭旭!
他裤脚沾着泥点,额角还挂着汗珠,显然是刚从地里回来。
他就站在夏筱筱身后,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小脸上,眼神复杂——有惊讶,有震动,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像冰雪初融的暖意。
“完了完了!刚才把‘一只手打十个’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他不会觉得我是个泼妇吧?”夏筱筱心里咯噔一下,脸颊瞬间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邹铭旭没说话,只是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放在夏筱筱的肩膀上——手掌宽厚又温暖,带着安抚的力量,瞬间抚平了她的慌乱。
然后,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几个男人——没有怒气,没有指责,却带着一股压迫感,吓得那几个男人纷纷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
干瘦男人吞了口唾沫,小声嘀咕:“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邹铭旭没理他,低头对夏筱筱说:“走了,回家。”
声音依旧低沉,却比平时软了不少,像裹了层棉花。
“啊?哦……”夏筱筱晕乎乎的,任由他牵着往家走——他的手很暖,握得很轻,却很稳,让她心里甜甜的。
走出老远,夏筱筱才偷偷抬头,瞟了一眼邹铭旭的侧脸——阳光洒在他脸上,轮廓更清晰了,真好看。
“刚才……谢谢你。”邹铭旭突然开口,声音有点不自然。
夏筱筱愣了一下,然后脸更红了,嘴硬心软地说:“谁、谁谢你了!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人,跟你没关系!”
“嗯,跟我没关系。”邹铭旭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笑意——这是夏筱筱第一次听到他笑,跟清泉流过石头似的,好听极了。
夏筱筱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更快了——完了完了,这心动的感觉怎么跟吃了蜜似的,停不下来!
邹铭旭看着身边小女人泛红的耳朵,嘴角悄悄上扬——他的小未婚妻,好像比他想象中,更勇敢,也更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