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的话没说完,孟宴臣的吻就落在她耳边,带着点咬牙的意味:“他是不是想让你给他生个孩子?”
他太懂李正严的心思了——无非是想在他俩之间埋根刺,可他此刻更在意叶子的答案。
“你愿意吗?叶子。”
叶子的身子猛地一颤,双手紧紧抱住孟宴臣的后背,手不知该放何处,她想:怎么会愿意?在没确定安稳的未来前,我怎么会跟别人生孩子?就算……就算你孟宴臣没意见,我也过不了自己这关。
孟宴臣察觉到她后背的颤抖,还有那藏不住的抗拒,忽然笑了——不是之前的勉强,是发自内心的、松了口气的笑。
眼里翻涌的不安、占有欲,全被温柔的暖意取代。
他终于确定,叶子心里是有他的——就算她曾爱过李正严,也没打算婚后跟李正严有未来、有牵扯。
至于那个三年之约,他心里早有了主意:哼,李正严不想联姻?没关系,他去跟李伯父李伯母好好说说,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跟李正严联姻。只要李正严结了婚,这三年之约自然就不作数了。
其实他不是不能接受李正严靠近叶子——只要叶子不离开他身边,这点“让步”他能做。
可他太了解叶子了,她的道德感那么强,绝不会做出让爸爸妈妈难堪、让自己留遗憾的事。
所谓的三年之约,不过是她基于“李正严会被家里催婚”的推测而已。
更何况,他们分开三四个月,叶子一次都没见过李正严。
他早就在叶子的手机、首饰里装了定位,她的行踪他比谁都清楚——她从未主动找过李正严,这就够了。
孟宴臣嘴上没接话,心里却自有盘算:李正严不愿和世家女在一起?没关系,外面的姑娘那么多,环肥燕瘦,有知性温婉的,有阳光鲜活的,也有清冷忧郁的,总有一款能让他动心。
只要李正严先动了心、先背叛了约定,他和叶子那所谓的三年之约,自然就成了空话。
这时,叶子忽然凑近,鼻尖轻轻蹭过他的下颌,带着点撒娇的软意:“那天晚上我还犹豫过,想着或许能跟他试试。可现在……”
她指尖戳了戳他起伏的胸膛,语气认真又带着点狡黠,“现在我的心,早被某只偏执的家伙占得满满当当,连条缝隙都没剩啦!”
她其实是怕的——怕孟宴臣冲动之下招惹李正严。李家从政,人脉广、心思深,李正严的政治觉悟和心计,比商场上的孟宴臣更难对付。
她从不是看不起孟宴臣,只是总忍不住把他当成那个从小围着自己转的哥哥,忘了他早就是能独当一面的商人:开公司从无亏损,还把国坤的利润翻了三倍。
可再厉害,对上从政的老谋深算,她还是担心他吃亏。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人各守领域、互不招惹,别再节外生枝。
孟宴臣被她那句“占得满满当当”烫得心尖发颤,眼尾瞬间红了。他猛地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失而复得的急切,又藏着小心翼翼的珍视,直到叶子喘不过气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像个讨糖的孩子,哑着嗓子说:“不许留缝隙,一丝一毫都不行。”
“知道啦!”
叶子笑着应,指尖插进他的发间,轻轻揉搓他紧绷的头皮,话锋却突然一转,眼神变得焦急,“但你得答应我,别去找李伯伯李伯母说联姻的事。李正严的路该他自己走,你掺合进去,反倒显得我们小家子气。”
孟宴臣皱了皱眉——在他看来,斩草除根才最稳妥。
可他不敢惹叶子不快,只能压下心底的念头,表面应着“好”,心里却打定主意:明着不插手,暗里总要想办法。
他好不容易才让叶子选择了自己,靠近自己,订了婚、快结婚了,怎么可能把她让给别人?
他其实也清楚,叶子和李正严分开三四个月,就算在一个城市也没见过面,刻意保持的距离早让感情淡了。
再深的爱,经不住时间和疏远,他只盼着两人能一直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别再纠缠。
至于生孩子的事,他更不敢想——他怕叶子痛,怕她那么爱美的人,脸上长斑、肚子爬满妊娠纹会难过。
若不是怕留不住她,他甚至不想让她受这份罪。更别说让她给李正严生了,光是想想,他就恨不得冲去找李正严算账。
叶子见他盯着自己发呆,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耳朵,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凑到他嘴边亲了亲:“傻愣着干嘛?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夜,总说别人多扫兴致。”
孟宴臣被她点醒,眼底的算计瞬间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比刚才更慢、更沉,将所有的在意与珍视都揉进这个吻里。
窗外的月光漫到床尾,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晕染开的墨画,连边缘都裹着柔暖的光。
叶子闭着眼,掌心贴着他温热的皮肤,感受着他落在发间的轻吻——那些关于李正严的担忧、对未来的顾虑,像被夜风卷走的碎絮,全没了踪影。
她懂孟宴臣的偏执,也懂他强势下藏着的不安,可此刻被他这样紧紧抱着、吻着,忽然觉得所有纷扰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
重要的是他在眼前、在身边,重要的是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天。
夜渐渐沉下去,房间里只剩彼此交缠的呼吸,偶尔混着两句低低的轻语。月光温柔地裹着相拥的两人,像在为这场迟来的圆满,唱一支无声的祝福曲。
孟宴臣低头看着怀里安然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骨、她颤巍巍的睫毛,眼底的眷恋浓得化不开。
他想,这辈子就算用尽所有心思、耗光所有力气,也绝不会放手。叶子是他的,从始至终都是,只能是他的。
他俯身轻吻她的唇,借着月光扫过满室属于他们的痕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抱着她,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从前他自己睡时,觉浅得很,总在半夜惊醒,梦见叶子离开就再难入眠。
可此刻怀里的温度真实得发烫,以后终于能天天这样抱着她,连梦都会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