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双眼圆睁,满脸怒容,声嘶力竭地叫嚷道:“你既然这么怕孩子知道咱俩离婚的事儿,可她迟早得知道!”
说罢,她猛地扭头,朝着许沁大声嘶吼:“许沁,你爸爸要和我离婚!”
许沁听到这话,瞬间眼睛瞪得滚圆,嘴唇剧烈颤抖,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雅见许沁这般模样,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往上冒,手指着许沁,咬牙切齿地骂道:“你爸爸要和我离婚了,你居然还这么淡定?瞧你这副窝囊样!”
紧接着,她又迅速扭头,恶狠狠地盯着许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是敢和我离婚,许沁就没爸爸了!我明确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能和苏婉茹还有那个小孽种在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这绝对不可能!”
话音刚落,她彻底失去理智,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将身边雕刻的物件一股脑儿地狠狠砸向地面,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噼里啪啦声,碎片四处迸溅。
许军见状,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用力紧紧抱住失控的苏雅,焦急万分地劝说道:“苏雅,你冷静冷静好不好?你先镇定下来啊!当初,我和苏婉茹感情好好的,就是因为你横插一脚,寻死觅活,还跑到部队大吵大闹,逼得我俩不得不分手,最后我才无奈娶了你。
行,娶了你,我也认了,咱们就不能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吗?可你呢,成天到处宣扬我出轨,我到底哪儿出轨了?你逢人就说这事儿,现在我的战友、同学,全都知道了。甚至我的政敌也知晓了,要是我真出轨,纪委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
他稍稍停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都跟你说过无数次了,你冷静点!你那些雕刻作品,根本就不值你卖的那个价钱。
今天纪委又找我谈话了,你把价格抬得那么高,人家买账难道真的是因为你的雕刻技艺高超?
你好好想想,你年纪轻轻,又不是什么声名远扬的雕刻大师,雕的也并非什么稀世珍品,你凭什么敢定那么高的价格?你就不怕给自己招来麻烦吗?”
苏雅却依旧不依不饶,梗着脖子,大声反驳道:“我就凭我这双巧夺天工的手,雕出来的东西就是价值不菲,怎么了?”
许军看着苏雅,只见她高高举着右手,梗着脖子,嘴里说出小孽种,还有那句请她神奇的右手的话。
一听到这话,许军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往上冒,他忍不住大声说道:“你别一口一个‘小孽种’地喊着!我不同意你这么喊她!”
许军一脸郑重,直视着苏雅说道:“苏雅,你都是成年人了,别老是提及宝宝,说叶婉茹的那个孩子。那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心里再清楚不过。”
苏雅望着许军那怒不可遏的模样,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惧意。
方才还言辞咄咄逼人的她,目睹许军如此袒护叶婉茹和那个孩子,又听闻他对自己的埋怨,语气瞬间柔和下来,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说道:“许军,咱们好好过日子,行不?我保证往后不再无理取闹,也不再四处宣扬你出轨这类无端之事。以后咱们就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好不好?”
说着,她顺势拉过许沁,接着说道:“许军,实在不行,咱们把那个小女孩接过来吧,这样咱们一家四口就能好好生活了,多好呀。那女孩整天笑容灿烂,还特别会撒娇,长得白白净净、粉粉嫩嫩的,可爱极了。她是借叶婉茹的肚子出生的,她可是咱们俩人亲生的呢?”
苏雅脸上浮现出一抹看似关切的神情,继续说道:“许军,实在不行,要不咱们把许沁和那个女孩换一换吧。许沁怎么看都不像是咱俩的孩子,咱俩怎么可能生出许沁这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孩子呢。”
许沁听到苏雅这般言语,心中顿感五味杂陈。
许军的语气也不自觉地缓和了些许,说道:“苏雅,你冷静些。那是婉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呢?咱们俩的孩子是许沁,你别老是想着把许沁往外推。”
许军说着,径直拉住苏雅,双手稳稳地搭在她的双肩上,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苏雅,你就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我离婚的决心已定。你别整天拿死来威胁,即便面临再大的阻碍,我也要离婚。”
苏雅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许军,听着他斩钉截铁说出的这些决绝话语,她心里清楚,这次许军是铁了心要和自己离婚,毫无回旋余地。
刹那间,她内心的防线彻底崩塌,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彻底失控,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那咱们一家都别活了!还有叶婉茹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和她那个野种,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许军看着她如同疯魔一般的模样,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厌恶,怒目而视,冷冷地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你想死就赶紧去死!但你要是敢动宛如母女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会付出惨痛代价,你试试看!”
苏雅听了这话,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双腿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她连滚带爬地扑到许军身边,哭着紧紧抱住许军的腿,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道:“许军啊,我刚刚说的真的都是气话呀,我脑子一热,口不择言。我愿意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给她,让她带着孩子远远地离开,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求求你了,好不好呀?”
许军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与决绝,他用力地掰开苏雅那如同钳子一般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指,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毫不留情。
他严肃且郑重地说道:“不用你假惺惺的!宛如不缺钱,宝宝也不缺钱。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一口一个‘小孽种’‘小杂种’地叫着。
当初要不是你和你女儿居心叵测,给宛如和我下药,宝宝怎么会以这种违背人伦的方式来到这个世上?她堂堂正正有自己的名字,她叫许泱,三点水的泱,取自‘泱泱大国’,寓意她将来能有广阔的胸怀和不凡的气度;字姈澈,女加一个令,清澈的澈,也是三点水,象征着她品性纯净、高洁,不受世俗污浊所染。”
许军一字一句,清晰且郑重地解释着,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苏雅的心坎上。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得仿佛压着千斤重担,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苏雅,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故意要在你心口的伤口上撒盐,往你身上插刀,而是希望你能清醒地认识到,咱们这段婚姻早已经千疮百孔,该结束了。
这次我离婚的心意已如磐石般坚定,我连报告都已经打完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大步要进房间收拾东西,边走边头也不回地说道:“这段时间我住单位,到时候我会起草好离婚协议,你直接签字就行。从此之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