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池洗衣店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阿巧是奥菲以诺?!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会不会是真理你看错了?!”启太郎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拒绝接受。
他刚从真理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叙述中,得知了那个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乾巧,在他面前变身成了奥菲以诺。
在他心里,乾巧虽然脾气坏、嘴巴毒,喜欢找他借钱,对客人态度还不好,但本质上是个善良,关键时刻绝对靠得住的伙伴。
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以人类为目标的怪物奥菲以诺?!
“这是我们亲眼看到的!”草加雅人双手抱胸,靠在墙边,声音冰冷而肯定,眼神中带着一种“早就知道会这样”的锐利,
“从之前我就觉得他不对劲,乾巧他,从一开始就隐藏了身份,他背叛了我们的信任!”
“不可能!”启太郎猛地转向草加,情绪更加激动,“乾巧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草加,是不是你因为一直讨厌乾巧,所以才这么说的!”
“我诬陷他?!”草加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声音陡然拔高,他上前一步,指着自己的胸口,语气充满了被质疑的愤怒和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是奥菲以诺!而我是人!我们从来就不是同类!”
“你说什么?!”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启太郎,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了草加的衣领,双眼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
“你再说一遍试试!就算阿巧是奥菲以诺又怎么样!他救过我们多少次!他哪一次不是在保护大家!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就凭他非我不是人类!就凭他手上可能沾着我们同伴的血!”草加毫不示弱地反呛,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扭打在一起。
“够了!不要再吵了!!!”
蹲在地上的真理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带着哭腔和极度烦躁的尖叫。她双手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不断地从脸颊滑落。
“吵有什么用?!我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那样!巧他……他变成了奥菲以诺!就在我面前!而且……而且我可能……我可能早就见过他那个样子了!”
她声音颤抖,充满了痛苦和混乱,“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心里这么难受……我好乱……你们不要再吵了!!”
看到真理几乎崩溃的样子,启太郎和草加都愣住了。
启太郎松开了抓着草加衣领的手,颓然地后退一步,脸上充满了无力感。草加也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但眼神中的冰冷并未减少。
店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剩下真理压抑的啜泣声。
…………
智脑公司,一间装潢奢华的办公室内。
冴子姿态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窗前的村上峡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要让我邀请他加入智脑公司,村上?” 她指的自然是乾巧。
“因为他是奥菲以诺。”村上转过身,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但他也是Faiz。”一旁的琢磨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忌惮。他亲身领教过乾巧变身为狼奥菲以诺后的恐怖力量。
“我知道。”村上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有价值。现在的智脑公司需要力量,需要像他这样强大的个体。我相信,在认清现实之后,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加入幸运四叶草,为我们所用。”
说完,村上不再多言,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待村上离开后,冴子脸上的优雅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厌恶。
她拿起桌子上一张照片,乾巧的侧影。
她看着照片上那个身影,眼中没有丝毫村上所说的“价值”欣赏,只有对背叛者的憎恶。
在她看来,所有试图与人类亲近,甚至保护人类的奥菲以诺,都是对自身种族的背叛,是必须清除的污点。
她将照片随手扔进燃烧的壁炉中,火焰迅速吞噬了乾巧的影像,化作一小撮灰烬。
“叛徒……”她低声自语,声音冰冷刺骨。
…………
几天后,真理独自一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眼前嬉戏的孩童和悠闲散步的人们,眼神却空洞无物。
乾巧是奥菲以诺的事实,以及那段被唤醒的恐怖记忆,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让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喂,你在发什么呆啊?真理?”
一个熟悉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真理猛地抬起头,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巧?!”
然而,长椅周围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哪里有什么乾巧的身影。
是幻听……又是幻听。
真理失落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她问自己:真理,你真的在害怕乾巧吗?害怕那个虽然嘴巴坏,却一次次在你遇到危险时挺身而出,甚至不惜受伤也要保护你的乾巧?
可是,如果不怕,为什么当时会那样抗拒他的靠近?为什么会因为他的真实身份而感到恐惧和背叛?
但为什么……在失去他之后,心里会感到如此巨大的空洞和失落?仿佛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被硬生生挖走了。
会不会……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那天晚上袭击流星塾的,真的就是乾巧吗?有没有可能,是别的狼奥菲以诺?或者……其中有什么误会?
可是,除了她模糊的记忆,还有谁会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谁能证明乾巧的清白?
对了!泽田!泽田亚希!他当时也在场!他一定知道真相!
他一定清楚那天晚上袭击同学们的奥菲以诺,到底是不是乾巧!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真理混乱的脑海。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从长椅上站起来,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迅速找到了草加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几乎是被立刻接通。
“草加!”真理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一丝恳求,“拜托你!帮我找到泽田!我必须找到他,亲自问清楚!那天晚上……同学聚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