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风带着点凉,慕晴刚把空间里新收的白菜苗挪到暖房,就听见院墙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夹着李大娘慌慌张张的哭腔:“慕晴!慕晴在家吗?救救我家小石头!”
她心里一紧,套上外衫就往外跑。开门一看,李大娘怀里抱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孩子脸蛋烧得通红,嘴唇干得起皮,呼吸都带着点急促的喘息。李大娘头发乱蓬蓬的,裤脚还沾着泥,一看就是从地里直接跑过来的。
“这是咋了?”慕晴赶紧让她们进屋,伸手摸了摸小石头的额头——烫得吓人,比灶膛里的火还热。
“后半夜突然就烧起来了,嘴唇都发紫,村里赤脚医生家锁着门,去公社医院又太远……”李大娘抹着眼泪,声音都在抖,“我听说你前儿给江小子治过腿伤,手里是不是有药?求你救救孩子,我给你磕头了!”
慕晴赶紧扶住她:“大娘别慌,药我有,先给孩子降温。”她转身往屋里走,手腕一翻,银镯微微发烫,从空间里摸出一瓶退烧药和一小块退烧贴——这是她穿来时带的现代药,一直没舍得用,还有半瓶灵泉水也揣在兜里。
她倒了点温水,把退烧药磨成粉混进去,又把退烧贴敷在小石头额头上。李大娘在一旁看着,眼睛都不敢眨,直到孩子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烧也退了点,她才松了口气,拉着慕晴的手一个劲道谢:“你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我家小石头……”
慕晴摆摆手:“举手之劳,孩子没事就好。这药你拿着,要是再烧起来就按说明喂,记得多给孩子喝温水。”她把剩下的药塞给李大娘,又悄悄往水杯里兑了点灵泉水——能让孩子好得快点,还不引人怀疑。
李大娘千恩万谢地走了,慕晴站在门口,看着她们的背影,手腕上的银镯又烫了下——空间墙角弹出张纸条,歪歪扭扭写着:“救人积德,赠你白菜种子一包。下次记得要谢礼,别总当冤大头。”
慕晴笑了,把纸条揉成团:“知道了,比我还斤斤计较。”
过了半个月,小石头彻底好了,李大娘特意选了个好日子,在家办满月酒——其实是“康复酒”,村里习俗,孩子病好后办酒图个吉利。她一早就让儿子来叫慕晴,还特意叮嘱:“一定要把江小子也带上!”
慕晴到的时候,院里已经坐满了人,香味从厨房飘出来,勾得人肚子直叫。李大娘见她来了,赶紧拉着她往屋里走,手里还拎着个布袋子:“这是给你的,自家鸡下的蛋,你补补身子。”
布袋子沉甸甸的,慕晴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鸡蛋,得有二十多个。她赶紧推辞:“大娘,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怎么不能要?”李大娘把袋子往她怀里一塞,“你救了小石头的命,这点鸡蛋算啥?再说了,你跟江小子过日子,多补补才能有精神干活。”
正说着,江砚洲也来了,手里还提着半只兔子——是他昨天上山打的,特意收拾干净了。他看见慕晴怀里的布袋子,眼神动了动,没说话,只把兔子递给李大娘的儿子。
开饭的时候,大家围坐在院里的桌子旁,李大娘又端来一筐鸡蛋,给每个人都分了两个。轮到慕晴时,江砚洲忽然伸手,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往她筐里挪了挪,声音不大,却刚好让她听见:“你补补,昨天晒萝卜干累着了。”
慕晴愣了下,抬头看他——他没看她,正低头扒饭,耳尖却悄悄红了。她心里一暖,把鸡蛋又挪回去一个:“我吃不了两个,你也补补,你腿还没好利索。”
江砚洲没再推,只默默把鸡蛋往她碗边挪了挪,像是怕她不够吃。旁边的大婶见了,笑着打趣:“哟,江小子这是疼媳妇呢!以前谁见他给人让过东西啊?”
江砚洲脸一红,没说话,只往慕晴碗里夹了块兔肉:“多吃点,补身子。”
慕晴咬着兔肉,心里甜滋滋的——这傻狍子,明明心里关心她,却总爱装高冷。她偷偷从空间里摸出颗蜜薯,剥了皮塞进他手里:“甜的,你也尝尝。”
江砚洲接过蜜薯,指尖碰到她的手,像被烫了似的缩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了口,眼睛亮了亮:“甜。”
李大娘看着他俩的互动,笑得合不拢嘴:“你俩这日子过得真好,以后肯定越来越好。”
慕晴笑了笑,没说话,只往江砚洲碗里又夹了块肉。阳光洒在院子里,暖烘烘的,鸡蛋的香味混着饭菜的香味,让人心里也暖暖的——她忽然觉得,在这个陌生的七零年代,有这么个人疼她、护她,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吃完饭,大家都散了,慕晴帮李大娘收拾碗筷,江砚洲就在院里帮着劈柴。李大娘看着江砚洲的背影,悄悄对慕晴说:“江小子是个好的,就是嘴笨,你多担待点。以前他倒霉,没人敢跟他走近,现在有你在,他运气都好了不少,上山都能打着兔子了。”
慕晴点点头,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江砚洲的运气变好,其实是因为她的锦鲤气运,可她没说,只笑着说:“他本来就好,就是不爱说话。”
收拾完,两人往回走,江砚洲手里拎着慕晴的布袋子,里面装着剩下的鸡蛋。他走得很慢,故意配合她的脚步,忽然开口:“以后要是再有人找你帮忙,别太累着自己。”
慕晴笑了:“知道了,你比我娘还啰嗦。”
江砚洲没恼,反而笑了笑,声音很轻:“我怕你累着。”
慕晴心里一甜,没说话,只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并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温馨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