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快得超出了冷策的预料,仿佛一道真正的惊鸿,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残影,直取其胸口!
冷策大惊失色,他除开见过李渡乱丢过几次飞镖外,没见过李渡使剑,更完全没料到李渡的剑法竟如此凌厉迅捷!
仓促之间,他只能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强行扭身回剑格挡。
“锵!”
双剑交击,火星四溅!
冷策只觉一股尖锐的力道透过剑身传来,震得他左手发麻,胸口一阵闷痛,心中骇然:
“这小子内力怎么进步如此之快?!这内力,这剑法,完全不落我下风,为何昨天还能被我所伤?……”
李渡一招占得先机,毫不留情,大成级别的飞镖术瞬间发动,三枚精铁飞镖呈品字形射向冷策的面门和胸口!
同时脚下飞天入地步伐运转,已是准备再次出剑!
冷策顾此失彼,狼狈不堪地躲闪格挡,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衣袍却被剑锋划破,肩膀上也被一枚飞镖擦过,留下血痕。
他带来的黑衣人也被秦阿牛的怪力和明月灵动的武功牵制,一时无法支援。
眼看就要陷入僵局甚至被反杀,冷策心中萌生退意。
他虚晃一剑,逼退李渡,厉声道:“撤!他们跑不了多远!”
说完,率先向后退去,翻身上马。
李渡一看,急眼了,
“我靠,我要和你六品切磋一下的,破系统从不提示我是几品,我今天想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是几品,
结果没想到你这么没品,想跑?跑的时候还嘴硬?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他把身上仅剩下的两枚飞镖全部往冷策身上丢去,只见飞镖全部没入冷策的背部,受到惊吓的马匹带着他狂奔而去,
剩余的精锐见状,也纷纷脱离战斗,紧随其后,想翻身上马,李渡又是一剑惊鸿,干翻了四五个,剩下的还是骑马跑了。
穷寇莫追,赶路要紧。
李渡心想,这个冷策即使不死,短时间内也起不了什么幺蛾子了。
于是他对着石穴喊道,
“快出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凌逸奇从石穴中走出,看着毫发无伤的李渡三人,尤其是感受到李渡身上那尚未完全平息的凌厉剑意,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他挪步上前,对着李渡深深一揖:
“齐兄……多谢!此恩,凌逸奇永世不忘!”
李渡扶住他: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
一路再向南,没有冷策的骚扰,心情更灿烂。
李渡一行四人进入了相对平缓的地带。
在一个小镇上,他们重新购买了马匹和一辆简陋的马车。
李渡重新补充了多枚普通飞镖,可惜不是系统出品,不能放进系统空间,只能随身携带。
明月依旧是一身利落的男装,英姿飒爽,为了配合装扮,她顺便也买了一柄普通长剑。阿牛则买了一根熟铜棍。
凌逸奇的伤势在奔波中恢复得较慢,但气色好了不少。
次日清晨,继续赶路,几人心情大好,不出意外,今天可抵达黛州了。
但意外和想法永远不知道哪个先到达。
忽然,前方烟尘滚滚,伴随着兵刃交击之声和女子的惊呼声。
“前面有情况!”
秦阿牛勒住马缰,神色警惕。
李渡内心又一万匹马在晨练,
“搞什么?这是西游记吗?每走几里,就要打一个妖怪?不然还不让过不成?躲过了一个,又来另一个?”
他凝神望去,只见约莫二三十名穿着杂乱、但动作却颇为矫健凶悍的匪徒,正在围攻一支规模不大的车队。
车队护卫虽然拼死抵抗,但显然不是这些匪徒的对手,眼看就要被攻破。
护卫们拼死保护在中央的,是一辆看似朴素,细看却透着雅致的马车。
“这些匪徒步伐章法不像乌合之众。倒像是训练有素之人假扮的。”
明月轻声提醒道,李渡现在也是眼力非凡,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齐兄,我们……”
凌逸奇拉开车帘看向李渡。
李渡心中一动,想起这世道的波谲云诡。
不管对方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假扮土匪行凶,这趟浑水也必须淌一淌。
“救人!”
李渡当机立断。
李渡一马当先,率先杀出,飞镖术再次发威,数枚飞镖好像长了眼睛般射向那些“土匪”的手腕、脚踝,瞬间废掉了好几人的战斗力。
秦阿牛如同猛虎下山,熟铜棍舞得呼呼生风。
明月剑法轻灵,在一旁策应,专攻敌人破绽。
有了李渡三人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战局瞬间扭转。
那伙假匪见势不妙,领头者发出一声唿哨,众人立刻有序撤退,毫不恋战,
转眼间便消失在官道旁的密林中,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车队众人。
危机解除,李渡几人下马,查看车队情况。
护卫死伤惨重,仅剩三四名带伤的忠仆勉力在支撑。
此时,那辆马车的帘幕被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掀开,一位身着浅碧色衣裙的少女在一位小丫鬟的搀扶下,盈盈走下马车。
少女约莫二八年华,容颜清丽绝伦,眉宇间自带一股书卷清气。
虽经历方才凶险,发髻微乱,裙角沾尘,但眼神依旧清澈,举止间透着良好的教养。
她走到李渡面前,深深一福,声音如清泉击玉:
“小女子琬华,多谢几位侠士救命之恩!”
李渡连忙拱手还礼:
“姑娘不必多礼,路见不平,理应相助。在下齐同伟,一行商,这几位是我的伙伴。”
他逐一介绍了明月、凌逸奇和秦阿牛。
琬华抬起头,美眸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
“‘猝遇豺狼来,惶惶心难安。
忽见天降客,仗剑解危难。’
此情此景,琬华唯有以此拙句略表谢意,让诸位见笑了。”
李渡看见她文绉绉的样子,又听她随口成诗,虽略显青涩,但情真意切,不由觉得这姑娘颇为有趣。
他想起前世某位诗仙的豪迈,想起了穿越者惯用的显得霸气的诗句,和一些对诗的场景,心里一乐,
“嘿嘿,今天终于轮到我传播华夏文化了。”
于是,他便笑了笑,随口接道:
“姑娘好文采。不过在我看来,倒也谈不上什么天降客,不过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罢了。”
他本是随口装个逼,缓和一下气氛,配合一下对方。
可是,琬华公主在听到这几句诗的瞬间,娇躯猛地一颤,眼睛中骤然亮起难以置信的光彩,她反复低喃着: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短短二十个字,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的魔力,把她变成了一个“复读机”。
接着,琬华激动得俏脸泛红,看向李渡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无比的钦佩与惊艳,先前那点矜持也被这“神来之笔”冲淡了许多,
“齐公子大才!此诗豪迈洒脱,气魄干云,琬华闻所未闻!不知……不知全篇可否……”
李渡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玩脱了”,赶紧打了个哈哈:
“咳咳,谬赞了,不过是偶得残句,游戏之作,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我可不想在这里开诗词研讨会,虽然我脑袋里面有大几百首,随便一首都能让你两眼冒星星,我又不是穿越成一个秀才……”
李渡一边口里答复,一边内心叽叽歪歪。
琬华却以为他是真正的淡泊名利,不屑以诗文炫技,心中对李渡的评价又高了一层,只觉得这位恩公不仅武功高强,侠义心肠,更是才华内蕴,深不可测。
这种低调的渊博,比那些夸夸其谈的才子名士不知强了多少倍。
就这一下,她不禁将李渡引为难得的知己。
这时,明月悄然靠近李渡,在他耳边耳语道:
“阁主,此女非同寻常。我观她气运,隐有紫气萦绕,虽目前似有困顿,但命格贵不可言,未来不可限量,乃是身负大气运之人。
若能与之结下善缘,或许于您大有裨益。”
李渡心中一震。
“我草,主角光环这么明显的吗?一救人,大部分出来的都是美女,还都有大背景,大气运?紫气东来?这个难道是个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