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阙刚穿越乱流站稳,便抬手笼罩住下方新世界的整片天际,淡紫色的时间波纹以他为中心层层扩散,将奔涌的云、振翅的飞鸟、甚至风中浮沉的尘埃,全都定格在刹那的轨迹里。
渊阙维持着时间冻结的手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鲜红的血液却突然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冻结的云层上,绽开一小朵未被定格的血花。
【主人,你没事吧。】小白关心道。
【无事,走吧回去了。】渊阙抹掉嘴角上的血,转身指尖划过虚空便撕裂出一道扭曲的时空裂缝,裂缝中翻涌的暗紫色气流卷着两人,下一秒便彻底消失在这片被冻结的世界里,只留下那朵血花在静止的云层上,成了唯一的痕迹。
玄熠走过去,把温水杯递到对方手里,指尖不经意蹭过对方的手腕,烫意清晰地传来,声音也不自觉放轻:“阿渊,最近降温了,下次出门要多穿点。?
方才动用了太多神魂之力,此刻太阳穴还在隐隐作跳,意识昏沉得像浸在温水里,听见问话时,他只微微偏过头,眼睫颤了颤,声音软得发糯,还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轻轻地“嗯”了一声。
又怕玄熠担心,坐直了些,扯出个浅浅的笑:“知道了哥哥,我真没事。”话刚说完,就忍不住低低咳了两声,肩膀微微发颤,握着水杯的手也轻轻晃了晃,显然没什么力气。
玄熠见状,哪里还信他的话,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眉头瞬间蹙起。“还说没事,脸都烧红了。”他说着,转身去拿体温计,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认真,“先量个体温,退烧药我已经放桌上了,等会儿记得吃。”
玄熠见状,哪里还信他的话,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眉头瞬间蹙起。“还说没事,脸都烧红了。”他说着,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认真,“我带你去医院。”
他没再问,直接弯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一手将人轻轻扶起来,另一只手熟练地把外套披在渊阙肩上,动作又快又稳:“别硬撑了,我带你去医院。”
渊阙还想开口说“不用”,可刚张了张嘴,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攥住,连站都有些站不稳,只能顺着玄熠的力道靠在他身上。玄熠察觉到他的虚软,立刻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人半扶半抱地往门口带,脚步匆匆却又尽量放轻,生怕颠簸到他。
“先穿好鞋,”玄熠蹲下身,握着渊阙微凉的脚踝,替他把鞋子穿好,抬头时声音放得更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听话,去让医生看看,我才放心。”
说着,他拿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扶着渊阙往电梯口走,掌心紧紧贴着对方的后背,一路都没松开。
医生收起听诊器,在病历本上快速写着医嘱,语气轻松了些:“就是普通病毒性感冒引发的高热,没多大问题,挂完这瓶水退烧了,回去多休息就行。”
玄熠一直站在病床边,目光没离开过渊阙苍白的脸,听见医生的话,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他朝医生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真切的感激:“辛苦了。”
等医生的脚步声走远,病房里只剩下输液管“滴答滴答”的声响。渊阙靠在枕头上,侧头看向玄熠,嘴角还带着点小得意,像是在证明自己没说错:“哥哥你看吧,我说没事的。”
玄熠没接话,只是俯身凑近,目光落在渊阙扎着针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针管周围还泛着一点红。他伸手轻轻碰了碰那片皮肤,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语气里带着点嗔怪,又藏着心疼:“怎么没事了?烧到快39度,手都扎针了,还嘴硬。听话,输完我们就回去。”
这话像是戳中了渊阙的软肋,他原本还带着点小倔强的眼神瞬间软下来,微微嘟着嘴,眼神湿漉漉地看向玄熠,声音也放得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哥哥,手疼。”连带着肩膀都轻轻往玄熠那边靠了靠,像只寻求安慰的小猫。
玄熠的心瞬间就软了,他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握住渊阙没扎针的那只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微凉的指腹,声音放得比刚才更柔:“忍忍就好,输完液我给你买你爱吃的那家的蛋糕,好不好?”
渊阙往枕头上蹭了蹭,侧过身,让扎着针的手乖乖放在被子外,声音软得像含着棉花:“好,哥哥我先睡会,输完了叫我。”
玄熠看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浅浅阴影,伸手替他把被角掖到下巴底下,指尖轻轻拂过他汗湿的额发,动作轻得怕扰了他:“睡吧,我在这儿看着呢。”
渊阙“嗯”了一声,没几秒呼吸就变得绵长均匀,脸颊上的潮红还没完全褪去,却比刚才安稳了许多。
玄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在输液管的液滴和渊阙的睡颜间来回,一手轻轻握着他没扎针的手,指尖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安稳。
【主人,你看。】小白手里拿着一大袋子药丸。
【你这是去偷那局长的家了?】渊阙看着这么多,他记得那人宝贝得很呀。
小白立刻晃了晃脑袋,光晕都跟着颤了颤,小声辩解:“才没有!他自己给我的。”
渊阙看着它那副邀功的模样,无奈又心软,伸手接过布袋,指尖触到药丸的莹光时,只觉一股温和的灵力漫开。
”发展到哪一步了?”渊阙问道。
”就像主人和主神一样。”他说着,还晃了晃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甜蜜的事,“上次我去偷拿,他发现了却没生气。”
渊阙听得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小白的光晕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晃了晃:“他说……他喜欢看我晃尾巴的样子。”
渊阙看着小白那副羞赧又欢喜的模样,语气里少了几分调侃,多了些认真:“对你好就行,要是敢对你不好,主人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