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余生赎罪。”叶二娘打断道,只盼...能再见我那苦命孩儿一面。”
“老四,听姐一句劝,趁早离开老大吧,不然早晚要被他连累。”
岳老三瞪大眼睛:“叶二娘你胡说什么!我岳老三对老大忠心耿耿,他怎会害我?”
叶二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她比岳老三看得透彻,早察觉段延庆只是在利用他们。
一旁的苏澈闻言挑眉,没想到叶二娘竟一语成谶——原着里岳老三确实因段誉死在段延庆手上。
见二人沉默,苏澈牵着钟灵现身笑道:“岳老三,我看着很老吗?”
“师父?!”
岳老三惊喜转头,“您和师娘怎么来了?”
苏澈似笑非笑:“怎么,为师不能来?莫非你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岳老三慌忙摆手:“哪能啊!有师父管教,我岳老三早改邪归正了。”
苏澈不再逗他,转而凝视叶二娘。
那目光令她脊背发凉,低头不敢对视。
“方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望你言出必行。”
苏澈淡淡道,“你儿子过得不错,日后自有相见之日。”
叶二娘激动跪拜:“多谢公子大恩!待助老大对付完大理段氏,我定痛改前非...”
“不必向我交代。”
苏澈打断她,“自行斟酌便是。”
转头问岳老三:“里面什么情况?”
岳老三支支吾吾,直到苏澈沉下脸才慌忙道:“老大给段誉喂了阴阳和合散,还...还关了个男人在石屋里...”
“噗!”
苏澈一阵反胃,想到那不堪场面差点作呕。
转念又想,如今段誉未习北冥神功,怕是要遭大罪,又忍俊不禁。
“不愧是恶贯满盈,手段够毒。”
苏澈憋笑道,“让开,我去会会段延庆。”
岳老三急忙拦住:“不行!师父您不能进去!”
苏澈眉头微蹙,淡然道:让开吧,我并非来寻你们老大晦气。”
岳老三迟疑片刻,终究不敢阻拦,侧身让开。
苏澈眼中掠过一丝玩味,领着钟灵步入庭院。
但愿段誉那小子平日研读的佛经能派上用场,莫要做出荒唐事来。
两个男子...
若把持不住,倒是有趣得紧。
待会儿用那消息与段延庆交换一阳指时,不知他得知自己算计的是亲生骨肉,会是何等神情?
想必精彩至极。”
思及此,苏澈嘴角泛起莫测笑意。
身旁的钟灵虽不明就里,却也憨笑着附和。
见她这般模样,苏澈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丫头当真惹人怜爱。
......
院内,段延庆拄着钢拐端坐石桌旁。
不远处石屋紧锁,段誉面色惨白地抓着铁栅向外张望。
苏哥哥...
钟灵瞧见段延庆可怖面容,怯生生躲到苏澈身后。
段延庆闻声睁眼,钢拐一紧:苏公子是为救段誉而来?
苏澈泰然落座,笑道:段太子放心,在下无意插手你与段氏恩怨。
只盼稍后太子莫要后悔。”
段延庆狐疑道:不知苏公子所为何来?
且待太子事了,再谈交易不迟。”苏澈意味深长地抿唇。
段延庆愈发困惑,却已确信苏澈不会相助段氏兄弟,反倒似在隔岸观火。
段正明虽不明缘由,但此事对他有利无害,当即应道:苏公子愿与老夫谈交易,老夫自当奉陪。”
甚好。”苏澈微微颔首,本公子就不打扰段太子了。”说罢牵着钟灵退至树下,静待好戏开场。
不多时,段正明独自入院,诸万里被叶二娘与岳老三拦在外头。
石屋内的段誉见伯父到来,面露喜色。
段正明瞧见他面色苍白,急忙上前,却被段延庆横拐拦住。
阁下请让路。”段正明沉声道。
段延庆置若罔闻,段正明见状心知难以善了:既如此,休怪段某得罪。”话音未落,二人已交手数招。
钟灵托腮观战:苏哥哥,他俩谁更厉害?
段正明不及段延庆。”苏澈凝神细察,段正明内力仅达一流后期,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这也难怪——段正明虽天资不逊,却要分心国事;段延庆自当年**后蛰伏苦修,功力自然更胜一筹。
数招过后,二人倏然停手。
段正明惊疑不定:阁下为何会使一阳指?敢问尊姓大名?
段延庆腹语如铁:你是段正明还是段正淳?
朕乃段正明。”
保定帝?段延庆目光如刀,终于见面了。”段正明心下了然,转向石屋唤道:誉儿可在?
伯父!段誉急应,屋里还有个昏迷的陌生人。”
段正明一怔:陌生人?
段延庆冷笑:中了阴阳和合散还能撑到现在,这小子倒有几分定力。”
段正明心中一惊,瞬间洞悉了段延庆的意图,怒不可遏地与他交手,却终究不敌,只能叮嘱段誉几句,匆匆离去寻求解救之法。
段延庆并未阻拦,他心知逼迫段正明立即退位并不现实,此番行动只为让大理段氏颜面扫地。
待段正明走后,段延庆依旧 ** 石桌旁。
钟灵挽着苏澈的胳膊,悄声问道:苏哥哥,那段延庆为何也会一阳指?他不是四大恶人之首吗?
苏澈含笑反问:灵儿可记得我如何称呼段延庆?
段太子...难道他真是大理太子?钟灵难以置信地望着相貌 ** 的段延庆。
确切说是前太子。
当年大理内乱,虽在天龙寺相助下平定,叛首杨永贞伏诛,但延庆太子下落不明,世人皆以为他死于杨永贞之手,段正明这才继位。”苏澈解释道。
他竟真是太子?钟灵瞪大眼睛。
......
约莫两个时辰后,一位慈祥的老僧带着几名僧人步入院中,直向段延庆走去。
苏澈认出这是拈花寺黄眉大师,原着中他为拖延段延庆,不惜自断脚趾换取棋局先手,实乃狠角色。
见好戏开场,苏澈揽着钟灵跃上树梢,二人依偎而坐,静观院中对峙。
阿弥陀佛,久闻施主棋艺超群,可愿与老衲手谈一局?黄眉大师合十行礼道。
黄眉大师?段正明请不动天龙寺高僧,倒找了你来。”段延庆暗自思忖,突然挥动钢拐,道道一阳指力袭向黄眉大师。
黄眉大师以大力金刚指相抗,二人指力纵横,竟在石桌上刻出棋盘纹路。
苏澈见状莞尔,这段延庆嘴上不说,动作却透着几分争强好胜。
“金刚指,果然厉害!”
两人同时落在石桌两侧,段延庆望向棋盘,发现方才交手竟未分高下,不禁惊讶地看向黄眉大师,眼中闪过一丝赞叹。
“施主愿意赐教,老衲此行总算没有白费。”
黄眉大师见计策奏效,脸上浮现笑意,接下来只需全力拖住段延庆即可。
“施主功力深厚,实在令人佩服,想必棋艺也远超老衲,不如让老衲三子如何?”
黄眉大师表面谈论棋艺,实则已在谋划如何拖延时间。
然而段延庆并未察觉,以为黄眉大师想以棋局胜负解救段誉,自然不愿认输,说道:“大师何必谦虚,若要分胜负,自当公平对弈。”
黄眉大师见段延庆未起疑心,朗声笑道:“原来施主棋艺 ** ,徒有虚名,不如让老衲让你三子吧。”
段延贵曾是大理太子,虽不敢说精通琴棋书画,但棋艺确实不凡。
原着中无论是与黄眉大师对弈,还是在聋哑谷 ** 珍珑棋局,都展现了他高超的棋艺,岂能忍受这般嘲讽?果然中计,说道:“不必相让,你我轮流落子即可。”
黄眉大师知道再难拖延,只得在对弈中尽量争取时间,说道:“既然如此,你是主我是客,老衲先行一步。”
说罢便要抢先落子,却被段延庆拦住。
两人争执一番,最终黄眉大师狠心斩断自己一根脚趾,夺得先手。
段延庆虽为四大恶人之首多年,但内心仍自认正统。
大理段氏世代信佛,几乎每位皇帝都会在天龙寺出家为僧,守护大理段氏。
段延庆也受此影响,面对黄眉大师的无赖行径,一时无计可施,只得让他先行。
黄眉大师的狠辣手段,令苏澈看得脊背发凉。
若让他因比武受伤,他倒不在意,但像黄眉大师这般自残,他绝对做不到。
一旁的钟灵也被吓得捂住嘴巴,生怕惊叫出声。
黄眉大师棋艺尚可,但与段延庆相比仍逊一筹。
棋局过半,他已陷入劣势,一时不知如何落子,幸得石屋中的段誉暗中指点,才勉强应对。
然而段延庆很快识破两人的把戏,切断他们的联系,逼迫黄眉大师继续对弈。
黄眉大师无力破局,只得再次耍赖,不再下棋,转而与段延庆比拼指力。
但连段正明都略逊于段延庆,实力更弱的黄眉大师自然不敌,很快败下阵来。
落败之际,黄眉大师忽然听到几声信号,大笑着由 ** 搀扶离去。
段延庆见黄眉大师败退后反而喜形于色,心中大惑不解,怔怔望着几人远去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
段太子不必费神了,黄眉大师不过是来牵制你的。
如今段誉已被救走,他自然无需继续纠缠。”
树梢上的苏澈见段延庆满脸茫然,忍不住出声点破。
不同于被黄眉大师牵制的段延庆,苏澈始终关注着石屋内的动静。
就在黄眉大师即将落败之际,诸万里已率兵打通地道,成功救出段誉,黄眉僧自然没有理由再停留。
段延庆闻言一惊,急忙冲到铁门前查看,只见石屋内仅剩一名昏迷男子,段誉早已不见踪影,地上赫然露出一个地道入口。
段延庆这才恍然大悟,识破了段正明的计策。
可恨!难怪后来听不到段誉的声响,老夫还当他老实了!
段延庆恼羞成怒,正欲追赶,却被苏澈唤住:段太子且慢!
段延庆不解地望向苏澈:苏公子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