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骸舟继续在星辉静海上航行,越是靠近归墟之眼,周遭的法则显化便越是清晰,海面上偶尔会浮现出一些巨大的、由纯粹法则凝聚而成的莲花或是漩涡,散发出诱人又危险的气息。那是大道碎片的具现化,若能参悟,获益无穷,但也极易沉迷其中,被其同化。
有了之前的经验,林辰驾驭星骸舟,或是凭借高超的道境直接穿过,或是巧妙地绕行,并未再引发大规模的道韵化形攻击。
就在他们航行至一片星辉格外密集、海面上漂浮着许多如同冰晶般闪烁着各色光芒的法则碎片区域时,前方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道韵化形,而是一座……岛屿?
那并非真实的土地,而是一座由无数巨大、古老的星辰残骸、破碎的世界壁垒以及某种白色的、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玉石构筑而成的浮岛。浮岛之上,隐约可见一些简陋却带着玄奥道韵的建筑轮廓。
更令人惊讶的是,在浮岛的边缘,站立着几道身影!
他们并非能量体,而是拥有实质血肉的生灵!外形与人类大致相似,但皮肤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玉石光泽,双眸如同浓缩的星辰,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与智慧。他们身上穿着由星辉与某种未知纤维编织而成的简单袍服,气息与这片星海完美融合,深不可测。
“外来者,止步。”
一个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直接在林辰几人的心神中响起。为首的一位老者,手持一根扭曲的、顶端镶嵌着混沌色晶体的木杖,目光平静地看向星骸舟。
终于遇到了这片星海的原住民?或者说,守护者?
林辰操控星骸舟在距离浮岛一定距离处停下,他走出舟舱,凌空而立,拱手道:“在下林辰,借引墟令而来,欲往归墟之眼,探寻宇宙真相。不知诸位是?”
那手持木杖的老者打量着林辰,尤其是在他身后的寂灭玉台虚影以及星骸舟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吾等乃‘归墟遗民’,亦可称‘守望者’。”老者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古老的韵律,“奉远古盟约,世代守护于此,监控归墟之眼,阻遏‘无序’彻底吞噬循环之衡。”
归墟遗民!守望者!
果然存在!碧瞳和水澜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激动。这证实了星灵传承中关于“守望者”的部分记载。
“远古盟约?”林辰捕捉到关键词。
“乃星灵皇族、远古海神、以及吾等先辈,于太初之年订立。”老者解释道,“共同维系归墟稳定,确保宇宙循环有序,防止‘初源之染’那般无序之力,扭曲终极的回归之路。”
他的目光落在碧瞳身上,微微颔首:“身负星神血脉的皇族后裔,汝能至此,可见盟约未绝。”又看向林辰,“汝身负之‘寂灭’,竟触及本源循环之妙,难得。更有星辰寂灭塔碎片相伴……汝等,确有资格知晓更多,亦有可能,履行未完之盟约。”
老者的态度似乎并不敌对,更像是一种审视与确认。
“前辈,如今外界‘初源之染’肆虐,星狩军团阻断归墟,盟约早已名存实亡。我等前来,正是为了拨乱反正。”林辰沉声道。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与无奈:“吾等已知晓。归墟之眼近年异动频繁,有无序之力试图从内部侵蚀通道,亦有外来意志试图强行干涉。汝等手中的引墟令,便是重启盟约,加固封印,净化通道的关键之一。”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然,欲近归墟之眼核心,非仅有引墟令即可。需通过‘三生石’照见前世今生,明悟自身于循环中之位;需渡过‘万古星桥’,承受纪元寂灭之意;还需……击败那盘踞在眼廊之外,已被无序彻底腐化的‘旧日守望者’——吾等曾经的同胞。”
新的挑战与古老的秘辛交织,前路依旧充满艰险,但目标已然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