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西坡还沾着晨露,坡下一片半枯的草地正好成了试射场 —— 老铁头拎着两捆新造的火箭走在最前,玄铁箭头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浸油布条垂在箭尾,每支箭杆上都贴着小标签,写着 “灵草汁防腐”“松脂油满浸” 的字样。李猛、石夯带着各族代表站在坡顶,身后跟着扛着弓箭的阿青、马大壮,连孙老药都揣着药箱来了,要看看火箭烧魔气的效果。
“先试五十步远的草堆!” 老铁头把火箭递给阿青,指着坡下五十步外那片最密的枯草,“你力气足,拉满弓,别慌,等火苗烧稳了再射!” 阿青接过火箭,马大壮立马凑过来,用火石 “咔嚓” 点燃布条 —— 松脂油瞬间窜起橘红色火苗,“噼啪” 声里裹着淡淡的油香,火苗稳而不晃,没半点往下滴油的迹象。
阿青深吸一口气,将火箭搭在弓上,左臂伸直稳住箭身,右臂猛地拉满弓弦 —— 弓身弯成一道弧线,“咻” 的一声锐响,火箭带着火苗直冲坡下,箭杆在空中划出一道亮红色的轨迹,稳稳扎进枯草堆里。
“着了!” 人群里有人喊出声 —— 只见枯草堆瞬间腾起火苗,晨露没来得及阻碍燃烧,松脂油顺着箭头渗进草里,火舌很快蔓延开来,半枯的草叶 “滋滋” 作响,连周围几株沾了微弱魔气的野草(前几日魔族探子留下的痕迹)都被火苗裹住,魔气化作一缕灰烟消散在空气里。
“再试八十步!” 李猛指着更远的一片枯草,那里离枯骨洞方向更近,正好模拟遇魔时的远程距离。马大壮主动接过火箭,点燃布条后,他特意晃了晃弓箭,见火苗依旧稳燃,才沉腰拉弓 —— 这次箭飞得更远,箭头带着火苗穿透风层,精准落在八十步外的草堆里,不过片刻,那片草地也燃起明火,火光照亮了半片西坡。
石夯看得眼睛发亮,快步走到老铁头身边,指着火箭尾端的布条 “嗬嗬” 发问 —— 云瑶立马翻译:“石夯问,这布条能烧多久?要是射去黑石洞,能不能烧到魔族的黑影?” 老铁头笑着拿起一支未点火的火箭,捏了捏布条:“这布条浸了三层松脂油,点着能烧一刻钟,就算射两百步远,到地方也还能烧半刻钟,足够烧穿魔族的黑影!”
孙老药蹲在刚烧过的草堆旁,用树枝拨了拨灰烬 —— 灰烬里没半点魔气残留,连沾过魔气的草根都被烧得焦黑。“好得很!” 他站起身对着众人说,“这火箭不光能烧草,还能除魔气,以后要是遇着魔族喷黑气,射几支火箭过去,就能把黑气烧散,咱们再冲上去砍,省事多了!”
接下来的试射更细致 —— 阿明试射带玄铁末的火箭,箭头扎进土里后,火苗竟带着淡淡的灰光,能逼退周围飘来的微量魔气;石勇学着用石肤族的硬弓射火箭,虽不如阿青射得远,却精准扎进预先画好的圈里,证明石肤族也能熟练用火箭。最后试射的是孩子们捡来的 “轻量火箭”—— 箭杆细些,箭头小些,是老铁头特意给哨点巡逻的少年做的,阿墨的弟弟阿豆试着射了支,竟也点燃了三十步外的小堆枯草,惹得孩子们拍手欢呼。
试射结束时,坡下已多了几处烧黑的草痕,却没人在意 —— 李猛拿着一支火箭,对各族代表说:“火箭试射成功,接下来按需求调配:黑石洞的石肤族多带些,守预警火时,见着魔族小队就射火箭逼退;西边哨点每队配十支,巡逻时遇着魔气就射;灵田边的哨位也放五支,防魔族偷袭灵草。”
石夯立马点头,让族人扛走三十支火箭,还特意把火箭尾端的布条又浸了遍松脂油,生怕不够烧;老铁头则说要再赶造五十支,给南北哨点也补上,“箭杆不够就再砍老槐树,松脂油不够就让石肤族兄弟去深山采,绝不能缺了兵器!”
回去的路上,孩子们围着阿青问个不停 —— 小宝拉着他的衣角:“阿青叔,以后打魔族,俺能帮着递火箭吗?俺也想让火苗烧魔族!” 阿青笑着点头,从箭囊里拿出支没点火的火箭递给他:“等你再长大点,学会拉弓,就能自己射火箭了!现在帮着递箭、点火,也是大功一件。”
孙老药边走边跟老铁头商量:“下次造火箭,能不能在布条里混点灵草粉?烧起来灵气更足,除魔气效果更好。” 老铁头立马应下:“俺回去就试!灵草粉混松脂油,说不定还能让火苗更稳,一箭能烧得更久。”
夕阳西下时,匠作坊又亮起了灯 —— 老铁头带着阿力、石肤族族人一起赶造火箭,火石敲打的 “咔嚓” 声、松脂油的 “滋滋” 声、箭杆的打磨声混在一起,格外热闹。李猛站在坡顶,望着远处枯骨洞的方向,手里握着一支试射过的火箭 —— 箭尾的布条虽已烧尽,却还留着淡淡的暖意,像在诉说着试射成功的喜悦。
他知道,火箭试射成功不只是多了件兵器,更是给各族添了份底气 —— 以后遇着魔族,不用再怕它们的黑气,不用再担心近身被蚀,只要一箭射出去,火苗就能烧散威胁。而这片被火箭点燃过的西坡,就像一个信号,告诉所有人:他们的准备越来越足,他们的力量越来越强,无论魔族多凶,只要各族齐心,用火箭当锋刃,用信念当盾牌,就一定能守住家园,守住这片来之不易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