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刚过正中,据点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 青年阿青背着半袋干粮,裤脚沾着黑褐色的泥,头发上还缠着几根杂草,冲进广场时,连气都没喘匀,一把抓住正在整理藤筐的张叔:“张叔!黑风洞…… 黑风洞的妖在招兵买马!周边的小妖族都被它们引过去了!”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水里,正在灵田除草的李猛、蹲在灶房编筐的阿禾、甚至在学堂教孩子认草药的老周,都立马往广场凑。李猛扶着阿青的肩膀,让他坐在石凳上,递过一碗灵泉水:“别急,慢慢说!你看到了多少妖?招的都是什么种类?”
阿青猛灌了两口泉水,才缓过劲来:“俺跟阿石按张叔说的,绕到黑风洞后山的隐蔽处观察,见洞外的空地上聚了好多妖 —— 除了之前的影妖、地穴妖,还有些没见过的刺妖,浑身长着尖刺,看着就凶;大概数了数,比上次审出来的多了十多个,得有五十只左右!”
他从怀里掏出块皱巴巴的布条,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画着妖的分布:“洞门口有两只刺妖守着,空地上有个高个子影妖在喊话,好像在说‘跟着骨妖大王,能抢据点的粮和羊’,还有几只地穴妖在洞外挖新的通道,看着像是想绕到咱据点西边来。”
张叔接过布条,眉头拧成疙瘩:“刺妖最擅长偷袭,尖刺上还带毒,被扎到得疼好几天;它们挖新通道,准是想避开咱西边的灵泉水沟,之前的教训还没吃够!” 他转头看向李猛,“得加派哨点,尤其是西边乱葬岗附近,不能让它们摸过来。”
云瑶指尖凝出淡青灵气,轻轻晃了晃:“刚才阿青进来时,我就感应到他身上沾了点陌生妖气,跟刺妖的气息对上了 —— 黑风洞的妖气比半个月前浓了一倍,骨妖应该还在养伤,但能指挥这么多妖,肯定是找了帮手。”
老周赶紧翻开账本,指着上面的兵器数量:“现在咱有铜矛二十把、铜盾十五面、妖刀十把,要是真打起来,人手一把兵器还够,但护具不够,尤其是孩子们,得再做些简易的木盾。”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粮草还够撑两个月,但要是被妖断了灵田,就麻烦了。”
马大壮攥着铜盾的把手,脸色沉了下来:“这群妖还敢来!俺看不如现在就带人去探探,趁它们还没准备好,打它们个措手不及!”
“不行。” 李猛摇摇头,眼神却很坚定,“现在不知道它们的具体战力,刺妖的弱点也没摸清,贸然出击容易吃亏。咱得先做好防御:张叔,你带四个青年,在西边乱葬岗、南边青草地各加一个哨点,每半个时辰传一次信,发现妖就吹铜哨;”
“老铁头,你把锻造炉开足,优先打木盾,给孩子们和妇人们每人做一个,再打些铜钉,钉在西边石墙上,防刺妖爬;老药头,你多配些解刺妖毒的草药,煮成汤药装在陶罐里,放在各个哨点;”
“云瑶,你每天去西边石墙加固灵气屏障,再教孩子们用灵气感应妖气,要是发现不对劲,就让他们往学堂跑,那里有备用的铜盾;妇人们把干粮分装在藤筐里,每个住处放一筐,万一妖来了,能随时拿上走。”
分工一落,大伙立马动起来 —— 张叔带着青年去准备哨点的兽骨粉和铜哨,老铁头在匠作坊升起锻造炉,“叮叮当当” 的打铁声很快响起来;老药头蹲在药草筐旁,把晒干的解藤草和薄荷捣成粉,阿禾则领着妇人们,把之前蒸好的红薯干、烤的野栗子装进藤筐,摆到各个住处门口。
孩子们也知道了事态紧张,小宝攥着之前张叔给的小石子,跟着云瑶去西边石墙,学着用小手感应灵气;小木则帮着老铁头递木片,想快点做好木盾,“俺也要护着小羊羔,不让妖偷走!”
傍晚,西边的新增哨点已经搭好 —— 用粗木杆搭成简易的了望台,上面放着铜哨和兽骨粉包,哨点旁还挖了道浅沟,灌上灵泉水,防地穴妖偷袭。李猛站在了望台上,望着远处黑风洞的方向,虽然看不见洞口,却能感觉到那股越来越近的妖气。
张叔走过来,递给他一把新磨的妖刀:“猛哥,放心,俺们几个轮班守着,绝不让妖靠近据点一步。” 李猛接过刀,刀身映着夕阳的光,冷冽却坚定:“不是不让它们靠近,是要让它们知道,咱这据点不好惹 —— 等咱准备够了,再跟它们算总账。”
夜风里,哨点的铜哨挂在木杆上轻轻晃,灵泉水沟泛着淡光,匠作坊的打铁声还没停。大伙都知道,安稳的日子暂时被打破了,但只要他们像以前那样,拧成一股绳,提前防备,不管黑风洞的妖招多少帮手,都能守住这个家 —— 因为这里有他们一起种的灵田、养的羊,还有彼此守护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