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格外乖顺的模样。
温煦心头一软,他以为她是等待得无聊了,便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低声哄道:“是不是闷了?再坚持一小会儿,等手续办完,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姜袅袅闻言,抬起眼看了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她是期待赵政廷接到电话后找过来的场景。
温煦却将她的配合看在眼里,只觉得她今天格外听话,像一只终于收起爪子,愿意依赖人的猫咪,一股混合着怜爱与满足的暖流涌上心头,让他几乎忍不住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亲一亲她柔弱的唇角。
然而目光一扫,周围是来往办事的人群和穿着制服的同事,他喉结微动,最终还是将那股冲动硬生生压了回去,只是伸出手,极其克制地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低声道:“乖。”
手续的主体流程总算走得差不多了,只是还需要等待几个工作日的最终审核。
温煦心下稍安,便牵起姜袅袅的手,温声道:“走吧,我们先回去。”
他护着她刚走出公安局大厅,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还未等他看清,一辆崭新锃亮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他们面前不远处,车身闪耀的漆面在日光下几乎晃眼,姿态嚣张又高调。
温煦的眉头瞬间拧紧,心中掠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下一秒,后座车门被司机恭敬地打开。
一条包裹在昂贵西裤中的长腿迈出,随即,一个身姿挺拔颀长的男人躬身下车,站定在车旁。
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凌厉线条,俊美的脸上却覆着一层冰冷的寒霜,眼神锐利如刀。
是赵政廷。
温煦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过半步,想将姜袅袅完全挡在自己身后,隔绝姜袅袅的视线。
然而赵政廷的目光已经掠过他,先是牢牢锁在他身后的姜袅袅身上。
他的视线又向下,看到温煦那只正紧紧牵着姜袅袅的手上。
空气瞬间凝固。
赵政廷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几乎让周遭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温煦脸上的肌肉僵硬地牵动着,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试图维持住最后的风度:“赵先生,真是巧遇,不知您来这里是?”
赵政廷却未看向他,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凝注在温煦身后那道纤细的身影上。
他径直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握住了姜袅袅的手腕,意图将她从温煦身后带出来。
“袅袅,”他的声音低沉,昨晚的温柔不复存在,话语间也带着命令,“跟我回去。”
温煦握住姜袅袅另一只手腕。
他脸上再也维持不住那温和的表象,手下意识地收紧,将姜袅袅的手腕攥得更牢,声音也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赵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赵政廷闻言,唇角勾起弧度却冰冷得毫无笑意,反而让他的面容显得更加阴鸷迫人。
他深邃的眼眸终于转向温煦:“拉着别人合法伴侣的手不放,”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温市长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儿子的吗?”
这句话狠狠砸在温煦心上。
温煦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一干二净,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而冰冷,先前那份刻意营造的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戳中痛处的敌意。
温煦愣住几秒。
随即反击:“合法伴侣?据我所知,赵先生的妻子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这话狠狠刺入赵政廷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而细密的疼痛,他抬起眼皮,漆黑的眸底像是骤然掀起了暴风雪,深处翻涌着近乎残暴的戾气。
他不再废话,突然将姜袅袅从温煦的牵制中狠狠夺过,一把拽进自己怀里,姜袅袅猝不及防地撞上他坚硬的胸膛,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
紧接着,赵政廷抬起了怀中人的下颔,迫使她抬起头,面对温煦。
他的动作毫无温柔可言,指尖用力得让那雪白的肌肤瞬间泛红一片。
“告诉他,”他恶声命令道,声音低沉嘶哑,“你是不是我的妻子?”
下颔传来清晰的疼痛感,她摇头,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姜袅袅突然有些生气,声音虽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清晰而坚定:“我们已经离婚了!”
赵政廷原本就因为看到她与温煦亲密而积压的怒火,此刻被这句斩钉截铁的话彻底引爆。
“你!”
赵政廷被她这句话噎得一时气结,胸膛剧烈起伏,猩红的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怒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突然他想到什么,他脸上的暴戾竟收敛了。
“呵,”他低笑一声,手指甚至放缓了力道,轻轻摩挲着她下颌上被捏出的红痕,声音低沉而清晰:
“袅袅,抱歉要让你失望了。”
他微微俯身,逼近她的眼前,一字一句:“我们,并没有离婚。”
姜袅袅骤然睁大了眼睛。“不可能,”她下意识地看向温煦,而温煦脸色非常不好,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我离婚协议已经签了……”
“你是签了,”赵政廷打断她,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不容她闪避,“但是,我没签。”
是了,当时那份送给原主的离婚协议,姜袅袅签了,不过晚上,两人就发生了关系,之后便是她就逃离了。
这样的变故之下,那份赵政廷从前想要的离婚协议,被他抛之脑后,形同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