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日,‘雾栖岛珍味’其名号在一些社交媒体、美食博主乃至口口相传,飘进了许多以往对 “天价蔬菜” 嗤之以鼻的圈层,其中就包括了千里之外的京城,某个守卫森严的军区大院。
院内一栋静谧的二层小楼里,气氛却有些压抑。
顾家老太太,一位头发银白、衣着素雅却难掩雍容气度的老人,正愁眉不展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目光时不时担忧地飘向二楼紧闭的房门。
那里住着她最疼爱的孙子 —— 顾沉舟。
顾沉舟,顾家次子,曾是军中骄子,特种部队的尖刀,却在最近的一次任务中意外重伤被迫退役。身体的创伤或许能够愈合,但不知怎么回事让他意外患上了厌食症。
眼见着原本挺拔健硕的孙子日渐消瘦,如今只能靠营养液勉强维持,顾老太太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又没吃几口?” 老太太对着刚从二楼下来的保姆张姨叹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沙发扶手。
“早上王医生还说,再这么下去,胃功能都要退化了。”
张姨手里端着几乎没动过的粥碗,脸上满是无奈:“可不是嘛,沉舟少爷就闻了闻,说没胃口。我换了三种粥底,小米、燕麦、南瓜,他都没碰。”
家里请遍了名医,试遍了各种山珍海味、营养补剂,却始终无法撬开顾沉舟紧抿的唇和紧闭的胃。
老太太端起桌上的温茶,刚抿了一口就放下,心里堵得慌:“以前他在部队,一顿能吃三大碗米饭,现在倒好……” 话没说完,门铃突然响了。
张姨赶紧放下粥碗去应门,不一会儿,提着一个包装严实、印着 “航空速运” 字样的泡沫箱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和为难:“老夫人,是警卫室转来的快递,说是给沉舟少爷的。检查过了,没危险,就是…… 就是一箱蔬菜水果。”
“蔬菜?” 老太太眉头皱得更紧,放下茶杯起身。
“谁寄的?沉舟现在这样,哪能吃这些寻常东西。” 她以为是哪个不知情的老友或下属送的慰问品,心里难免有些烦躁 —— 这种时候,哪还有心思应付这些。
张姨低头看了眼快递单,念道:“寄件人写的是‘杭都,秦屿’。”
“秦家那小子?” 老太太愣了愣,随即想起顾沉舟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秦屿性子跳脱,前两年跑去杭都开了家网红公司,天天在网上折腾些新鲜事。
她忍不住嘀咕:“这孩子,搞什么名堂?给病人寄蔬菜,是嫌沉舟的胃口还不够差?”
话虽这么说,可毕竟是孙子发小的心意,老太太还是摆了摆手:“打开看看吧,别辜负了孩子的心意。”
张姨麻利地拆开外层包装,掀开泡沫箱盖的瞬间,一股极其清新、混合着多种果蔬自然芳香的气息猛地逸散出来 —— 不是菜市场那种混杂着泥土和腐叶的味道,而是像雨后清晨钻进了果园,每一缕香气都带着鲜活的劲儿,瞬间驱散了客厅里的沉闷。
“哎哟!这味儿也太好闻了!” 张姨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睛瞪得溜圆。
“老夫人您快看!这菜长得也太稀奇了!”
老太太凑过去,也被箱里的景象惊住了。各种果蔬被分格子装得整整齐齐,冰袋还冒着凉气,每一样都透着股 “不一般” 的劲儿:
【黑宝石番茄】深紫发亮,表皮光滑得像镀了层釉,在灯光下泛着幽深的光泽,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捏一下还能感觉到果肉的弹性;
【黄金番茄】则是另一番模样,通体金黄,像小太阳似的,表皮上带着一层细细的绒毛,凑近了闻,甜香比黑宝石番茄更浓,勾得人直咽口水;
【翡翠黄瓜】跟普通黄瓜截然不同,通体翠绿得像块通透的翡翠,瓜身上的小刺软乎乎的不扎手,细看之下,瓜肉里似乎能看到细细的纹路,仿佛轻轻一掐就能出水;
【玲珑白菜】小巧得很,只有巴掌大,外层叶片是深绿,内层却泛着嫩黄,叶片层层包裹,像朵精致的花,连菜帮都透着水润,完全没有普通白菜的粗糙感;
【红玛瑙萝卜】更绝,半截红半截白,红色部分像极了剔透的玛瑙,白色部分则像羊脂玉,萝卜缨子翠绿鲜嫩,还带着几颗晶莹的小水珠,看着就清爽;
【贵妃芒】个头匀称,果皮是淡淡的橙黄色,上面带着细腻的纹路,轻轻一捏,能感觉到果肉的软嫩,一股浓郁的芒果香直往鼻子里钻,比市面上的芒果香更纯;
【紫苏蕾斯无花果】则长得特别,果皮是深紫色,上面带着一圈圈浅紫色的纹路,像蕾丝花边,果蒂新鲜翠绿,轻轻一闻,有紫苏的清香,还混着无花果的甜意;
旁边还放着两罐密封的蜂蜜,一罐 “百花蜜” 浓稠得像琥珀,一罐 “玫瑰蜜” 泛着淡淡的粉色,透过玻璃罐能看到细小的玫瑰花瓣。
老太太活了七十多年,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过?
可眼前这箱果蔬,却让她久违地生出了 “想吃” 的念头。她伸手拿起一个黄金番茄,触手微凉,果皮薄得仿佛一戳就破。
“这番茄…… 看着就甜。” 张姨在旁边凑趣。
“我上次在超市买的黄金番茄,又硬又酸,跟这个没法比。”
老太太没说话,走到厨房水槽边,用清水轻轻冲了冲黄金番茄。
她本想只是看看,可鼻尖萦绕着那股甜香,终究没忍住,张嘴咬了一小口。
“咔嚓 ——” 脆响特别轻,却格外清晰。
下一秒,老太太的眼睛 “唰” 地亮了!
清甜的汁水瞬间在嘴里炸开,没有一点酸味,只有纯粹的甜,还带着番茄特有的浓郁风味,咽下去之后,喉咙里还留着淡淡的回甘。
果肉沙糯,却不软烂,嚼起来特别有口感。她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番茄!
“老夫人?怎么样?” 张姨在门口探头探脑,见老太太这反应,赶紧问。
“好吃!太好吃了!” 老太太激动得声音都有点颤,又咬了一大口,“比小时候在老家吃的番茄还香!”
她又拿起一个红玛瑙萝卜,洗干净后咬了一口。脆生生的,一点都不辣,反而带着清甜,萝卜的清香在嘴里散开,特别解腻。
她以前最不爱吃生萝卜,觉得有股怪味,可这个红玛瑙萝卜,竟让她越吃越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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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没人喜欢吃生萝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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