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喧嚣被庄园的静谧隔绝在外,季珩和苏漾并肩走进主宅,各自走向专属的更衣室。
男士西服室在左,女士礼服室在右,中间隔着一条铺着羊绒地毯的走廊。
季珩很快换好一身浅灰色家居服,心里却总惦记着苏漾,没多停留就往礼服室走。
推开门的瞬间,他像走进了一座精致的秘境:
两侧顶天立地的定制衣柜嵌着暗纹金属拉手,柜门上隐约映出柔和的暖光;
中间的深蓝天鹅绒软凳直径足两米,触感细腻得像云朵;
数面落地镜以斜角巧妙排布,光影交错间,人影层层叠叠,晕出朦胧的奢华感,连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香氛气息。
苏漾正背对着门站在镜前,指尖勾着绿色亮片礼服的拉链,试了几次都没拉下来,眉头轻轻蹙着。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想叫女佣帮忙,却见季珩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闻声赶来的女佣。
“你先出去,这里我来。”
季珩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眼神落在苏漾身上时,又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灼热。
从宴会看到她穿这身礼服起,他就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晚上和她同床却只能克制的日子,早已让他忍耐得辛苦。
女佣愣了愣,见季珩眼神笃定,只好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衣帽间里瞬间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季珩走上前,指尖轻轻触到礼服拉链的金属头,冰凉的触感与苏漾温热的后背形成鲜明对比。
他缓缓下拉拉链,亮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露出苏漾后背细腻雪白的肌肤。
那抹白与礼服的绿撞在一起,像雨后的新芽裹着月光,刺得季珩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没等苏漾反应,季珩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声音带着点沙哑的克制:“苏漾……”
苏漾浑身一僵,惊呼出声:“季珩?”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灼热,能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道,甚至能感受到他心跳的频率。
快得像要撞破胸膛。
拉链彻底拉到底,季珩的手没离开,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腰侧,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下一秒,他低头吻住了她的颈侧,吻痕从细腻的肌肤上慢慢晕开。
苏漾的呼吸渐渐乱了,脑海里突然闪过林医生的话。
“和谐的夫妻生活能帮助你睡眠”,那些因失眠而起的疲惫、因记忆空白而生的不安,在这一刻都被季珩的温度驱散。
苏漾没有推开季珩,反而轻轻往后靠了靠,抵在他的怀里。
这个回应像火星,瞬间点燃了季珩的克制。
他转身将苏漾抱坐在直径1.5米的天鹅绒软凳上,吻得更深更急,唇齿间全是她的气息。
……
住院时无数次梦到的场景,都不及此刻真实的温热与柔软,他的手轻轻贴着她的肌肤,指尖都在发颤,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
不知过了多久,季珩才抱着苏漾起身。
她浑身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脸颊泛着潮红,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浴室,调好温热的水流,指尖克制地帮她搓洗长发,喉结滚动了无数次,才压下再次涌上的冲动。
等两人躺回主卧床上时,苏漾靠在季珩怀里,声音带着刚经历过悸动的沙哑:“明天我要去做催眠,你在外面等我好吗?”
她没说原因,也没解释催眠的目的,只是轻声提出请求。
季珩没有追问,只是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些,声音温柔得像夜色里的风:“好,我在外面等你,你多久出来都等。”
疲惫像潮水般涌来,苏漾没再多说,很快就靠在季珩怀里沉沉睡去,呼吸平稳。
季珩抱着苏漾,胸腔里的心跳还没完全平复,指尖甚至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热触感。
这是他记忆里人生的第一次,不是梦境里模糊的片段,是真实的、鲜活的,是肌肤相贴时的悸动,是呼吸交缠时的沉沦。
他从未想过,原来可以这样让人失控,若不是最后察觉到苏漾指尖的无力、听出她呼吸里的疲惫,他几乎舍不得停下。
他低头看着苏漾熟睡的脸,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季珩的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心里漫上来的柔情几乎要将他淹没。
她连睡着时都带着点依赖的姿态,侧脸贴着他的胸口,连呼吸都透着安稳,这样的画面,比任何财富、任何成就都让他觉得珍贵。
忽然,他想起苏漾睡前说的“明天去催眠,你在外面等我”。
季珩的心跳漏了一拍,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她没有瞒着他去,反而主动让他陪着,是不是意味着,她开始愿意让他靠近那些藏在心底的秘密?
是不是说明,在她眼里,他不再是“需要防备的人”,而是可以托付片刻脆弱的依靠?
这个念头让他忍不住收紧手臂,将苏漾更紧地拥在怀里,鼻尖埋进她的发间,闻着那股熟悉的栀子香。
所有的克制、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满溢的满足。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刚才她依赖的模样,带着这份踏实的幸福,慢慢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