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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落避开大道,专走屋檐墙影,如同夜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朝着记忆中江宁城内几处可能的制高点潜去。他需要一处足够开阔且风向稳定的地方,来捕捉荆云可能留下的、那丝微不可察的“气味标记”。

就在他翻越一处富户后院的高墙,落入一条僻静的后巷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呼喝与金铁交击之声!

巷子深处,火光晃动,人影绰绰。只见一个身着粗布短褂、看起来文文静静甚至有些瘦弱的中年汉子,正被十余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围攻。那汉子手中仅有一根看似普通的长剑,舞动起来却泼水不进,劲风呼啸。他动作看似朴实无华,但每一剑挥出,必有一名黑衣人惨叫着倒地,或是兵器脱手,或是骨断筋折。更奇特的是,这汉子面容清秀,甚至带着点书卷气,可一开口,声如洪钟,粗犷得像个常年拉纤的船夫:

“操!就这点三脚猫功夫也学人拦路打劫?不够你林爷爷活动筋骨的!还有谁?一起来!”

林初心!

张天落立刻认出了此人。当初他刚穿越不久,在荒野遭遇流寇,险些丧命,正是这位看似与外貌极不相称的豪侠路过,一把长剑横扫千军,救了他一命。当时情势匆忙,张天落未及通名姓便匆匆别过,没想到竟在此地重逢。

林初心剑法凌厉,虽是以一敌众,却稳占上风,将那群黑衣人逼得节节败退。然而,就在战圈外侧,一个穿着绸衫、尖嘴猴腮的男子正鬼鬼祟祟地观战,手里还捏着个小布袋,似乎在寻找机会偷袭。

上官小人!

张天落也认得这家伙,据说是个惯会溜须拍马、背后捅刀子的无耻之徒,也曾在华天关有过一面之“缘”,印象极差。

眼看林初心一棍扫翻最后两名黑衣人,收棍而立,气势雄浑。上官小人立刻变了一副脸孔,满脸堆笑地凑上去:“林大侠神功盖世!这些小毛贼简直不堪一击!小弟佩服,佩服!”

林初心粗声粗气地哼了一声,显然对这等奉承不太感冒,但也未过多理会,只是皱眉看着地上呻吟的黑衣人:“妈的,晦气!耽误老子正事!”

张天落心中一动,从暗处走了出来,拱手道:“林大侠,别来无恙。”

林初心和上官小人都是一怔,转头望来。林初心上下打量了张天落几眼,恍然道:“哦!是你小子!那个在野地里被几个兵痞撵得屁滚尿流的小哥!哈哈,你怎么也跑江宁来了?”他嗓门极大,在这寂静的后巷里显得格外响亮。

几个兵痞,赵思绾在他眼里只是兵痞。

上官小人眼珠一转,也认出了张天落,脸上堆起假笑:“原来是这位小哥,真是巧啊。”

张天落没理会上官小人,对林初心道:“多谢林大侠当日救命之恩。听大侠方才所言,似有要事在身?”

林初心是个直肠子,见张天落是“故人”,也不隐瞒,压低了些声音(虽然依旧很响):“可不是嘛!老子认识个叫荆云的后生,是条好汉子,被五鬼那帮王八蛋给抓了!妈的,五鬼尽干些缺德冒烟的事儿,老子看不过眼,得去把人捞出来!”

张天落心中剧震,没想到林初心竟也是为了营救荆云而来!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上官小人连忙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林大侠义薄云天,听闻此事,立刻就要前来营救。小弟不才,愿为林大侠引路,略尽绵薄之力。”他说话时,眼神却闪烁不定,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张天落心知肚明,这上官小人定是知道林初心武功极高但性耿直,怕他惹出什么事端。

“林大侠可知荆云被关在何处?”张天落试探着问。

林初心挠了挠头,很干脆地说:“不知道!正找呢!妈的,江宁城这么大,五鬼又跟地老鼠似的,窝点太多,不好找!”

上官小人立刻接话:“林大侠放心,小弟已有些线索,我们慢慢探查,定能找到。”

张天落看了看林初心,又瞥了一眼上官小人,心中迅速盘算。林初心武功超群,是个绝佳的助力,但他这性格极易暴露。而上官小人在一旁,自己若贸然说出追踪之法,很可能打草惊蛇。

他念头一转,对林初心道:“林大侠义举,令人敬佩。在下也正在城中寻一位朋友,或许能帮上忙。不如我们分头寻找,若有所得,再互通消息?我知道城南有处废弃的土地庙,颇为僻静,可作为联络之处。”

他故意没说具体方法,也没点破自己与荆云的关系,只是提供了一个汇合点。

林初心想也没想,大手一挥:“成!你小子看着挺机灵,比旁边这叽叽歪歪的家伙靠谱多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找到线索就去那破庙碰头!”他完全没在意上官小人难看的脸色。

上官小人干笑两声:“呵呵,林大侠说笑了……既然这位小哥有门路,那自然是好。”

张天落不再多言,对林初心拱了拱手,转身再次没入黑暗之中。

离开后巷,张天落更加谨慎。他绕了几个圈子,确认无人跟踪后,终于找到了一处合适的钟楼。他悄无声息地攀上楼顶,立于高处,夜风拂面。

他闭上双眼,排除杂念,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周围气味的感知中。寻常的烟火气、泥土味、远处飘来的脂粉香……种种气味如同流水般掠过他的意识。他仔细分辨着,寻找着那一丝独特的、属于墨榫一脉的、带着些许药草苦涩与木质清冷的特殊印记。

时间一点点过去。忽然,他鼻翼微动,捕捉到了!一缕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熟悉气味,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在夜风中飘摇,指向城北某个方向!

他猛地睁开眼,目光锐利如鹰隼,锁定了气味来源的大致区域——那似乎是……一片官署区?难道荆云被关在某个官衙的密室里?

夜色渐浓,城南废弃的土地庙隐在几株歪脖老槐的阴影里,残破的门扉在风中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张天落如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滑入庙内,目光一扫,便见林初心正抱着他那柄长剑,靠坐在布满蛛网的神龛旁,显得有些焦躁。上官小人则搓着手,在破败的殿堂里来回踱步,尖瘦的脸上带着故作镇定的神色。

“你可算来了!”林初心见到张天落,立刻站起身,声若洪钟,“老子等得鸟都出来了!有线索没?”

上官小人赶紧凑上前,压低声音:“林大侠,轻声,轻声!隔墙有耳啊!”他转向张天落,挤出一丝笑容,“小哥探查得如何?”

张天落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上官小人,最后落在林初心身上:“大致方位确定了,在城北,靠近官署区一带。那里的气味标记虽然微弱,但指向明确。”

“官署区?”林初心浓眉一拧,“妈的,五鬼的爪子还真伸到官面上去了?怪不得藏得这么严实!”

上官小人眼珠一转,连忙接口:“二位,二位,稍安勿躁!既然确定了方位,此事更需从长计议,万万冲动不得啊!”他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种掌握内情的矜持,“想必二位也知,那‘五鬼’并非寻常江湖匪类,他们在朝中根基深厚,党羽遍布,个个都是南唐炙手可重臣,手眼通天的人物!”

张天落不动声色:“哦?愿闻其详。”

上官小人见吸引了二人注意,更是来了精神,扳着手指头细数起来:

“首脑便是那冯延巳,官居宰相,位高权重,最得国主信任。此人看似儒雅,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实则心思深沉,手段老辣,党同伐异,网罗党羽,这‘五鬼’之名,大半因他而起。”

“其弟冯延鲁,亦居高位,性情与其兄大不相同,更为骄横贪婪,仗着兄长官威,卖官鬻爵,强占民田,无所不为。手下圈养了不少江湖亡命,专替他处理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还有那魏岑,执掌枢密,手握军机大权。此人性情阴鸷,尤好权术,与冯氏兄弟互为表里,把持朝政。”

“陈觉,现任谏议大夫,看似清流言官,实则最是谄媚,专会揣摩上意,构陷忠良,一张利口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最后是查文徽,掌管刑狱,据说其府邸地下设有水牢刑房,阴森可怖,落入他手中,不死也要脱层皮。荆云壮士若真落在他们手中,最有可能便是被关在查文徽所辖的某处秘密牢狱。”

上官小人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人:“这五人同气连枝,盘根错节,动一个便是捅了马蜂窝。林大侠武功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麾下网罗的奇人异士、官兵衙役不知凡几。硬闯,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林初心听得怒火中烧,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震得灰尘簌簌而下:“操他娘的!一窝子国之蛀虫!老子管他什么宰相、枢密,敢抓老子看得上的人,就是阎王爷的座下童子,老子也敢捅他个窟窿!”

张天落沉默片刻,脑中飞快地整合着信息。上官小人所言,与他感知到的官署区方位,以及荆云可能被囚于隐秘牢狱的推断颇为吻合。这“五鬼”的势力确实庞大,正面冲突极不明智。

“上官兄所言不无道理。”张天落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硬拼确非良策。但既然知道了对手是谁,藏身何处,我们便可谋定而后动。”

他看向林初心:“林大侠,救人心切,天落明白。但若因冲动不仅救不出荆云,反而将你我陷于绝境,岂非辜负了荆云,也枉费了你我一番苦心?”

林初心喘着粗气,瞪着张天落,半晌,才重重哼了一声:“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在这干等着?”

“自然不是。”张天落目光锐利起来,“我们需要更确切的位置,以及摸清守卫的布置、换防的规律。上官兄,”他转向上官小人,“你既知五鬼底细,可知那查文徽在城北官署区,有哪些可能设有关押要犯的私密所在?或者,平日有哪些异常调动,可能与此事相关?”

上官小人被问得一怔,支吾道:“这个……小弟也只是道听途说,具体……具体……”

张天落不再逼问,他知道从这滑头嘴里也问不出更多核心机密。他走到破庙门口,望向城北那片被夜色和权势笼罩的区域,夜风中,那丝若有若无的“气味标记”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等。”张天落吐出一个字,“等到后半夜,守卫最为松懈时,我再去探一次。林大侠,届时可能需要你制造些动静,声东击西,引开部分注意力。”

林初心眼睛一亮:“这个老子在行!”

上官小人脸上却露出惧色:“这……这太冒险了吧?”

张天落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坚定:“救人如救火,岂能因险而止?林大侠,上官兄,我们各自准备。子时三刻,依计行事。”

夜色更深,江宁城北的官署区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更梆声,以及风中那丝唯有张天落能捕捉到的、指向黑暗深处秘密的微弱气息。

土地庙内,火光在破旧的陶盆里跳跃,映得三人脸色明暗不定。林初心耐不住等待,提着剑到庙外巡视,名义上是查看动静,实则是活动筋骨,庙内只剩下张天落与上官小人。

空气有些凝滞。张天落拨弄着篝火,状似无意地开口:“上官兄对朝堂江湖之事,似乎知之甚详。”

上官小人干笑两声,搓了搓手:“混口饭吃,道听途说,多方打点,总要知道风向哪边吹,免得一不小心,祸事临头啊。”

“哦?”张天落抬眼,目光平静却带着审视,“那依上官兄看,如今这天下,风向如何?”

上官小人看了看庙外,确认林初心不在近处,才压低声音,身子微微前倾:“小哥既问,小弟便斗胆妄言几句。如今天下,看似四分五裂,诸国并立,实则暗流汹涌。北边刘承佑新立,根基未稳,但其势颇锐;南唐据有江淮富庶之地,然国主李璟……”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好文词,工书画,却非雄主之才,且耳根子软,易受近臣蛊惑。这‘五鬼’便是明证。”

“至于墨家……”上官小人话锋一转,看向张天落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自钜子失踪,群龙无首,早已非铁板一块。如今内部派系林立,有主张隐匿山林、保存实力的‘守拙’一脉,亦有如荆云般意图入世、扶危济困的‘行义’之徒,更有……唉,一些人与各方势力牵扯过深,是正是邪,难说得很。墨家昔日‘兼爱’、‘非攻’之旨,如今还有几人真正恪守?”

张天落心中微动,上官小人对墨家内部情况的了解,似乎过于清晰了。这绝非普通江湖掮客所能知晓。他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上官兄见识非凡,不知在何处高就?”

上官小人闻言,脸上那惯有的谄媚笑容渐渐收敛,他整了整并不凌乱的绸衫,腰杆似乎也挺直了些,整个人的气质竟在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少了几分猥琐,多了几分沉静。他直视张天落,低声道:“张兄弟果然敏锐。实不相在下实有苦衷。”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乃赵天明公子麾下谋,但请张兄弟相信,我与赵公子,绝无恶意。”

“赵天明?”张天落一怔,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曾在华天关有过数面之缘、谈吐不凡、气度恢弘的年轻身影。那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里,少数几位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之一。

“正是。”上官小人,或者说,赵天明的谋士,确认道,“赵公子与林初心林大侠乃是知交,深知林大侠性情豪迈,武功虽高,却易受小人蒙蔽,冲动行事。此次听闻林大侠为救荆云,孤身闯入江宁这龙潭虎穴,赵公子万分担忧,故命我紧随而来,相机行事,务必护得林大侠周全,并将事态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张天落目光一闪:“可控范围?此言何意?”

谋士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张兄弟,救一个荆云,虽难,但集我等之力,或可一试。但赵公子真正担忧的,是此事背后可能牵动的更大风波。我们真正要防备的,并非仅仅是‘五鬼’这几个佞臣。”

“那是谁?”

“是南唐国主,李璟本人。”谋士语出惊人,“据我们得到的密报,李璟近来得陇望蜀,不甘偏安,正暗中与刘旻、契丹,甚至一些……如李元贞、王景祟、赵思绾这等拥兵自重、反复无常的悍将军阀勾连,意图搅动风云,从中渔利。荆云之事,一个处理不当,很可能成为引爆局势的导火索,若让李璟借此与那些虎狼之辈达成某种默契,则天下顷刻间便要多生无数战火,生灵涂炭啊!”

张天落心中剧震。他没想到,一次看似单纯的营救行动,背后竟牵扯到如此错综复杂的天下棋局。赵天明……他这位朋友,所思所虑,竟已深远至此。而他派来的这位谋士,其见识、其隐忍,也绝非寻常人物。

“所以,你紧跟着林大侠,是怕他救人时动静太大,直接捅破了天?”张天落缓缓道。

谋士沉重地点点头:“林大侠一剑光寒,快意恩仇,自是令人钦佩。但有些时候,江湖侠气,需与天下大势相权衡。赵公子不欲见挚友因义举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更不欲见天下因一时之快而再起烽烟。故而,此番行动,必须隐秘,必须精准,救出荆云的同时,绝不能给李璟留下任何借题发挥的口实。”

庙外传来林初心沉重的脚步声。谋士立刻又恢复了那副略带谄媚、小心翼翼的神情,仿佛刚才那个剖析天下大势的深沉谋士只是幻影。

张天落看着他的变脸,心中了然。他不再多问,只是对着篝火,默默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大量信息。赵天明……林初心……荆云……南唐……天下……一条条线在他脑中交织,原本单纯的营救计划,此刻变得无比沉重而复杂。

但无论如何,荆云,必须要救。只是这救法,需得更巧,更险,也更需……顺势而为。他望向城北的方向,目光愈发深邃。

子时三刻,月隐星稀,正是夜最深沉的时刻。

城北,查文徽府邸后方,一片看似普通的官署建筑群中,有一处独立的院落把守格外森严。根据张天落对气味标记的最终锁定,以及上官谋士(此刻已无需伪装)凭借对官署布局的了解所做的推断,荆云最有可能被关押在此处的地下密牢。

行动计划简洁而大胆:由林初心在府邸前门制造混乱,吸引大部分守卫注意力;张天落凭借超凡的隐匿与感知能力,从后院潜入;上官谋士则在外围策应,观察动向,以防不测。

林初心得令,如同猛虎出闸,提着他那柄长剑,大摇大摆走向府邸正门,未等守卫呵斥,便是一声雷霆般的怒吼:“查文徽!你个老乌龟养的!给老子滚出来!抓老子朋友,算什么英雄!出来与你林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声震四野,整个寂静的官署区仿佛都被这一嗓子吼醒了。霎时间,锣声四起,火把通明,无数护卫从四面八方涌向正门。

趁此良机,张天落如一道青烟,悄无声息地翻过高墙,落入后院。空气中那丝属于荆云的“气味标记”在这里变得清晰了不少,指引着他向院落深处一座不起眼的石屋摸去。石屋门口原本有两名守卫,此刻也被前门的动静吸引,正伸着脖子张望。

张天落屏息凝神,身形如电,瞬间欺近,未等两名守卫反应过来,手刀精准落下,二人软软倒地。他迅速在石屋门上找到机关,开启了一道向下的石阶。

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张天落毫不犹豫,闪身而入,沿着石阶急速向下。

密牢并不大,只有寥寥数间囚室。最里面的一间,一个身影被粗大的铁链锁在墙壁上,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身上带着斑斑血迹,正是荆云!他低垂着头,气息微弱,但张天落能感觉到,他还活着。

“荆云!”张天落低唤一声,上前查看铁锁。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咔嚓——轰隆!”

身后入口处的石阶上方,一道沉重的铁闸猛然落下,彻底封死了退路!与此同时,原本昏暗的密牢四壁,突然亮起数盏明亮的灯火,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掌声,从角落阴影里清脆地响起。

“精彩,真是精彩。”一个带着慵懒笑意的声音传来,“张天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这么快就找来了。”

张天落身体一僵,缓缓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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