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黎先生,我们节目组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您本次制作的游戏《老村惊迹》,可以聊一聊您这款游戏立项的契机吗?”
对面的男人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向黎铭提问。
“这个嘛,说来话长了。灵感可以说是妙手偶得,是我梦里的一段经历,我将它记下来,并进行了改写和扩写,最后就形成了这个游戏的剧情。后面我又将它做成了独立恐怖游戏。”
黎铭作回忆状,如此回答。
“是吗?我想我们的很多玩家朋友对您这个梦也会特别感兴趣,您方便和我们说说您的那个原本的梦是什么内容吗?”
对面的男人似乎有些好奇。
“啊,就是游戏一开始的那一幕,一个发狂了的男人希望带着聚集在全村中央广场的异教徒一起去死。”
“但是,这时,我们的主角突然解除了洗脑,这一幕刚好被站在广场中央的男人看到,于是他选择将一切托付给主角,并让主角前往地下。”
“当然,在本篇中,由于篇幅限制,我们并没有来得及介绍男人的背景。”
“男人在村子里面出生,但却是村子里面为数不多的在外面长大的人。”
“但是,当他后面为了探亲回到村子里时,却因为村子里面的异教落得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下场。”
“他的妻子被改造成了怪物,他的儿子被做成了伯邑考同款。”
“当他下定决心,决定和这些异教徒全都爆了的时候,却发现了童年伙伴的主角解除了洗脑,用那种好久不见的语气说他变得像个男人了。”
“当然,在原本的梦境中,我们的主人公和这个男人并没有这层关系,只有仇人关系。但是,我认为轻易的原谅与托付太过儿戏,不足以支撑起我想表达的内核,因此,我进行了一些艺术化加工。”
黎铭一字一句地说,似乎是在仔细回味那个梦境的内容。
“说起来,您是如何进入游戏行业的呢?”
对面的男人再次问。
“我今年26岁了,进入游戏行业是22岁那年,在经历了就业遭遇黑心公司后,我开始思考我究竟想做什么。”
“然后,我发现,我似乎并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
“那么,我就只能换一个思路,我在做什么的时候会感到开心呢?”
“答案是玩游戏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明显的开心。”
“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尝试着去做游戏呢?”
“我第一款游戏是在24岁时做出来的像素风rpg小游戏,那款游戏并不是很出名,销量也一般,但切切实实的让我赚到了第一桶金。”
“当然,是最原始的那种角色扮演rpg,不是打怪升级的jrpg,更不是火箭筒那个rpg。”
“在那部游戏里面,你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与一个疑似是你女儿的小女孩一起生活,并逐渐发觉生活中的不正常现象,最后揭开谜底。”
“因为是第一部练手的游戏,所以剧情是单线的,剧情基本也都是对话,如果有二次元立绘的话其实更接近于视觉小说吧。”
“但是,那是我第一次接触RpG maker,通过学习达成了从零到一的突破。”
“后来,我又学习了UE,并且通过白嫖e宝获得了大量素材,开始做我个人比较喜欢的独立恐怖游戏。”
黎铭的话语中诉说着无数的颠沛流离,似是在回忆一路走来的艰辛与坎坷。
“关于您的这部《老村惊迹》,有人评价游戏内容与宣发不同,他们本来以为游戏内容是打异教徒和合成兽,结果合成兽反而是需要帮助的一方,boss变成了异教的邪神,对此您想说些什么呢?”
“关于这个问题,首先,我们在设计小boss时,是设计了合成兽小boss的,宣发时放出的实机演示就是。”
“而且,我是有充分考虑过剧情设计的,如果只是要做无脑杀杀杀,那这个剧情大可不要。”
“我希望,通过这款游戏,能让大众对于实验伦理有着更多的关注,然后更进一步地去思考人体实验为何需要那么慎重。”
“至少,我希望我的游戏玩家,不会被那些反智的舆论裹挟,能够在这些事情上有着自己的思考。”
黎铭朴素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说起来,为什么您会给最终boss取名为邪神Y,而不是取一个相对正式的名字呢?”
男人有些疑惑地问。
“哦,关于这点其实很简单,我是宝○梦的粉丝,当初很喜欢恶飞的伊○尔○尔。”
黎铭不假思索。
“对于这部游戏,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男人稍微摇了摇笔,似乎是出墨不太顺畅。
“我们的制作组在地下七层和地下四层的位置放了两个彩蛋剧情,如果有没有发现的玩家,也可以尝试出触发看一看。”
黎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坏笑。
“那您这一路走来,最感激的人或者事物是什么呢?”
对面的男人继续提问。
“最感激的还是我的母亲吧。”
“她在我一开始迷惘的时候一直支持我,让我不要着急,慢慢想。后来我待在家里埋头做游戏的时候,她也时刻关注着我的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
黎铭的话语中带着感激。
“在最后,您有什么想对一直支持您的玩家朋友们说的吗?”
男人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感谢各位玩家朋友对我们的支持,各位的热情深深地触动了我,我今后也会竭尽所能,做出能让玩家玩得开心并且具有我们特色的的游戏。”
黎铭一脸诚恳。
“好的,采访结束了,感谢您百忙之中接受我们的采访。”
“我这边才是,感谢你们愿意安排档期来对我们进行采访。”
“可惜了,如果您愿意出镜,我们直接做一期视频,而不是发专栏,想必宣传效果会更好。”
“那还是算了吧,我这人挺社恐的,真要我上镜我恐怕会支支吾吾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黎铭笑着摇了摇头。
“那也确实没办法,那我就先告辞了,抱歉占用了您这么多时间。”
男人拿起包,准备离开。
“没有没有,你也辛苦了。”
黎铭点头示意。
在男人离开后,黎铭点了一杯橙c美式,慵懒地躺在躺椅上,静静看着外面撒落在街道上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