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这时,一伙人从院子外走了进来。
何香兰见状连忙把桌上的碗一端,“爹,你们看,这是三弟妹自己做的豆腐乳,刚刚我们在说卖豆腐乳的事。三弟妹的意思是我们一大家子都一起做,然后纯利润她和老三占四成。”
几人听罢都尝了尝豆腐乳,“味道是挺好,颜色也好看,盼秋,你真的愿意教我们做豆腐乳?”
林盼秋微微一笑,“爹,豆腐乳本身街上就有得卖,味道都是大差不差的,我这也就是个颜色好看,既然都是一家人,我自然不会藏着了。”
周福全拍了拍手,“好好,盼秋你是个好的,老大,老二,你们怎么看?我觉得盼秋他们占四层都少了,人家这是诚心帮你们呢!”
周荣安和林盼春也连连点头,“爹,自然是我们占便宜了,盼秋说的我们都没意见。”
赚钱的事,哪里还有什么意见,养鸡一时半会儿看不见什么回报,这豆腐乳先赚上一些钱也是可以的。
“我们也没意见,多谢三弟妹哈!”何香兰立马跟着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林盼秋见大家没意见,于是笑道:“那说好了,娘,就辛苦您要做豆腐了。”
“不辛苦,不辛苦,”陈山茶也是满脸含笑,自己这一家子劲都往一处使,她看了自然是高兴极了。
“那要多买几个罐子来,稍微大一些,娘,你什么时候准备做豆腐?”林盼秋性子也急,就想着早做早赚钱。
赚钱的事,大家都着急,陈山茶立马回道:“明早就做,晚上把豆子泡上,对了,盼秋,需要做多少豆腐?”
“娘,就和过年差不多吧,这回我们多做上一些,从开始做到可以吃怎么着也要二十来天。”
“哎,好好,我这就去泡豆子,幸好家里黄豆还有一些。”
林盼秋转身看向周荣安,“大哥,方便带我去鸡棚看一看吗?我买了一本书,可能有用。”
“嗯?买书?买什么书?”周荣安好奇地看向林盼秋,养鸡还需要书?
林盼秋从包袱里拿出那本花了八百文钱买的书,“喏,就是这本,我也是在一个书铺里淘到的,上面有几页是教人怎么养鸡养鸭的,大哥你看看可以用吗?”
周荣安也是识字的,他拿起来翻了翻就找到了林盼秋说的那几页,仔细看了起来,随后连连点头,“好像说得有那么点道理,要不就试一试?”
还是林盼春心细,她冲着林盼秋问道:“盼秋,你这本书花了多少钱?”
“啊,这个没关系的,大嫂,要是确定有用了,我们再平摊。”林盼秋有些尴尬,自己买书没经过他们的同意,要是便宜也就算了,问题它是真的贵啊!
“那不行,你大哥不是说有用嘛!多少钱你说,我们都算在成本里。”
“是啊,三弟妹,没关系的,你就说。”周荣安也跟着问道。
林盼秋摸了摸鼻子,“那个,八百文,你们也知道,书嘛,哪里有不贵的。”
何香兰倒是先出声了,“八百文,还真不贵,我以前见我爹给我大哥买过一本三字经,花了三两银子呢,虽然我大哥也没学出什么东西来,不过我们也没浪费,我和我妹妹也跟着学了好些字,算是赚回来了。”
林盼秋见最爱找事的二嫂也不觉得贵,吊着的心就放下来了。
“咦,我看这上面写在二月的时候开辟一块地,上面撒一些秫米粥,然后割一些茅草铺上,慢慢地就长出白白的虫子来,对鸡来说非常营养,生的鸡蛋又多又大。”周荣安越读眼睛越亮,语气也激动起来了。
“白白的虫子?那不是蛆吗?”这时,周荣昌凑了过来,眯着眼睛看了眼书上写的内容,“嘿,还需要养什么呀,茅坑里不都是嘛!”
“哕……”大家伙儿听了周荣昌的话后不自觉地呕吐了起来。
何香兰使劲踹了丈夫一脚,“你可别说了,恶心得我隔夜饭都出来了,你说你,长了张嘴怎么尽说些我不爱听的话呢?”
林盼秋几人也嫌弃地看着周荣昌,他这么一说,他们倒是不敢下手做了。
周荣昌有些委屈地揉了揉大腿,“我说的不对吗?都是虫子,又白,不就是和茅房里的一样吗?”
“你还说?”周荣安声音大了起来,使劲瞪向自家蠢弟弟。
“额,让二哥这么一说,我最近都不想吃鸡蛋了,鸡也不想吃了。”林盼秋脸色不是很好看,她每天还要煎那么多鸡蛋,一看见鸡蛋估计就能看见茅房里密密麻麻的蛆了。
“说什么呢你们,老二,你又做什么怪?”陈山茶提着一袋豆子走了出来,发现二儿子一脸的委屈,其他几个脸色也不是很好。
周荣昌觉得给自己做主的人来了,立马上前委屈地说道:“娘,刚刚大哥说养虫子给鸡吃,我说那茅房里不是多得是嘛,还用养?他们就骂我,娘,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陈山茶一听到茅房里,立马就想到了白花花,扭来扭去的蛆,她不自主地呕了几声。
“你看你看,把娘都说恶心了,老二,你真没脑子。”周荣安又瞪了自家二弟好几眼。
陈山茶摆了摆手,“老二,你可别再开口了。老大,鸡倒是吃虫子,但是养虫子,怎么养?”
周荣安举了举手里的书,回道:“娘,三弟妹在城里的书铺买了这本书,上面写了怎么养鸡养鸭,说是用秫米粥养虫子,然后给鸡吃,这样鸡长得又快又好,下的鸡蛋也大。”
“嗯,盼秋还特意买了本书?有心了。”陈山茶满意地看了眼小儿媳,虽然她不是读书人,但也听人说过,书里可有不少他们不知道的事呢!
“那这个养虫子的方法我们就试一试,不过,娘,秫米粥是什么?大米?太奢侈了吧?”周荣安皱着眉头问道,白花花的粥倒在地里,可是要遭雷劈的。
陈茶茶白了大儿子一眼,“高粱米粥,这些年白跟着你爹下地了,连高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