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寮房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玄真子抱着浑身泥污、昏迷不醒的玉笋师太,如同一尊闯入佛门净地的异教神只,靛蓝色的道袍在简陋的僧寮中显得格格不入,更刺眼的是道袍下摆沾染的泥污和草屑。他身形挺拔,脸色冷峻依旧,但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深处,却翻滚着前所未有的波澜——强行破戒的余悸、面对慧明师太的凝重、以及对怀中这沉重温热躯体的陌生无措。

静心师太和其他几个帮忙的尼姑,此刻都屏息凝神地缩在门边角落里,大气不敢出。她们的目光在玄真子、玉笋和门口那如山岳般的身影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惊惶和难以置信。

门口的光线被一个身影完全笼罩。

妙莲庵住持,慧明师太。

她来得如此之快,仿佛早已洞悉一切。褐色的袈裟依旧一丝不苟,面容却比平日更加沉静,沉静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那双洞悉世情的眼睛,此刻如同两道实质性的探照灯,先是在玄真子身上停留了一瞬——扫过他沾染泥污的道袍,扫过他抱着玉笋的姿势,最后落在他那张极力维持平静却难掩紧绷的脸上。

接着,她的目光移向玄真子怀中的玉笋。当看到弟子那毫无血色的脸、沾满泥污的僧衣和微弱的气息时,慧明师太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锐利的痛惜,但瞬间又被更深的凝重取代。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玉笋胸前那片被墨汁和泥土混合染得乌糟糟的海青前襟上,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

时间仿佛停滞了几息。寮房内落针可闻,只有玉笋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有劳玄真子道长了。” 慧明师太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她没有质问,没有斥责,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仿佛玄真子出现在此、抱着她的弟子,是一件理所当然又极其严重的事情。

玄真子只觉得那平静的目光比任何责难都更具压迫力。他下颌的线条绷得更紧,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微微颔首,动作有些僵硬:“贫道……恰闻呼救。人命关天,不及通禀,擅入贵庵,多有冒犯,还望住持海涵。” 他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日的冷冽,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慈悲为怀,何分佛道?道长援手,贫尼代玉笋谢过。” 慧明师太的声音依旧平稳,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瞬间拉近了距离,也清晰地传递出一个信号——她的弟子,该交还了。

玄真子立刻会意。他几乎是有些仓促地、动作略显笨拙地将怀中的玉笋轻轻放在那张简陋的木板床上。当那温热的重量离开双臂的瞬间,他竟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落?随即又被强烈的解脱感和更深的窘迫淹没。他迅速收回手,仿佛那僧衣会烫伤他,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她……是饿厥劳累,气血两亏。” 玄真子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病情上,试图用专业的判断掩饰内心的震荡,“需保暖,缓喂温水或稀薄米汤,若有参片含服最佳,切忌强行灌食。” 他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诊断,语速比平时略快。

“静心。” 慧明师太没有看玄真子,目光落在玉笋苍白如纸的脸上。

“弟子在!” 静心连忙上前。

“速去煎一碗浓浓的参汤来,用库房那支老山参。再备温水热巾。” 慧明师太的指令清晰果断,随即目光转向其他几个尼姑,“妙音,取干净被褥。慧净,去烧热水。其他人,外面候着,不得喧哗。”

“是!” 众尼姑如蒙大赦,立刻行动起来,寮房内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很快,房内只剩下慧明师太、玄真子,以及昏迷的玉笋。

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而微妙。

慧明师太走到床边,俯身仔细查看玉笋的状况。她动作轻柔地替玉笋拂开粘在脸上的湿发,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额头,眼底的痛惜再次一闪而过。她拉过薄被,仔细地盖在玉笋身上。

玄真子僵立在原地,如同一个多余的摆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第一次深刻体会到“进退维谷”的含义。寮房内狭窄的空间,充斥着女子特有的气息(汗味、泥土味、淡淡的草药香),混杂着玉笋微弱的呼吸,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强迫自己眼观鼻,鼻观心,目光落在墙角一处斑驳的墙皮上,仿佛那里刻着无上大道。

“道长。” 慧明师太直起身,没有回头,声音平淡地响起。

玄真子心头一紧:“住持请讲。”

“玉笋顽劣,六根不净,修行懈怠,乃至今日酿成苦果,是她咎由自取。” 慧明师太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然,她终究是妙莲庵弟子。今日之事,无论起因如何,道长援手之情,妙莲庵铭记于心。”

玄真子沉默。他听得出慧明师太话语中隐含的深意——划清界限,同时表达感谢,也暗示此事责任在玉笋自身,与他无关(至少明面上)。这是佛门住持的智慧,也是……一种无形的警告。

“贫道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玄真子谨慎地回应。

“分内?” 慧明师太终于缓缓转过身,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再次落在玄真子脸上,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探究,“道长清修之地,与妙莲庵一墙之隔,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翻墙越界,抱我弟子于怀,此等‘分内’,恐非贵观清规所容吧?”

这话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玄真子最敏感、也最担忧的软肋!他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似乎更白了一分。清规戒律!他最引以为傲、也最沉重的枷锁!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慧明师太的目光,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平静:“事急从权,性命攸关。清规戒律,亦需存乎一心。若因拘泥虚礼而见死不救,贫道……问心有愧,更愧对道祖慈悲。” 这番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质疑(哪怕是委婉地)清规的绝对性。

慧明师太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深潭般的平静。她看着玄真子,仿佛要看穿他冷硬外壳下那刚刚被凿开一丝裂缝的灵魂。

“问心有愧……好一个问心有愧。” 慧明师太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道长可知,你今日这一‘权’,这一‘愧’,掀起的波澜,恐非你我所能预料?妙莲庵清誉,青云观清规,乃至你自身清修……皆因此事置于风口浪尖。”

玄真子心头巨震!慧明师太的话,如同重锤,敲打在他刚刚松动的心防上。他岂能不知?从翻过墙头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但当时,那声“救命”压过了一切。

“贫道……一人做事一人当。” 玄真子挺直了脊背,声音带着决绝,“回观之后,自会向观主禀明一切,领受责罚。所有非议,贫道一力承担,绝不累及贵庵清誉。” 这是他唯一能做出的承诺。

“承担?” 慧明师太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转瞬即逝,“道长高义。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悠悠众口,岂是‘承担’二字便能堵住的?尤其……” 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玉笋,“……对象是她。”

玄真子沉默了。他明白慧明师太的意思。玉笋在庵堂内的名声本就“特殊”,如今加上他这一抱,流言蜚语会发酵成何等不堪的模样,他几乎可以预见。这对他或许是清誉受损,对玉笋……恐怕是灭顶之灾。

一股沉重的无力感攫住了他。救人,错了吗?可救人的后果,却可能将他和这个“麻烦源”一起拖入更深的泥潭。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床上昏迷的玉笋,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幼猫呜咽般的呻吟。

“嗯……”

声音虽弱,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寮房内凝重的空气。

慧明师太和玄真子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玉笋的眉头痛苦地蹙紧,长而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在奋力挣脱噩梦的束缚。她的嘴唇微微翕动,干裂的唇瓣上渗出一点血丝。

“水……” 一个细若蚊呐、带着无尽渴望和痛苦的字眼,从她唇齿间艰难地挤出。

慧明师太立刻上前一步,动作轻柔地扶起玉笋一点,对门外道:“静心!参汤!”

“来了!” 静心端着一碗热气腾腾、药香浓郁的参汤快步进来。

慧明师太接过碗,用瓷勺舀起一点,小心翼翼地吹凉,送到玉笋唇边。

玉笋仿佛感受到了唇边的湿润和诱人的参味,本能地张开嘴,贪婪地吮吸着那救命的汤汁。她的意识依旧模糊,眼皮沉重得无法睁开,只感觉到一股温热的、带着奇异苦味的暖流顺着干涩的喉咙滑下,如同久旱逢甘霖,瞬间滋润了她几近枯竭的身体。

喂了几口参汤,玉笋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呼吸也略微软绵长。但她依旧没有完全清醒,仿佛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

朦胧中,她感觉身边似乎有人。不是熟悉的静心师妹,也不是慧明师太身上那种沉静的檀香味。而是一种……清冷的、带着淡淡松针和……尘土味道的气息?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让她感到莫名安心的……稳定感?就像……就像……

她混沌的脑海里,努力地捕捉着这丝模糊的感觉。意识如同沉在深海的碎片,光影晃动。她仿佛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唰唰”声,规律、沉稳,如同某种亘古不变的韵律……然后,一个僵硬的、靛蓝色的背影在混沌的黑暗中浮现……冰冷……刻板……却在她倒下时……似乎……抱住了她?

一个荒谬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模糊的意识!

牛……牛鼻子?!

这个念头让她混沌的神智瞬间一个激灵!她猛地挣扎了一下,想要睁开眼看清,却只觉眼皮有千斤重。她用尽残存的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含糊不清、带着浓浓困惑和难以置信的词:

“……牛……牛……鼻子……?”

声音微弱,吐字不清,但在寂静的寮房里,却如同惊雷!

正在小心翼翼喂汤的慧明师太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端着水盆站在一旁的静心师太,猛地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

而僵立在床尾、正努力将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的玄真子道长,身体骤然一僵!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中!

那张万年冰封、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无法控制的裂痕——震惊、错愕、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当众揭穿的、难以言喻的……狼狈!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靛蓝色的道袍下摆拂过床脚,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寮房内,一片死寂。

只有玉笋在混沌中无意识地又呢喃了一声:“……扫……扫地的……?”

然后,头一歪,再次沉入了昏睡之中。参汤的效力似乎开始发挥作用,她的呼吸变得平稳了许多,脸上也恢复了一丝极淡的血色。

然而,她这无意识的梦呓,却像一颗投入深水炸弹,在在场的三个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慧明师太缓缓放下参汤碗,目光深沉地扫过玄真子那张难得出现裂痕的脸,又落在玉笋沉睡的面容上,眼神复杂难明。

静心师太的眼神在玉笋和玄真子之间来回,充满了震惊和……某种恍然大悟的惊恐?

而玄真子道长,只觉得一股热气不受控制地涌上耳根!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床榻,宽大的道袍袖口下,紧握的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牛鼻子”……“扫地的”……

她……她昏迷中竟然还记得?!还喊了出来?!

玄真子只觉得自己的清修之心、稳固的道心,在这一刻,被这无意识的两个词,轰击得摇摇欲坠!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社死”的滚烫感觉,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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