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光工坊重新开业这天，整条街都被看热闹的人堵得水泄不通。
“听说凌大师收徒了！”
“还是云家的天才少爷！”
“这组合...怎么看怎么诡异啊...”
工坊门口，凌曜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袍子，正在指挥云枫挂招牌。
“左边高点...再高点...你是不是傻？右边歪了！”
云枫黑着脸站在梯子上，手里拿着那块崭新的“曜光工坊”招牌。今天他被迫穿了身粗布学徒装，看起来活像个被贬凡间的贵公子。
“凌！曜！”云枫咬牙切齿，“你绝对是故意的！”
“哎呀，徒弟怎么能直呼师父大名呢？”凌曜掏掏耳朵，“重新挂，挂不好今天没饭吃。”
【爽！让这小子当初在行会那么嚣张！】
【现在知道谁才是老大了吧？】
苏婉在一旁看得直扶额：“你们能不能消停会儿...”
招牌好不容易挂正，人群突然一阵骚动。
穆老板带着两个伙计，抬着个半人高的大花篮挤过来：“凌大师！恭喜恭喜！这可是从南方运来的珍稀品种...”
话音未落，花篮里突然喷出五彩纸屑，糊了穆老板一脸。
凌曜：“......”
云枫：“......”
苏婉：“这花篮...？”
凌曜干笑：“去年给大小姐做的生日礼物，失败品...”
【我就说这胖子怎么这么大方！】
【合着是把压箱底的破烂翻出来送礼了！】
开业仪式简直是一场灾难。
凌曜准备展示新研制的【烟花卡】，结果卡牌失控，炸出一团绿色蘑菇云，把对面店铺的招牌熏成了黑色。
云枫想露一手云家绝学，刚激活卡牌就触发工坊的防御结界，所有家具突然开始跳踢踏舞。
苏婉想帮忙维持秩序，却被狂热的人群挤掉了鞋子。
“让开！都让开！”城主府的护卫终于赶到，为首的张三大喊，“大小姐驾到！”
大小姐今天格外隆重，穿着定制礼服，身后跟着八个侍女。她优雅地走到凌曜面前，递上一个礼盒：
“恭喜啊，凌大师。”
凌曜警惕地看着礼盒：“这次又是什么？会咬人的贺卡？”
大小姐甜甜一笑：“你打开看看嘛。”
凌曜小心翼翼打开盒子——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张【清洁卡】。
“听说你招了学徒，”大小姐瞥了眼云枫，“特意送你的，省得你把人家累跑了。”
云枫：“......”
凌曜：“......”
【杀人诛心啊！】
【这丫头绝对是在报复上次跳舞的事！】
好不容易送走所有客人，工坊终于恢复平静。
如果忽略满地狼藉的话。
三人瘫坐在一堆礼物中间，相顾无言。
“所以...”云枫指着角落里那堆奇葩贺礼，“那个会学狗叫的花瓶也是你做的？”
凌曜理直气壮：“那是声控花瓶！高端货！”
“那这个长腿会跑的扫帚呢？”
“自动扫地机器人...的雏形！”
苏婉忍无可忍：“你们能不能先想想怎么收拾？”
于是，工坊的第一堂“制卡课”变成了大扫除。
凌曜负责用卡牌清理高处，云枫负责搬运，苏婉负责整理。
“凌曜！你用的什么卡？为什么灰尘都变成蝴蝶飞走了？”
“【化蝶卡】，不好看吗？”
“好看个头！它们正在吃我的头发！”
“云枫！那张桌子不能那么搬！那是实验台！”
“那要怎么搬？”
“要用【悬浮卡】...等等你别用那张！那是失败品！”
砰！
实验台突然缩小成了巴掌大。
三人：“......”
最后，还是苏婉看不下去，用最传统的方式完成了打扫。
晚上，工坊终于焕然一新。
凌曜拍拍手：“好了，现在开始正式教学。”
云枫正襟危坐，拿出小本本。
苏婉也好奇地凑过来。
“今天教你们...”凌曜神秘一笑，“如何用最低的成本，制作最坑人的卡牌。”
云枫笔尖一顿：“说好的制卡教学呢？”
“这就是啊！”凌曜振振有词，“知道为什么我的卡牌总能出人意料吗？因为穷！”
他拿出三张最基础的能量卡：“正统制卡要用曜石粉吧？要用星砂吧？贵不贵？”
云枫点头。
“但是！”凌曜掏出一包路边捡的小石子，“用这个，效果差不多，成本省九成！”
苏婉目瞪口呆：“这、这不符合制卡原理啊...”
凌曜把石子碾碎，掺进卡墨：“原理？能用的就是好原理！”
一刻钟后。
工坊里响起爆炸声。
云枫顶着一头黑烟，面无表情：“这就是你说的效果差不多？”
凌曜摸着下巴：“看来比例还要调整...”
苏婉默默记笔记：“原来如此，通过改变材料配比来触发能量变异...”
云枫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姑娘可能也被带歪了。
接下来的日子，工坊里天天鸡飞狗跳。
凌曜教云枫如何“创新”，结果差点把工坊炸上天。
云枫教凌曜正统制卡，被那些奇葩理论气得差点吐血。
苏婉夹在中间，居然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主要是如何在两个疯子之间生存的技巧。
有一天，云枫突然说：“我好像明白你的制卡思路了。”
凌曜挑眉：“哦？”
“你不是在制卡，”云枫认真道，“你是在创造奇迹。”
凌曜：“说人话。”
“你在用最不可能的方式，实现最不可能的效果。”
凌曜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行啊，开窍了。”
他拍拍云枫的肩膀：“记住，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苏婉看着勾肩搭背的两人，忍不住笑了。
也许...这样也不错？
虽然过程很闹心，但至少...
工坊里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虽然这个家，可能随时会被炸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