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的厮杀声震得岩壁簌簌落灰,康利握着染血的弯刀,红着眼眶冲向李靖,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里满是孤注一掷的疯狂。他身后的大食残兵也如困兽般嘶吼,手中的兵器胡乱挥舞,却凭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将隋军士兵逼得连连后退。
李靖侧身避开康利的劈砍,佩剑顺势划过对方的小臂,鲜血瞬间染红了康利的衣袖。可康利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反而咧嘴一笑,露出沾着血丝的牙齿:“李靖,你以为烧了粮草就能赢?这山洞里藏着十桶火药,今天咱们一起死在这里,让你那复隋大业,永远卡在中亚!”
话音未落,他突然吹了声尖锐的哨子。两名抱着火把的大食残兵立刻从人群后冲出,直扑角落里堆着的火药桶——那些木桶上还贴着封条,是大食残部从波斯商队里抢来的军用火药,威力足以炸塌整个山洞。
“拦住他们!”李靖瞳孔骤缩,挥剑逼退身前的残兵,朝着火药桶方向疾冲。他早知道康利偏执,却没料到对方竟真的要以命换命。隋军士兵也反应过来,纷纷调转矛头,朝着那两名残兵扑去。可还是晚了一步,火把“咚”地一声掉进火药桶旁的火油里,橙红色的火焰瞬间窜起,如毒蛇般朝着木桶蔓延。
“快撤!往侧出口走!”李靖一把抓住身边的副将,厉声喊道。此前探查粮草库时,凤卫暗探曾在山洞深处发现过一个隐蔽的侧出口,那是早年商队躲避马贼时挖的通道,狭窄却足以容人通过。此刻,这处不起眼的通道成了唯一的生机。
士兵们跟着李靖往侧出口奔逃,身后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第一桶火药炸了!灼热的气浪掀翻了满地粮草,碎石如冰雹般从洞顶坠落,落在后面的几名大食残兵当场被砸倒,惨叫声淹没在后续的爆炸声里。康利被气浪推出老远,重重撞在岩壁上,嘴角溢出血丝,却还是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朝着隋军撤退的方向追去:“别想跑!都给我留下陪葬!”
等李靖带着士兵冲出侧出口时,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灰尘和血污,不少人还被碎石划伤,手臂、脸颊上渗着血珠。可不等他们喘口气,远处的开阔地上突然传来震天的呼喊——康利竟带着剩下的残兵,在那里摆开了阵势。那些残兵大多衣衫褴褛,有的还拄着断矛当拐杖,却个个眼神狂热,握着武器的手因用力而发白。
“李靖!有种就出来决一死战!”康利站在队伍最前面,举起弯刀高喊,声音因伤势变得沙哑却依旧狠厉,“今天要么我踏平布哈拉,要么咱们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好过!”
李靖看着对面的残兵,眉头紧锁。硬拼下去,隋军必然会有伤亡;可若是退了,康利日后定会卷土重来,阿姆河商路永无宁日。他沉吟片刻,突然抬手示意士兵们停住脚步,对着身后的亲兵吩咐:“把之前被俘的大食残兵带上来。”
很快,十几名被捆着的大食残兵被押到阵前。他们是之前水上截杀时被抓获的,李靖一直没处置,只是派人看管着。此刻,这些俘虏成了破局的关键。李靖对着对面的残兵高声喊道:“你们的粮草已经烧了,营地也被程咬金将军端了!再抵抗下去,只会饿死、战死!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大隋不仅不杀你们,还会给你们粮食,让你们回家和家人团聚!”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狂热的残兵心上。不少人握着武器的手开始发抖,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他们跟着康利反抗,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如今粮草没了,营地没了,再打下去确实只有死路一条。一个年轻的残兵悄悄放下了手中的短刀,眼神飘向隋军阵前的粮食袋,那里飘来的麦香让他肚子咕咕直叫。
康利见状,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举起弯刀,朝着身边那个犹豫的残兵砍去:“谁敢投降,我就杀谁!”刀锋落下,那名残兵来不及躲闪,当场倒在血泊中。可这血腥的震慑非但没稳住人心,反而让更多残兵心生恐惧——他们看着康利眼中的疯狂,终于明白,跟着这个人,只会走向毁灭。
“我投降!”一个中年残兵突然扔下长矛,朝着隋军跑来。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残兵放下武器,纷纷朝着隋军阵前涌来,有的甚至还互相推搡,生怕慢了一步得不到粮食。康利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溃散,终于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他握着弯刀的手开始发抖,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却依旧不肯放下武器。
“康利,你已经众叛亲离了,别再抵抗了。”李靖骑着马,缓缓走到康利面前,语气平静,“念在你叔父康拂毗延的面子上,我可以饶你一命,让你回粟特部落闭门思过。”
可康利却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举起弯刀,不是朝着李靖砍去,而是调转刀刃,朝着自己的脖子划去!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身前的草地上,开出一朵刺眼的血花。他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临死前,嘴里还喃喃着:“阿姆河……是我的……”
随着康利的死去,最后几名负隅顽抗的残兵也被隋军制服。巴克特里亚决战,终于落下帷幕。李靖让人收拾战场,将康利的尸体用白布裹好,送回粟特部落交给康拂毗延。当康拂毗延看到侄子的尸体时,老泪纵横,他颤抖着抚摸着康利冰冷的脸颊,哽咽着说:“是我没教好你,才让你走上这条不归路……”
就在这时,杨昭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系统提示音,金光闪烁的系统面板凭空出现,悬浮在他眼前:
【主线任务:复隋大业·中亚商路开拓战(支线6:税银失窃案破获与大食残部肃清 进度100%)】
- 关键成果:抓获内奸王顺,击溃康利与大食残部的水上截杀,肃清巴克特里亚山区残敌,恢复阿姆河商路秩序
- 奖励发放:粟特部落赠送“中亚良驹”八百匹,系统解锁《水上战船攻防手册》,布哈拉城商馆获得“自主征税权”(可用于商路维护与防御)
李靖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文字,长舒了一口气。中亚商路的危机终于解除,接下来,他可以让李靖专心加固防御、拓展商道,为复隋大业积累更多的人力与物资。
远处的阿姆河波光粼粼,阳光洒在河面上,泛着金色的光芒,仿佛在预示着这条商路的光明未来。而李靖知道,这只是复隋大业的一小步,前路虽远,却已见曙光。